安室透透过伞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朝仓可可,很快同意了她的建议。
他举着手上的伞,将大部分伞面笼罩在了朝仓可可的头上。
“朝仓小姐就住在附近吗?”
为了不让回程的路上太过尴尬,安室透很快主动找了话题。
“是啊,我在这里住了好多年了……安室先生也住在这附近?”朝仓可可点点头,对于安室透不带任何打探意味的闲话家常并没有?多少警惕。
她喝了一罐啤酒,虽然并没有什么大碍但脑子也比平日里放松许多。
她腾出手来将一缕湿漉漉贴在脸颊边上的头发撩到耳后,这才侧过头去看他。
“啊,我是才搬过来没多久,之?前并不住在这个街区。”安室透点点头,脾气很好地和朝仓可可谈及了并不重要的信息。
“我听敏也之?前提到过,安室先生好像还有?什么副业,并不是单纯做酒吧的侍应兼职。”朝仓可可手上的袋子提着时间很久了就很重,安室透看也不看就很自然地接了过去。
“是啊,我还是个兴趣使然的侦探。”听到朝仓可可的话,安室透点点头,心想自己准备了很久终于有个把补丁打出去的机会了。
“侦探?”听到安室透的回答,朝仓可可挑了下眉,“侦探啊……”
果?然是江户川柯南,或者说工藤新一的诡异体质作祟吗?
东京怎么这么多动不动就是侦探的人出现?
啊,不对,话说起来……
横滨那边不也有?一个武装侦探社吗?
江户川乱步还差一点成为她弟弟呢……
这么想起来,这个世界大约就是以“侦探”为中心而转动的吧。
朝仓可可不着痕迹地在酒精的带引下大开脑洞,这面倒是神色自如地和安室透进行了友善而亲切的对话。
甚至可以说亲切到让安室透差点以为朝仓可可有双重人格。
“怎么,感觉我和酒吧里不太一样?”
注意到了安室透的打量,朝仓可可没有?停下脚步,只是了然地笑了笑。
“抱歉……不过我感觉朝仓小姐的确比起在酒吧的时候……性格态度要平易近人许多……”安室透这么说着,倒不是怀疑朝仓可可有什么其他的谋划,只是越发?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这个有很多面的女人。
“啊,那个啊,因为敏也啦。”朝仓可可毫不犹豫地把锅全都往小田切敏也身上推。
“小田切先?生?”
“是啊,那个家伙更喜欢看到我对他不假辞色,冷若冰霜的模样。”朝仓可可说着耸了耸肩,“因为我和那家伙朋友都不多,所以在面对彼此的时候会勉为其难妥协一些。”
她这么说着,完全不觉得?自己在面对小田切敏也时那种抖S的气场到底有?哪里不对劲。
“原来如此。”
听到朝仓可可这么说,安室透一脸“我明白了”的表情,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有?没有相信朝仓可可的说辞。
将朝仓可可送到家门口之后,安室透很礼貌地在大楼的防盗门前停下脚步,将手上提着的袋子交还给她。
“那么,我就送到这里了。”
“辛苦了,之?后请你喝酒。”
朝仓可可点点头,并没有?邀请安室透进房的打算。
她和安室透两个人还没有熟悉到那个地步,而且……安室透这家伙看起来总有些什么探寻不得?的秘密,她也无意去打探。
“朝仓小姐,”看着朝仓可可转身的背影,安室透眼神动了动,他终于忍不住最后叫住了她。
“怎么?”
“……我们之前有?见过吗?”
皮肤黝黑的青年站在台阶之下,隔着雨伞与雨幕看着她,深紫色的眸子在雨幕的隔离下显得有?些模糊不清。
“……应该没有??”
朝仓可可歪着头看着安室透,感觉这个问题似曾相识。
就在不久前她刚刚被一个有着一双漂亮如天空般澄澈眸子的青年询问过。
现在又是深肤色的美青年?
她这是开启了什么乙女游戏的主角模式吗?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发挥了作用,随着安室透的注视,朝仓可可感觉自己的脸颊有?些微热,然后她掩饰性地低下头,用手撩了一下头发,“应该没有?吧。”
“安室先生(的肤色)这么有?特色,如果?我们见过的话,我应该会对你有?印象的。”
听到朝仓可可的回答,安室透轻笑了两声。
“也是,我对自己的外表还是有些自信的。”他这么说着,眼睛又在朝仓可可的脸上瞟了一下,然后很快收回视线,“也许是我记错了。”
“那么,我就先告辞了。”
朝仓可可看着安室透的背影,耸了耸肩转过身走进大楼,也因此错过了安室透走到不远处临回头的一瞥。
她捂着嘴打了个呵欠,从公寓的大堂这里抽了一柄伞,准备从公寓回到自己的住所。
单身女子的住所不便让不怎么熟悉的陌生人知晓,这点警戒她还是有的。
更何况她也不算说谎,这栋楼也是她的家。
只是不常住而已。
撑着伞走到自己的小窝之?后,她胡乱地将鞋子踢在玄关,然后连人带袋子直接扑倒在冰冷的地板上。
感觉有?些累。
“真是的……明明买回来了……”
她看了一眼自己手边的袋子,突然又感觉不怎么想喝了。
没有酒友。
一个人在这种时候喝酒忽然就觉得?很孤单……
她这么想着,从兜里掏出手机,点开了通讯录,一个一个翻着可以戳的名字。
名单从折原临也到平和岛静雄以及才和自己小小争执过一番的岸谷新罗以及毕业之?后就没怎么联系的门田京平,她看了一圈之?后都没有?太想要联系的欲望。
最终手指停在了黑泽阵的名字前。
她盯着那个名字看了几秒,最终还是很小声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手机,用手臂挡住眼睛。
“这种时候……不好叫那家伙过来……”
她轻声嘟囔着,又觉得?自己这会儿矫情得?让自己想哭。
她现在的状态并不好,要是真的让黑泽阵过来了……
啧啧……
到时候万一她不理智把对方推了怎么办?
她还是很想和对方保持单纯的酒友关系的,万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过于深入发展……
嗯,她还不是很想和谁发?展一段固定的关系。
而且黑泽阵这个社畜完全不适合当?恋人啊……
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常年加班世界各地跑甚至半夜里接到什么任务就要出门没有?自由的社畜,一点儿恋人的功能都没有?啊……
她何苦想不开呢?
朝仓可可眨了眨眼睛,然后又感觉自己说不定是自作多情,也许人家根本没对她有?什么意思。
电话打了也是白打。
她这么想着,感觉自己的心有?些隐隐作痛。
躺在地上好一会儿之后才收拾好自己的玻璃心缓缓从地板上做起,将散了一地的下酒菜和啤酒收拾起来,踩着湿漉漉的地板走到了厨房。
另一边的黑泽阵这会儿的确是挺忙的。
他原来负责监管的小崽子突然从研究所里逃出去了。
手下是后半夜才发?现禁闭室关着的白大褂研究员突然消失了,还是隔了好几个小时之后才有?监管慌慌张张一层层地向上级汇报。
等他知道的时候时间已经过去了数个小时,有?这个时间,那个女人要是有门路早就逃跑到海外了。
他把?玩着手上的木仓,一边一边拨弄着扳机,看着车窗外的瓢泼大雨,心思也随着嘈杂的雨声变得?烦杂起来。
“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研究员都找不到,这里的监管越来越废物了。”
他沉声道,听着安保队长战战兢兢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气不带半分暖意。
“都是垃圾。”
“就该和垃圾待在一起。”
听到琴酒低沉的声音,感受着身边刺骨的寒意,伏特加在这雨天只想点一杯伏特加来温暖自己寒冷的心。
墨镜背后的眼睛偷偷瞄了一眼身边的琴酒老大,伏特加心里一方面疯狂对着安保队长输出不文雅的词汇,另一方面则是在暗自祈求琴酒老大最好不要迁怒到自己身上。
这段时间他和琴酒老大天南地北到处跑处理了许多组织里的小老鼠也抓出来好几个蛀虫,虽然得到了那位先?生的口头赞许,但琴酒老大因为连续加班的原因已经一天比一天暴躁了。
别看他没有黑眼圈,但是他的精神已经糟糕透顶了啊!
“已、已经安排所有?人手在周边数百米进行地毯式搜索排查。”安保队长知道自己这一次责任难逃,并没有?打算狡辩,只是想着能否有补救的机会。
“不用了。”听到安保队长的话,琴酒拨弄着拨片的动作停下,“垃圾是发布不了什么作用的。”
“他们唯一的下场就是被清理。”
话音落下,电话那头就传来了几声闷哼。
“清理掉。”
琴酒挂断了电话,示意伏特加可以安排后续的清洁人员将尾巴都收拾干净。
“了解。”
伏特加在琴酒心情不好的时候特别机敏,伏低做小地将所有?收尾工作一并处理完毕,这才小声询问正闭目靠在椅背上休息的琴酒要如何追踪逃脱的成员。
代号雪莉的研究员。
如果?是一般的研究员也就罢了,但她是组织目前正在进行的关键药物研究的主管,也就是说,只有她才知道研究要如何进行下去,其他人都不行。
所以这个女人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绝不能放任对方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失踪。
“雪莉……”
“哼。”
琴酒低声呢喃着研究员的名字,冷哼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感觉双方疯狂地试探在劈腿(???)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