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
两人对上眼的时候同时露出一个震惊的表情:你怎么在这里?!
小田切敏也敏锐地注意到了朝仓可可的表情,他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一个正在会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小胡子西装中年男。
眼里带出点异色的小田切敏也靠近朝仓可可,压低了声音问她看一个中年大叔为什么表情变得那么古怪。
朝仓可可意味深长地告诫他:“下次要是看到这个大叔还带着那个戴眼镜的小男孩儿的话千万记得离远点,不然你保准会?被卷入各种离奇的案件中去。”
听了朝仓可可的告诫,又看了看站在对面的小胡子西装大叔,小田切敏也脸色深沉地点点头。
懂了。
和朝仓可可一样的事故体质。
他是该离远点儿。
小田切敏也在这场庆功宴上没看到小野茉莉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和四井丽花不咸不淡地交谈两句后就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告辞走人。
毕竟他看不上四井丽花的骄奢大小姐做派,对方也看不上他那一副叛逆青年的打扮。
朝仓可可还在想自己是不是要趁早离开,结果?等小田切敏也脸色深沉地带着略带些愤怒的表情走向她时,她心里咯噔一声:哦豁,完蛋。
还是被死神光环盯上了。
小田切敏也脸色难看地告诉她他的车胎被人划破了。
而在场的还有几人车子轮胎也同样被划破了,有一说一都是一溜的豪车,而且都是四井丽花大小姐的追求者。
唯一还没有被划破的只有毛利小五郎租来的平平无奇款轿车,漂亮又娇气的大小姐是打死也不肯坐在逼仄的小车子里人挤人的。
所以四井大小姐理所当?然地要求在这栋别墅里小住一晚,第二天再等老父亲的司机开着换好车胎的豪车来接。
“我们……”朝仓可可倒是不介意毛利小五郎租来的车,但问题是毛利小五郎这会?儿正喝得酩酊大醉,甚至连话也说不清楚,就不要提拿他的车钥匙走人了。
而另外的几位追求者也很顺理成章地打算留在别墅里陪伴着四井丽花小姐过夜,最?好能够得到对方青眼能够来个深夜谈心什么的。
这就稳了。
然而朝仓可可看着在场的几个青年才俊中某一位特别突出的自信忍不住心想大约另外几个又是充当?无情工具人的存在。
那个姓二阶堂的男人和四井丽花在对视的时候总有些眉来眼去的,大约是什么默契。
考虑到这一点,对方特别有自信也不是不可理解。
朝仓可可和小田切敏也安静地站在角落里充当?工具人吃瓜看戏,顺便还欣赏了一出大小姐调·教不听话的黑皮青年的戏码。
某位青年才俊原本并不打算充当?舔狗,也仅仅是出于讨好合作方的态度勉强自己恭维一下对方的女儿,然而在对方的告家长威胁下不得不屈辱不甘地又将高昂的头底下这种戏码真是百看不厌。
朝仓可可看着那个黑皮青年脸上的表情似乎也没有很不情愿,再将两人的性别颠倒一下就明白了,这不是典型的霸总戏路嘛。
你不吃我这一套你看不上我的钱你好特别所以我就是要用钱砸到你低头……
砸着砸着两人就不知道怎么的互生情愫最后终成眷属……
“这个姓三船的男人很有心机啊……”朝仓可可抿着嘴轻声感慨着,穿到小田切敏也的耳朵里只让他怀疑自己的听力。
那种男人有什么心机了?!
明明现实就压得他不得不做狗偏偏还不信邪非要产生对抗意识,结果?被人家搬出杀手锏来还是不情不愿地做狗,这样有什么意义?
除了加深主人的厌恶心。
“可这同样也会?激起主人的好胜心啊。”朝仓可可眯起眼睛又看了一眼深色皮肤的三船社长,凑到小田切敏也耳边轻声道,“你不觉得这样反而会?给那位高傲的大小姐留下深刻的印象吗?”
这么想想也对,小田切敏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那位三船社长居然如此深谙反套路的精髓,再看着他的时候就内心满是戒备了。
“心机男。”
然而不管到底是不是心机男还是纯粹性格使然,这位三船社长最终的目的都不可能达成了。
那位明里暗里都标榜自己和四井丽花大小姐有着不一般关系的二阶堂被人发现溺死在喷水池中,而四井丽花大小姐又从头到尾都不见了踪影。
“也就是说,这一次最起码会?死两个人。”
朝仓可可才不相信那位直到现在还处于失踪状态的四井丽花小姐是嫌疑犯,更有可能的是她和那位二阶堂因为那个特殊的默契而被人鲨害。
当?然不排除这里还有第三、第四位被害人。
朝仓可可对于自己的体质还算自信,但她也不敢在这种完全没有透漏出犯罪嫌疑人线索的场合暴露自己的自信。
她只是像个合格的背景板工具人一样陪着众人跑跑来跑去,然后时不时注意一下江户川柯南的动向。
对方很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己作为破案工具人的身份,还在那边上蹿下跳着妄想找出犯罪嫌疑人。
小田切敏也自从案件发生之后就全程默不作声地听从朝仓可可的指示,就凭她在瘟神体质下活得那么优哉游哉就值得他好好学习。
“一枝先生,怎么了?”在寻找线索的过程中有个男人主动挑了出来。
他在全程不住地拍打着两只袖子,好像上面沾上了什么污渍。
“没什么,就是不知道怎么的,我的袖子上好像一直有落灰。”
他拍打袖子的动作停下,然后抬头看着问话的毛利兰笑了笑。
“也有可能是我神经紧张了。”
听到一枝隆的话,朝仓可可的眼神一凝。
她很快将怀疑的目光对准了那个拍打着袖子的一枝隆。
她怀疑对方袖子上的污渍并非是什么落灰,而是他心中的鲨意在凝聚之后化为的小黑人。
也就是说,一枝隆才是真正的鲨人凶手。
看着这样一个模样普通的男人完美融入人群做着丝毫不被关注的事情却又能露出第二张脸来毫不犹豫得对熟人甚至是献殷勤的对象痛下鲨手,朝仓可可忍不住感慨了一句真可怕。
“什么可怕?”小田切敏也没听清楚她的感?慨。
“没什么。”她摇摇头,主动跑到了毛利兰那边。
早在和江户川柯南目光对上的同时她就和毛利兰他们打过了招呼。
小姑娘明明喝了咖啡却突然犯困,怎么想都不正常吧?
她怀疑一枝隆会?为了摆脱嫌疑或者混淆他人的视线故意对毛利兰痛下杀手。
清醒状态下的毛利兰自然是完鲨这种人的,但问题是她正犯困着,不排除是对方下了什么安眠药,如果?是这样的话……
“我在这边陪着小兰,辛苦你们几位男士再去找一找四井小姐了。”她说着主动坐到毛利兰的身边,甚至问别墅的管家米婶要了另一条毯子盖在身上。
“?”知道朝仓可可不可能是这么娇气性格的人,江户川柯南比小田切敏也更快地意识到对方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她是在保护毛利兰。
也就是说,毛利兰的突然犯困果然不是他的错觉,是有人特意下手了……
他和朝仓可可对视一眼,镜片闪过一阵诡异的光。
众人都各自去寻找线索的时候,朝仓可可靠在沙发上,低着头一点一点如同小鸡啄米般打着瞌睡。
就在这个时候,某个黑色的身影从背后渐渐靠近了两位女士。
黑色身影原本的目标是被他下药之后正在昏睡的毛利兰,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在走向对方的时候他突然又脚步一转,走向了正在打瞌睡的朝仓可可,双手逐渐伸向了她那纤瘦又脆弱的脖颈。
“一枝先生,”朝仓可可低着头,声音却很冷静,完全没有那种半梦半醒的感?觉。
“虽然我不是很清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但是对于一个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下手,还是很差劲的哦。”
她这么说着,睁开眼睛转过头看向身后,一枝隆脸上混杂狰狞鲨意与惊讶畏惧的表情赤·裸·裸地展现在那张平庸的脸上,尚未来得及回收。
“朝仓小姐,你在说什么啊,我只是想过来看看你们休息得如何。”
被朝仓可可那双浅棕色的眸子看着,一枝隆一个激灵脸上的表情被全部收回,又露出那种略带些客套的友好微笑。
“不要执迷不悟了。”
朝仓可可看着他,准确来说是看着他身后被许多细小粒子逐渐拼拢起来的半个人形,忍不住叹了口气。
她本不想的,但实在是来不及了。
她歪了歪头,将盖在身上的毯子拉到一边跳下了沙发,脚还踩着那双镶着碎钻的细高跟鞋一步一步靠近一枝隆。
鞋底与大理石地面碰撞发出的清脆回响在深夜的客厅里衬得深夜越发的安静,就好像原本在别墅里跑上跑下的其他人都已经在不知不觉间消失了似得。
一枝隆随着朝仓可可的接近,额上逐渐渗出汗水。
“我不喜欢对着既定事实多废话。”
朝仓可可才不管一枝隆面对自己时受到了怎样奇怪的精神压迫,她只是在发现小黑人快要成型的迹象时加快了脚步,随后将手紧握成拳头,走到一枝隆的面前朝着他的鼻梁狠狠一拳锤了下去。
“嗷!”
暴击!
眼泪混杂着血水从紧捂着鼻子的手指缝隙中流下。
一枝隆又惊又怒却泪眼朦胧地瞪着朝仓可可。
“你做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信奉嘴炮不如动手的可可,十分横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