敌明我暗,向来最是难防。
无论玉虚真人怎么约聂然,她都不去,就是不想让玉虚真人躲在暗处守株待兔,自己站在明处当靶子。
现在调过来,她在暗,玉虚真人在明,那就不一样了。即使玉虚真人不在酒店,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俩还可以悄悄摸到乾坤观去闹事。
聂然担心过去就撞到玉虚真人曝露自己,并没有着急立即过去,而是先带着百万去到卖奢侈品的商场,先换身行头。
百万的长相已经被人熟知,如果只是换身衣服,很容易被认出来,于是聂然让他把个头变高些?,再从穿戴化妆上调整气质,将他从十六七岁的乖巧高中生打扮成了?十八、九岁的大帅哥。
他长得极为贵气,再加上皮肤比聂然更加白嫩,站在人群中宛若鹤立鸡群,格外显眼,惹来无数目光。
百万有点害羞,耳朵和鼻尖都红了?,又挺美的,照完镜子后觉得挺满意了,蹭到聂然的身旁,绷住表情,假装不经意地问:“我这样穿可以吗?”
聂然真心夸奖道:“好看。”她为了?不让百万比下去,努力把自己打扮得美美的。如果不是考虑到可能会打架动手,她得挑身漂亮的小裙子穿上,但?现在只能选择在不影响到动手的情况下尽可能地往漂亮点打扮,也就是化化妆什么的。
她的五官底子原本就不差,且精神十足,稍微化点妆,整个人神采飞扬的,透出无限活力,跟百万站在一起,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小孩子,相当吸引人的眼球目光。
聂然还特别臭美地挑了?两副墨镜,跟百万一人一副。
夜里十一点多,他俩穿得跟要去参加商演或走秀似的,赶往酒店。
速战速决,打车慢,她让百万变成麒麟兽,骑着百万直奔酒店后面的小巷子里,找了个隐蔽的角落现身。
她担心玉虚真人还摆着阵等着她进圈套,让百万先去探路。
酒店敞开大门营业,随便进出,人来人往的,在电梯、走廊这种地方,没有让玉虚真人布陷阱的条件,最可能布有陷阱的地方其实是玉虚真人的房间。
聂然进入电梯,发现是要用房卡刷电梯才能按得了?键,她便房住房的客人刷卡,等到了相近的楼层,她才出电梯,找到防火通道,步行去到玉虚真人居住的楼层。
她出了防火门,刚进入走廊,拐过去,便见到穿着酒店睡袍的玉虚真人趿着一次性拖鞋在几个同样穿着睡袍的中老年人的簇拥下迎面走来。那样子,看起来好像是刚去蒸过桑那或者是泡过澡,红光满面的,身上还散发着热腾腾的水气。
聂然当场傻眼。惊喜来得过于突然,有点不敢相信!玉虚真人居然没跑路,而且还是这么遇到了。老道士刚泡完澡,还穿着睡袍,身上带武器的概率实在太低。
最让她不敢相信的是,这么老的道长居然还去泡桑那,这么享受的吗?
玉虚真人正跟人说着话,忽然发现有人在看自己,不经意地扫了眼,见是个十几二十岁的年轻小姑娘,没有在意,可眼角余光瞥见这小姑娘身上覆盖着层幽绿色的诡异气息,显是异于常人,这让他的脑子里骤然迸出一个名字:聂然!
他身上的汗毛都竖了?起来,神经一下子紧绷,充满戒备,却在这时,那小丫头已经到了跟前。
那速度来得太快,以至于他的眼睛一花,砰地一声,一记拳头打在了鼻子上。
玉虚真人直觉鼻子一下子炸开了?,加脑袋变都嗡嗡的全是金星。
聂然蹿过去,一拳打得玉虚真人仰头往后倒,撞倒身后的几个中老年人。
她趁胜追击,拿出练功时打头石的劲儿,以最快的速度噼里啪啦劈头盖脸地一顿猛锤。
直到旁边传来一声暴吼:“住手!”
一道符光闪现,又被旁边蹿出来的百万一把扑灭。
百万俯趴在地,身体骤然变得有天花板高,虎视眈眈地盯着想要救玉虚真人的一个老头子,眦牙咧嘴地做出凶狠状,那锋利的爪子在地毯上缓缓挠过。
地毯发出哧啦的碎响,而地毯下面的地砖则发现刺耳的刮蹭声。
聂然对自己的拳头很有数,她清楚地听到了骨头裂响声,还闻到了血腥味,拳头上也粘糊糊的。她一口气,打得玉虚真人都不动了,这才收手,退后,朝玉虚真人看去。
只见玉虚真人蜷在地上,身子呈不正常的扭曲状,脸上全是血,鼻子都塌了?,手和脚呈不自然的抽搐状,看起来好像被揍得不行。她小心翼翼地瞄了?眼,发现玉虚真人确实不太能反抗得了?,这才美滋滋招呼百万:“走!”
刚才出手洒符阻止聂然的老先生指着聂然怒视叫道:“你!光大化日行凶,岂有此理!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杨丹青是怎么教你的?”
聂然回头说:“我师婆说了,玉虚真人抢了我的剑是我自己没本事,得认栽。同样道理,他让我揍了?,是他没本事,也得认栽。都是搞偷袭,谁还比谁光彩不行!他年龄比我大,以大欺小,不要脸在先,那我自然就有样学样,也不要脸给他看了?。”她说完,哼了声,下巴一挑,扭头直接走到玉虚真人的房门前,大力地一脚踹开门,却是一把雪亮的剑骤然间刺到跟前。
聂然要躲已经来不及了?,吓得她呼啦一下子浑身冒出熊熊火焰,抬臂抵挡。
那剑刺穿她的手臂的同时,使剑的人被镇狱火吓得抽剑后退,转身退往屋里。
屋子里没开灯,窗帘拉得严严实实的,黑呼呼的,伸手不见五指!
聂然在暗无天日的地洞里都能看得见东西,见到屋子里的情况,顿时明白里面有法阵。
她俯趴在地,运转丹田里的真气,逼出一大朵镇狱火,朝着屋子里释放出去。
百万听到屋子里有响声,原本想上前帮聂然,却见到她身上突然冒出火焰,吓得嗷地一声缩成两个巴掌大,躲到了人后。
跟玉虚真人一起的那几人,见到聂然在门口突然停下,跟着身上冒出为的幽绿色火焰都蹿上了?天花板。有认真镇狱火的,吓得倒抽冷气。
不认识镇狱火的,也吓得倒抽冷气!冒绿火的人,多可怕啊!
聂然释放出来的幽绿色火球,一颗大的分裂成八颗小的,按照封妖窟里那八具干尸所坐的位置围绕在她的四周,同时还有细微的火线将珠子连起来。
她在镇狱火护身,缓步走进屋子。
幽绿色的火焰照亮了?黑暗,露出屋子里的情形。
一个穿着道袍的瘦削身影,背着一个被布包起来的盒子状的东西,撞破酒店的窗户,蹿了出去。
聂然大喊声:“百万,堵住外面,别让他跑了?!”
百万听到破窗声响,已经咻地一下子蹿了出去。他的爪子在隔壁屋子的窗沿上一搭,一眼瞥见一个行动敏捷如猴的人正攀着窗沿往下蹿去,纵身一跃扑了?过去。
那人麒麟兽扑过来,纵身一跃闪开。
突然,他背后的盒子剧烈震动。
老妖道暗道不好!斩不平离镇狱火太近了?,很难封得住它。
一旦斩不平中积蕴的镇狱火被聂然引发,自己必然当场暴毙。
他不敢冒险夺剑,取下身后装有斩不平的剑合朝着百万掷了过去。
屋子里,聂然以镇狱火摆出封妖窟里那八具干尸布了?封妖阵的同时,施展手诀,便感觉到掌心间的太极八卦有了?一股巨大的吸力正在召聚不远处的斩不平过来,而不再是像之前那样毫无反应。她心中大喜,将丹田里的力量运转到极至,发出声大喊:“剑来!”
她的声音震得玻璃、天花板都在颤,空气都发出震颤的嗡鸣,幽绿色的火焰覆盖满身边三米范围。
装有斩不平的剑盒骤然炸裂,裹在剑盒外的布、贴在剑盒上的符、贴在剑上的符全部烧了起来,化成黑色的灰烬飘落。
斩不平穿过破损的窗户,飞到聂然身前的太极八卦中,又被她一把捞在手里抱住。
她手臂上的流出来的血流到斩不平上,使得黑呼呼的斩不平浮现起暗红色的诡异光芒,剑身上出现古朴的纹路,使得它看起来又有些?不同。
聂然握着剑,收了身上的镇狱火,才看到屋子里还站着一个人——玉虚真人的徒弟石重道长。
石重道长的手里拿着刻有符的天蓬尺,尺子上还缠有红线,红线上挂有烧过的符纸残灰和,地上还有碎裂的铜钱,是法绳。
法绳与挂在屋子里的法幡相连接,明显是在布阵,且操控法阵的人正是石重道长。
石重道长满脸惊惧地看着聂然,一动也不敢动。
就在刚才,聂然身上释放出来的镇狱火,离他不到一个巴掌远的距离,差点,他就没了?。
更可怕的是,明明封印起来的斩不平,竟然就这么让她召了回来。
屋外,百万见到老妖道掷过来的盒子,再见它抖成那样,便知道是斩不平,没敢接,而是侧身攀着外墙往上连蹿两三层楼高躲开了?。
他在往上蹿的同时,老妖道已经纵身一跃,落到地上,飞快地跳过花坛、翻过围墙,跑到大街上,没影了?。
聂然没理会?吓傻的石重道长,飞快地赶到窗户前,已经不见了?刚才抱着剑离开的人,倒是楼底下聚有几个人,正在抬起头往上来,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好像是在讨论窗户破了,有玻璃掉下去的事。
她去到石重道长身边,抡起斩不平当成烧火棍用,对着石重道长就是劈头盖脸地一通揍,打得他们师徒俩差不多的惨,以免回头玉虚真人看到徒弟伤得不够重心理不平衡。
她打完石重道长,还给他拍了?副照片发给谭真人:“不是说抓走调查吗?怎么他还在玉虚真人的屋子里呀?”她发完照片,出门,便见旁边的房门开了?,有人出来查看发生什么事了?。左右两边房间住的人,那都是头挽道髻的道士,有些?已经换上睡衣,有些?还穿着道袍,而那款式正好是乾坤观的。
打一个是打,两个是打,一窝也是打。
聂然二话不说,冲过去,把那些穿乾坤观道袍的道士揪出来,噼里啪啦地又是一通揍。
走廊里与玉虚真人一起回来的几个中老脸,两个脸色铁青,三个瑟瑟发抖。
瑟瑟发抖的那三个,一看就是普通人,但?养出来的气质不是普通老百姓,估计是有点家底事业的那种。另外两个脸色铁青的,年龄跟玉虚真人差不多,从站姿、气度就能看出,是有功夫底子和道行的。即使不是道士,也跟道士沾边的那种。
聂然把斩不平扛在肩膀上,宛若一个女流氓拽兮兮地走向他们,斜斜的目光扫向他们,嚣张无比,他走到他们跟前时,遇到躺在地上还在淌鼻血的玉虚真人,又踹了一脚,头也不回地走了?。
那两个老人家等聂然走进楼梯口,没影了?,一个人才骂道:“岂有此理!洞天观的人不管她的吗,还有没有规矩了!”
聂然刚过了?防火门,连台阶都没迈上去,就听到身后传来骂声,于是又推开门,探头,问:“你是要跟我吵架还是要打架呀?”
那人又没音了。
百万爬回到玉虚真人的屋子,从屋里出来,变成人,小跑到聂然身边,有点不好意思地对她说:“让老妖道跑了?。他拿斩不平砸我,我……有点害怕,就躲了?下,他就跑了?。”
老妖道?聂然问道:“老妖道怎么在玉虚真人的屋子里?”
百万摇头,“不知道。”
聂然的胳膊火辣辣地疼,连点手里的斩不平都有点烫手的感觉,说:“哎呀,不管啦,道门有没有人跟妖怪勾结又不关我的事,我的剑拿回来就成了?。”她招呼百万,说:“走啦。”
电话铃声响。
聂然摸出手机,见是谭真人打来的,便接了?。
谭真人问:“你去找玉虚真人了?”
聂然说:“对啊,他拿了我的剑,我来拿回来呀。我受伤了,玉虚真人跟老妖道勾结,老妖道跟石重道长在玉虚真人的屋子里伏击我,要不是我用胳膊挡一下,弃臂保命,我的小命就悬了。”
谭真人问:“那现在怎么样了?”
聂然说:“当然是最终正义战胜了?邪恶,打跑了?妖怪拿回了?剑啦。”
电话那端一阵沉默。
聂然说:“我真的受了?伤,不信我发照片给你。”她说完,挂断电话,把胳膊上的伤和斩不平都拍照发给谭真人。她拍照的时候发现胳膊上的血管变黑了?,连毛细血管都变得清晰可见,胳膊已经呈通红色。她心说:“什么情况?”又赶紧发照片到洞天观亲友群,又打了?句:我到玉虚真人这里来拿斩不平,老妖道跟石重道长在玉虚真人的屋子里伏击我,我被老妖道刺了剑,手就变成这样了。
杨雪岭:中毒了?,剧毒,换个人来,现在已经大罗神仙都没得救了?。你别蹦跶了,就地打坐,用真气把毒封在手臂上,我马上赶过去。
聂然暗骂声脏话,赶紧扯了截衣服,先把胳膊受伤的那一段扎起来,又照师父说的,盘膝打坐。她忽然看到旁边满脸担忧地看着她的百万,问:“你有解毒药吗?我好像中毒了?。”
百万认不出聂然中的是什么毒,说:“你吃了?那么多的尸丹都没事,后来又吃了?生命之髓,连腐尸花的毒都不怕,已经是百毒不侵的体质,可胳膊都成这样了。这毒,应该是多种剧毒淬炼过的。”
聂然好气啊!她当即起身又跑回到玉虚真人身边。
那两个老人家和乾坤观没穿道袍的道士把玉虚真人抬回房间,便见到聂然满脸气愤地跑出来,显然还要再动手的样子。
乾坤观的道士都吓到了。
年龄较长的老人家把昏迷的玉虚真人护在身后,说:“骨头都让你打断了,牙都让你打掉了?,再打就死了?。”
聂然露出胳膊给他们看,说:“玉虚真人勾结老妖道用淬有剧毒的剑刺我,凭什么只有我中毒呀!我得分给他一份,让他也中中毒!”
那老人家说:“或许你说的老妖道是偷潜到玉虚真人的房里的呢。你中毒了?,就别闹腾了,赶紧打坐把毒逼出来。”
聂然哪都不去,又回到玉虚真人的房间,用丹田真气压制手臂上的毒,等师父他们过来。
手臂刚开始是火辣辣的烫,后来变成酸麻,再然后没知觉了?,伤口的颜色已经变成黑褐色,且顺着手臂朝着四周漫延,整条胳膊都快成茄紫色了。
聂然看压不住,索性不压了?,抓紧时间交待遗言。她先给爷爷发消息:真是欢喜鸡婆打烂蛋了?!
拍照,发给爷爷,把自己中毒的经过复制粘贴发送过去。
她又把自己的银行密码、有多少存款发给伍慧。
伍慧还没睡,收到短信,回了?她一句:这是做什么?
聂然:炫耀下,让你进我的账户看一下我现在多有钱。
百万去到聂然身边,将手掌覆盖在她的伤口上,有朦胧白光从他的掌心溢出,渗向聂然的手臂。
聂然问:“这样能毒疗伤?”
百万说:“不知道,试试吧。”
聂然的整条手臂都没感觉了?。她还从来没有经历过这种情况,有点不真实感,还有点隐隐约约的难受,就好像似乎真的感觉到很接近死亡了?。
她的情绪有瞬间失落,但?随即一想,哎呀,不管啦,这辈子没白活啦!有爷爷妈妈疼,有狗哥从小作伴,后来又认识了?百万这个好朋友,还有师父、师公和师婆纵容疼爱,已经很满足啦。
她又发了条语音信息给杨雪岭:师父,我要是死了?,我的遗产,你和我妈,一人一半哈。
她发完消息,便听到有急匆匆赶来的脚步声,抬起头就见到来了两个道士、一个和尚,都是陌生面孔。
百万突然感觉到危险,猛地从聂然的身边挪开,跟着便见到聂然的小腹丹田处浮起幽绿色的火焰,她身上那些变黑的血管又透出幽绿色的光芒,有萤火虫般的镇狱火光芒从她的身上飘散开。
赶来的三人,见状,吓得倒抽冷声。
一个道士飞快地给杨丹青打电话,急声问:“镇狱灯带了?吗?”
百万闻言,冲那道士发出嗷的一声嘶吼。
那声吼叫,跟当初聂然在封妖窟里百万父母逝世时听到的声音是一样的调子。
聂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快不行了?。
她的手机铃声响,是爷爷打来的电话。
她单手不好接电话,于是按了?免提,张嘴喊了?声:“爷爷……”本来没什么的,一开口竟然带了?哭腔,一下子委屈了?。顿时,好没面子的。她清清嗓子说,“我……我视死如归,不怕的。”
旁边跟玉虚真人同来的道士听到聂然喊爷爷,便知道打电话过来的翼蛇那条上古大蛇妖,下意识想打出暗器毁掉手机,阻止他们通话。可面前的麒麟兽杀气腾腾地盯着他们,牢牢地护住聂然,大有谁敢靠近,他便会扑上来将谁撕碎的势头。
一个年轻得大概是三十多岁的声音,用方言骂道:“这回安逸了哇,一天天要不完了?,遭了哇!这会?儿正是他们收镇狱火收你的好时候,你如果想不让他们收了,拿斩不平镇身。那把剑跟镇狱火同出同源,你、丹田真火、斩不平,三样连成一体,就像在封妖窟里那样。”
聂然说:“不……不懂啊。”
“抱着剑,将丹田里的镇狱火覆盖在剑上,行气周天,你会?感觉到丹田里的火和真气会?经过剑!镇狱火收不了?斩不平!你进过榆林封妖窟,见过那八位封妖真人坐的位置,按照他们的方位用镇狱火结阵,以阵护身,可保自己不死。”
聂然闻言,赶紧照做。
赶来的两个和尚中的一个对聂然说,“你如果在这里以剑结阵,那是拿自己布下一个新的封妖窟,还是等你师父他们赶到再说。”
聂然才不听他的。她又不认真这和尚,谁知道他是好心还是歹意,爷爷养了自己一场,又是妖怪,总不会?想看自己变成封妖窟,或者是失去自主能力的。
她当即抱住剑,转运真气,释放出镇狱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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