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然走到楼梯口正巧遇到带着徒弟上来的蒋明坚。
蒋明坚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聂然,有点意外,但立即想到如今聂然跟顾穆先算是拐着弯的亲戚,而顾穆先又见识过聂然的本事,请她过来自是在情理之?中。
顾穆先喊着“然然”,快步追上,问:“这是怎么了?”一眼看见蒋明坚,赶紧迎过去,喊道?:“蒋大师,您可算来了!”又招呼道:“正好你们认识,一起去宿舍看看。”
蒋明坚见他们这样子,眼珠子一转,小心翼翼地问聂然,“有情况?”
顾穆先被蒋明坚这副态度噎了下,心说:“您是大师高人,怎么问起小孩子来了。”可聂然的本事是有共目睹的,看蒋明坚这态度,顾穆先要不是顾虑到这是女孩子,不好动手动脚,都得伸手抱住胳膊不让走了。他说道:“蒋大师,您是不知道,突然之间,一个宿舍,疯了三个,还有一个不见了。我们看过监控,没出过宿舍。不见的那个,家里还出了事,警察都找过来了。要不,您先去瞧一眼宿舍。”
蒋明坚邀请聂然,“要不然一起去瞧瞧?”
伍慧不想聂然沾这些事,说:“蒋大师,然然还要上课,您听,这上课铃都响了。她到学校连教室都还没进过呢,我们……”话没说完,便看到聂然又扭头回去了。她回头,喊:“聂然,你又去哪?”
聂然心说,“我宁肯对着鬼也不想对着老师。”万一上课第一天又被老师用粉笔砸脸阴阳怪气怎么办?
蒋明坚挥挥手,招呼大家一起过去看看。
他去到宿舍门口,便见聂然懒洋洋地靠在门边,压根儿没有进门的打算,很?是警惕地在门口停下,先朝里瞄了眼,没见到有异常,于是拿出罗盘便发现指针歪了。他更加小心,拿出符纸,先给自己开了个阴阳眼,再往里一看,那脸色就变了,看向聂然:您不出手?
聂然回道?:“师父不让管,一个潭道?长,还有一个琼玉道?长已经接管了这事,让她们有冤报冤,有仇报仇。”
蒋明坚把聂然拉到一边,低声问:“什么?情况?怎么那二位都出来了?”还放出那样的话。
聂然便把江炼家干的那些事情,还有学校为了声誉捂嘴的事都告诉了蒋明坚。
这种事怎么好到处嚷嚷呢。
校长在旁边听着,想要阻止,但被顾穆先拦住了。
蒋明坚听完,便觉察到不对劲了。他又到宿舍门口瞄了眼,给杨雪岭打电话,说:“小师妹,您最好得亲自过来瞧瞧,我瞧着这事像是没完的样子。”他顿了下,说:“那鬼东西肆无忌惮地挂在天花板上,学校的人没见到他离开,也没有发现他的尸骨。”
聂然说:“尸骨融进了天花板里,那么重的血腥味,你没闻见啊。”
杨雪岭说道:“我马上过去。你把电话给聂然。”
蒋明坚当即把电话递给聂然,说:“你师父找你。”
聂然接过电话,“喂”了声,说,“你不是说不管吗?”
杨雪岭说:“你在那等我,我到了再说。”
聂然说:“行吧。”问清楚杨雪岭什么?时候到,再看时间还早,说:“我去小卖部和食堂看看有什么?吃的,饿了。”
伍慧站在旁边可无奈了。这是来读书的还是来抓鬼的?不过,她也饿了,对聂然说:“我跟你一起去。”
哎哟,这怎么来吃上饭了?学校领导看这样子也不好在这里干等着,于是陪着聂然去。
早上九点多,学生早吃完饭上课去了,但还有包子馒头卖。十几岁的人,正在长身体,饿得快,偶尔课间时间会有学生过来买点吃的垫肚子。
聂然买了好几个热腾腾的大包子再买了两碗粥,跟伍慧坐在餐桌旁吃早餐,再次商量能不能不要留在这里上学。
伍慧告诉她,“不可能。”不上学你要做什么??天天出去抓鬼?那都是些什么?人,丧心病狂。聂然搅合进去,那些人为了避免事情曝露,还不知道要怎么对付她呢。
聂然蔫哒哒地吃早饭,发泄似地大口地啃着肉包子。
伍慧看聂然吃得香,再加上是真的饿了,也不由得胃口大开,多吃了一个肉包子。
聂然吃饱饭,又跑去学校小卖部买了零食,这才磕着瓜子回男生宿舍楼。
杨雪岭已经到了,站在门口斜眼看着聂然,问:“你怎么不说江炼挂在天花板上,血肉都融进去了?”
聂然说:“你又没问。”从零食袋里拿出一包瓜子一包开心果递给杨雪岭。
杨雪岭揣进了自己的挎包中,问聂然,“你会搭冤魂骨塔,难道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吗?”
聂然说:“我只听爷爷提过两嘴,他说得含糊不清的,我哪知道会怎么样。”
行吧,这就是个半调子。杨雪岭说,“搭冤魂骨塔相当于给冤魂法力加持,助他们报仇血恨消除怨孽。修行中人,重因果报应,讲求不亏不欠,一旦参与这些事,需得谨记两个字,公道。”
聂然“哦”了声,问:“然后呢?”这不正在主持公道让有仇报仇吗,你过来做什么??
杨雪岭说:“有报报仇,不等于能去伤害无辜。”她说完,抬眼看向贴在天花板上的鬼,冷声说:“当初你害残忍地害死同学,学校里有人偏袒了你,使得你们气机勾连,你借此做法缠上那几个偏袒你的人,而那几个人在这学校居高位占了学校的气势,能通过他们向学校借气,你以他们为媒介,借学校的气,以抵御冤孽锁魂。”
校长可不想被担上偏袒坏学生的名头,赶紧解释,“道?……道长,我这是维护学校的声誉。”
杨雪岭连个眼神都没给校长。跟她解释有什么?用,她又不是受害者。
顾穆先没想到这还能牵扯上,问杨雪岭:“雪岭道?长,那这事会对学校有损吗?”
杨雪岭瞥了眼顾穆先,说:“它?借的是学校的气,有这么?一个恶鬼吸收你们学校的气,还用它去抵御一百多个比凌迟还惨的怨气冲天的冤魂,你们学校有多少气够借给它?不断祸害?学校的气都是由在这里读书工作的师生们聚起来的,归根结底,它?借走的气,其实就是这这所学校师生的命。”她问顾穆先,“你们愿意继续袒护他,把自己的命都借给他吗?”
顾穆先的脸色很不好,拿眼看向校长。
校长擦了把冷汗,求杨雪岭救救学校的师生。
杨雪岭说:“要破这邪术,超简单,第一,让那几个偏袒这恶鬼、被他借气的人滚。他们不再是学校里身居高位的领导,自然就借不了学校的势和气,祸害不到学校。”
校长偷瞥眼顾穆先,急声说:“这鬼还在这里,那也是治标不治本,是不是?”
江炼叫道:“他们会死,我法力大增,你们照样奈何不了我。”
杨雪岭轻哧一声,对江炼说:“你确实会要了他们几个的命,能谋到点好处增长点法力,可你师父鬼佛爷让你家供养了十几年,吃了一百多个人,不照样被秒么?。你吃几个人就想翻天,你怎么不上天啊。”
校长听不到鬼说话,但杨雪岭的话,他还是能听懂的,更知道她是在对谁说。要说这事是吓唬他的?可江炼确实是失踪了,另外三个学生疯了,这事是真的邪性。这不就是压了起校园暴力事件,以免出现舆论负面情响,怎么会搞成这样。确实,他是有点私心,江炼的父亲是江尚集团的董事长,家里有钱有势的,自己也不愿为了一个穷学生去得罪他,那也不至于让自己把命搭上去呀。
校长想请杨雪岭出手把这事解决了,学校花点钱都无所谓的。他们是私立学校,收费昂贵,能进来的学生要么?成绩特别好,要么?家里有钱有势,不缺那几个钱。他刚想有所表示,便见那道长已经扭头吩咐徒弟去灭这鬼了,把心放在了肚子里。他心想,这女道士大概是想把事情说严重点,再挑点毛病,好多收点费用?
只要事情解决了,多给几个钱,那都是小事情。
杨雪岭对聂然说,“他不想去锁魂塔消罪孽,那就送他上路。”
聂然不解地问:“师父,什么?叫去锁魂塔,锁魂塔在哪?”有封妖窟,居然还有索魂塔?
杨雪岭说:“在他家搭的那骨塔会化成锁魂塔。那些冤魂的怨气便是构建成塔的砖石,这鬼现在借助学校的气抵御冤孽锁魂,冤魂怨气被学校镇压住了,聚不成塔。如果留着这东西,那些怨气会从他身上漫延到学校,害死这里的师生。”
江炼叫道:“我的气是跟这学校连在一起的,杀我,就等于斩灭学校的气,这学校里的所有人都得……”突然一把剑飞过来,穿过他的脸扎进了天花板中,他连话没说完便当场消散了,魂飞魄散。
聂然见不得活着时害人横行无忌,死后还这么?嚣张的,一剑解决,完事。
天花板上像是有什么?气被戳破,一具骸骨掉落在地上。
骸骨穿着校服,瘦得如同?皮包骨,几乎变成具干尸,它?的面目扭曲还带着笑?,显得极为邪性。
杨雪岭看了眼骸骨同,再看到天花板上的怨气正在飞快消散,对聂然说:“行了,我走了。”
聂然大声地说:“师父,你还没收钱呢。”师父现在还欠着好几百万的债,正好可以敲学校一笔。
杨雪岭告诉聂然,“这种钱收了亏心。”她说完,叫上蒋明坚,“蒋师哥,一起走?”
蒋明坚赶紧应道?:“好呀。”这事情还没完呢。那几个学校领导被恶鬼缠上,现在恶鬼是没了,他们几个也是元气大损,接下来怎么都得大病一场走好一阵子霉运。如果想要给他们化解转运,这种事,一个弄不好,会把自己搭上,将霉运转到自己头上,指不定沾上血光之?灾。这学校还有另一股冤气缠绕,按照杨雪岭刚才的话,应该还有学生冤死在这里,八成是要报仇的。不是个善地儿!
聂然收回斩不平,拉着伍慧离开。她出了男生宿舍楼,又跟伍慧商量,“妈,我想换个学校。”
伍慧说:“不行。”
聂然说:“我们宿舍里那个被扔下楼的那女生的仇还没报呢,她就在学校。校长他们还会出事。”
伍慧拉上聂然便去找班主任,先请一个月长假。
这学生是校董的亲戚,又是借读的,将来要回户籍地考试,成绩跟学校没半毛钱的关系。班主任二话不说,痛快地给批了假。
聂然拿着亲假条,开心地亲了口。
伍慧想起一事,说,“我记得百万好像请的是家教。”她干家政这一行,家教业务也有涉及,现成的家教老师,找老教授给聂然上课都没问题,还能把聂然落下的功课补补。
聂然立即警惕,“妈,你要干嘛?”
伍慧说:“给你找家教,按照百万的学习课程来安排。”
聂然想跟百万绝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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