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岭道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聂然,再看到两个民警和伍慧,更加意外。她上前跟伍慧打招呼,“你们怎么在这里?”
伍慧刚遇到诡异事,就遇到雪岭道长,以为他们是专程为这房子来的,说道:“雇主家的孩子丢了,聂然带我们找到这来,把孩子找到了。”
两个民警非常默契地站到一旁,跟男雇主沟通,失踪的孩子已经找回来了,销案吧。
男雇主不同意,强烈要求,“一定?要抓到凶手,拐卖孩子这?么恶劣的事,要是不抓到凶手,还会有更多的孩子受害。”
雪岭道长身后的一个三十来岁的道士在她的耳边低语了句,又让雪岭道长看罗盘。
雪岭道长看了眼罗盘,扭头轻轻说了句,“你们先去。”
几名道士行了一个揖首礼,从聂然几人身边走过,离开了。
孩子还在大哭不止,哭得满脸通红。
男雇主一边轻轻拍着孩子,一边给家人打电话,说孩子找到了,又说人贩子还没抓到,让他们赶紧来。“人是家政公司老板的女儿找到的,这?间家政公司跟人贩子肯定有勾结,要不然,这?么偏僻的地方,怎么就是她找到的呢。警察还不想管!你们找新闻媒体了吗,带着人过来……”
聂然翻个大白眼给男雇主,说:“孩子是在我妈的员工手里丢的,我们帮忙找回来是应该的。你说我们跟人贩子勾结,你说是就是呀?你算老几?”说完,拉上伍慧便要离开。
一个年轻的民警赶紧拦住聂然,“我们还需要向你了解些情况。你是怎么知道孩子在这里的?”他又补充句,“我们并不是说怀疑你,只是想多了些解情况、多找到些线索,早点抓到人贩子。万一人贩子对你们展开打击报复呢?是不是?”
呵,我还怕它?们?聂然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耸耸肩,便要走人。
民警挡住聂然和伍慧,坚持要让聂然回答。
伍慧把聂然护在身后,说:“孩子丢了,我们家政公司配合调查是理所应该的,能配合的地方都配合了。我女儿热心,助人为乐,帮忙找到孩子,却被倒打一耙,这?让她怎么想?”
雪岭道长突然出声,“事情不解决完,就还会再发生。”
男雇主大声嚷嚷:“看到没,看到没,连这?位道长都看不过去。”他轻拍着大哭不止的婴儿,满心烦躁。
雪岭道长扭头看看男雇主,再看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满脸通红的孩子,说:“你家孩子哭成这?样,你还有功夫在这里找别人的麻烦?抱着孩子,离这里远点。”
男雇主抱紧孩子,说:“我得在这里盯着这?些人,这?是犯罪现场,肯定留有人贩子的线索,我要是走了,他们再把线索都毁灭年,还怎么找人贩子。今天必须把人贩子找出来给我们一个交待。我看就是这家家政公司的人干的!他们干这?个,有现成的便宜!”
雪岭道长懒得搭理男雇主。当家长的脑子进水了,小孩子毕竟无辜。她取出一张叠成三角型的符塞进孩子的衣服里。这?孩子招惹到脏东西,沾染满身晦气,又受到惊吓,这?老宅黑气弥漫透着不祥,孩子待在这会更难受,搞不好会出事。
男雇主看到女道士往孩子怀里塞东西,摸出来,看到是张符,当场扔地上,说:“我家孩子不需要这?些鬼东西。搞什么几巴!”用看骗子的眼神瞪向雪岭道长。
雪岭道长俯身把地上的符捡起来,揣回挎包里,头也不回地走了。哪来那么多的世上皆你妈,你闹你有理。
聂然看到男雇主把雪岭道长气走,扑哧笑了,冲着雪岭道长的背影高声喊:“事情不解决完,就还会再发生。”又不是我惹出来的事,发不发生的,与我有什么关系?
雪岭道长头也不回地挥挥手,拐过巷子,绕去旁边一栋修建得颇为气派的自建楼。
聂然对两个民警说:“娃娃呢,找回来了,人贩子呢,你们自己查去,我是学生,不是警察。”她说完,拉起伍慧扭头就走。
年轻点的民警伸手阻拦,不让她们离开,年长些的把那年轻拉住,扭头对男雇主说:“孩子一直哭,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受伤了,还是先送医院检查下吧。”
男雇主闻言,当即指向伍慧,说:“得让家政公司出钱,要让他们赔偿我信今天的误工费,还有精神赔偿。”
聂然口吐芬芳,骂了声:“艹!”转身,两步过去,从男雇主的怀里抢过孩子,转身扔回了屋子里,再砰地把大门一关,说:“这?事我不管了。”
孩子的哭声戛然而止。
聂然对两个民警说:“说我是人贩,拿出证据来!要我们赔钱,行啊,拿证据来。”
男雇主看着突然空了的怀抱,愣了下,反应过来,骂了句:“我干你娘——”扑过去就要打聂然,然后又被一脚踹翻。
年轻的民警上前阻止,挡住翻在地上的男雇主,对聂然喊:“不准打人,不准打人。”
年长的民警拉开门,发现自己亲眼看到被扔到门口的孩子,不见了。他拿出手机,调出手机功能,把屋子照遍了,没看到孩子的踪影。这?屋子很久没住人,积了满地的灰,自己走进去,走一步踩出个脚印。这?么小的一眼能看完的屋子,只在门口有自己留下来的脚印。没有孩子,没有其他人的脚印。他问聂然,“孩子呢?你扔哪去了?”
聂然很是淡定?:“从哪里找回来扔回到哪里去。有本事你们自己找去,哦,顺便提醒下,今天晚上十二点前没找回来,八成这?孩子就没了。再见。”拉上伍慧,头也不回地走了。
伍慧频频回头,想回去,便被聂然强行拽走。她问:“那孩子出事怎么办?”
聂然轻哧一声,说:“又不是我让她出事的。”
年长的民警快步跑过来,追上聂然和伍慧,拦住她俩,好言相劝,先把孩子找回来,有什么事好好协商解决,他们一定?会查清楚案子,绝对不会冤枉无辜,不会纵容无理取闹。他压低声音,对聂然说:“小妹妹,知道你是有本事的,这?事情透着古怪,救人一命。家长不讲理,孩子无辜,是不是?”
聂然说:“那保姆是让鬼迷了眼,抱走孩子的是个伥鬼。地底下,埋有尸体,味道有点大,不像是只有一具,那些都是伥鬼的尸体。屋里有张烂桌子,上面摆了个神龛,里面有个雕像,雕像里面附有东西,那娃娃在它手上。我是学生,做好人做事得不到表扬,不干了。”她说完,从年长民警身边挤过去,拉着伍慧走了。
伍慧坐上车,浑身都在抖,问:“这?……这样子做会……会不会不太好?万一那孩子出事怎么办?”
聂然低头系上安全带,说:“我去捅妖怪窝,回头妖怪找我麻烦怎么办?我救人也得担风险,这?算是替那孩子挡生死劫,结果,好处落不到,惹一身骚,凭啥子。我是看那男的哭得可怜,稍微起了点同情心,而?且吧,你公司的员工让鬼遮眼,我还是得给你出个头嘛,但是事情不是他们这么办的。”她气哼哼地说:“还把我当人贩子,还往我身上赖账,还想向我们讹钱。老子只吃鬼,不吃亏。”
伍慧默默地看着聂然,重重地叹口气,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她突然瞥见男雇主跑过来,吓得赶紧启动车子,开走了。
男雇主追了几步,没追上,揪住年长民警:“抓她们!抓她们啊!”
年长民警拨开他的手,说:“不要动手动脚,不然我告你袭警。”
年轻民警追出来,问:“现在怎么办?”从来没有遇到过这?么邪门的事,怎么解决?说出去都没有人信,案子报告都不好写,而?且,那孩子怎么办?这?事情闹不好要出人命,那么小一个孩子。
年长民警考虑了下,打电话联系房主。
房主就住在附近,接到电话后,告诉民警,他们正在老宅子前。
两个民警跟男雇主回到老宅前,看见刚才遇到的几个道士也在。
雪岭道长见男雇主的脸色非常不好,两个民警都沉着脸,气氛不太对,而?且刚才哭闹不止的婴儿也不见了,问:“那孩子呢?”
年长民警说:“把那小妹妹惹炸毛了,抱着孩子往门口一扔,孩子就……消失了。”他深吸口气,凑过去,低声把聂然离开前说的那番关于伥鬼和雕像的话告诉雪岭道长,问:“这?种事,有可能吗?”
雪岭道长对两个民警说:“麻烦,拉个警戒线吧。”她说完,对房主说:“我们先进去了。”她刚走到门口,便听到“砰”地关门声响,那宅子的大门关上了,同时落在地上的锁回到了门锁上。
男雇主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雪岭道长对身后的几个道士吩咐:“破门!”
道士拿出八卦镜,照在门上,又取出符贴上去,然后开始撬锁、撬门,结果门丝纹不动。
两个民警躲到角落,各点了支烟压惊,紧张又害怕,吓得抽烟的手都在抖。这?会儿,后悔,早知道找到孩子后就赶紧把他们几人都带到派出所把这?案子结了多好。
几个道士忙了半天,撬到天都黑了,也没见把门撬开。
屋主守在旁边,焦急万分。
突然,来了几个人,围着男雇主,问孩子呢,不是说找到了吗。
男雇主说:“找到了,又让那小姑娘给扔回去了。”
女雇主急切地追问:“扔回去?扔哪了?”
男雇主指向那正在撬门的房子,说:“屋子里。”
屋主闻言,倏地看过去,问:“你们是说,从这宅子里找回过孩子?”
男雇主激动地点头,说:“又让那小姑娘给扔回去了。”
屋主说:“下午,三点多,我带着我儿子从这里路过,里面突然伸出只手,把他拽进去了。这?门锁着的,一直没开过。我家这老宅,自从出了那档子事,好几年没住过人了。你们能联系上那小姑娘吗?有电话吗?”
雪岭道长回头,说:“我有。”
屋主找雪岭道长要到电话号码,又问了对方姓什么,立即打电话求她帮忙。
聂然刚跟着伍慧刚到海鲜酒楼,正在挑龙虾,各种各样的海鲜看得眼花缭乱。她接到电话,听说又是那妖怪窝,毫无兴趣,说:“我又不是抓妖怪的,你们找道士嘛。”挂了电话。
电话又打过来。
聂然接通,说:“这?事不要找我,我不管。”
雪岭道长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这?事情跟通灵教有关。”说完便挂了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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