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电梯，程让没有敲门，而是走去安全通道口，解开领口的第二颗扣子，扯了下衣领，从裤兜里摸出一盒香烟，点着。
用手指夹着搭在膝盖上，任由它扬起一小绺白烟，火光星点。
等一支烟燃尽，他才缓缓站起身，往公寓大门口走去。
这两年，多像一场笑话。
夏娆吃了药，开始犯困，躺在床上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等到醒来的时候，床边坐着一人，正目不转睛地看着她。
发现她醒了，床边的人浅声开口：“胃还疼吗？”
夏娆不想理他，“嗯”了一声，翻过身，继续窝着。
一只温热的大手伸进被窝里，捞起她纤细的腰。夏娆措不及防，惊出一声低呼，转眼就枕上了他的大腿。
那只大手探进她的吊带里，夏娆不自在地扭了扭腰抗议，盯着他的下巴冷声道：“程让你有病吧！”
“这里吗？”程让不理她的气急败坏，轻轻地为她揉着肚子。
夏娆的胃病是高中落下的毛病，那时候夏氏集团资金链上出了点问题，夏父夏母忙得团团转。夏娆爱吃零食，保姆也不敢管她。
一来二去就落了病根，可她偏又讨厌吃药，每次胃疼就打电话给他，只要他在家，就缠着他过去给她揉肚子。
温热的手掌在她肚子上轻轻揉着，他的动作很轻，手法也很熟悉。夏娆莫名烦躁，不耐烦地掀起眼皮，男人的下颌线像是一把弯弓，脖颈处的喉结微微滑动，让人忍不住想趴上去咬一口。
她挣扎着要起身，却被程让按住，低沉的嗓音像是魔咒似的禁锢住她的四肢。
“别动。”
夏娆气恼地抬眸，发现他的眸子怔怔地盯着某处。
忽然想起方才睡觉前，她觉得不舒服，脱了内衣。
那么现在...
夏娆猛然起身，掀起被子拥住自己。
“你变态吗？”
程让看她气得双颊泛红，抱紧自己的模样，忍不住笑了。
“摸都摸过，看两眼怎么了？”
夏娆没好气地瞪他，突见他敛了笑意，表情肃穆。
须臾，响起轻柔的声音。
“阿娆，我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情。”
“什么？”她不甚在意的反问，顺手拿起手机查看消息。
程让微抿薄唇，伸手去揽她的肩：“阿娆，我们复婚吧。”
夏娆侧身抗拒，却是噗嗤笑出声。
她举起手机给他看，是沈宴辞发过来的短信。
“你的前夫，好像以为我们有一腿。”
她略一挑眉，问：“所以你搞错的事情是以为我和你离婚因为移情别恋？”
程让不可置否。
夏娆粲然笑道：“那你想多了。”
程让急于解释：“这两年我没有联系你，是因为误会...”
夏娆刚睡醒，声音透着朦胧的沙哑，她打断程让的话：“还记得你曾经和我说的话吗？你说你希望我拥有自己的人生，我的人生可以有你，但不能全部都是你。你说你会累。”
程让眉心一沉，柔声道：“阿娆...那时我...”
夏娆没让他把话说完，莞尔一笑：“现在我决定过自己的人生，而我的人生，不需要你了。”
程让回到一程娱乐经纪总监的办公室里，点了好几根烟，倒立在玻璃桌上前静静燃着。
他不喜烟酒，但心情烦闷时，总会点根烟，看着它燃尽。
赵越开完会，回到办公室，被满屋子的烟味呛得眼泪都流出来。
他轻咳着走到程让身边，望着那一排烟，忍不住吐槽：“你搁这儿上供呢！”
程让摇头，一根根把烟捻灭，丢进烟灰缸里，抬眸和赵越说：“越哥，我准备搬去和阿娆一起住。”
赵越怔了片刻：“什么情况？”
“她没有出轨。”
赵越“嘶”了一声：“我上次问你是不是搞错了，你不是挺理直气壮地说没有吗？”
程让沉默，那是因为除了出轨，他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能让过去恨不得挂在他身上做人形挂件的小姑娘，能两年不和他联系。
难道因为那句话？
赵越长叹一口气，说：“算了，反正你们和好就行。只不过你现在不比以前，各路媒体盯你盯得紧儿。阿娆又刚进圈，闹出大动静对她不好。我不建议你们这个时候同居。”
“还没有和好。”
“啊？那你干嘛搬过去？”
“搬过去，哄她。”程让抬起眼皮。
赵越不同意：“那个房子是个普通公寓，保密性不是很高，万一被狗仔拍到怎么办！”
“所以，辛苦越哥控制一下。”
你要哄媳妇儿，凭什么让我给你打掩护？
赵越作为个大龄单身狗表示受到暴击，并且严重不满：“你知不知道昨天光是官宣你出演《双雀》，微博就连上了三个‘爆’话题？你现在就是行走的zha药，走到哪炸到哪。不是所有的媒体都可以拿钱摆平！我怎么控制！”
“我相信你有这个能力。”程让朝他微微一笑。
赵越无语：“不！我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