钻心的疼痛自被刺破的地方传来,诸伏景光眉头轻蹙,双手将她紧紧抱住。
能感觉得到,她在难过,在怨恨的同时又十分心疼自己。
“不准这么诋毁我喜欢的人,你是在质疑我的眼光吗?”她松了口,然后又朝旁边一寸皮肤重重咬了下去。
“呃啊……”景光不禁抓紧了她的衣服。
“零也说过,你是个勇敢善良的人,他说看了你十五年,不会有错的。班长、萩原、松田,还有了解你的所有人,他们也一定是这么想的。”
“我们都清楚地知道,你是个好人。”
她抬起头来看向他,嘴角带着一道血痕,声音轻轻的:
“以后我会一直陪在你的身边,在你失控的时候及时拉住你。总有一天,你会成为自己想要的样子,我向你保证。”
“你不是懦弱的人,从过去到未来,从来都不是。”
猫眼青年紫色的眸子微微颤动,然后突然间笑了出来,像是拨开阴云见到阳光一般,熠熠生辉的笑容。
“谢谢。”
米莫莎长长松了一口气,随之也露出了安心的笑。
然后,就像是泄了气一般,她闭上眼睛,忽然间缩回了迷你版的状态。
诸伏景光双手托住她,小心翼翼地放回了口袋里。
累了吧,好好休息。
墙后,降谷零看着这终于恢复的一切,嘴角微微弯起一抹弧度,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他走到景光的身边,对方看到他还有些惊诧。
“刚刚你不会一直在偷看吧?”
“那倒没有。”
“我是正大光明地看。”
诸伏景光:“……”
“那张退校表你还要填吗?”
“留着吧。”猫眼青年轻叹了一口气,“说不定哪天……”
“你能用上。”
降谷零:“……”
相互无语了这是。
就在此时,两人忽然感觉到身后传来一阵凉意,毛骨悚然。
“诸——伏——君——?”一个嘶哑的青年女性声音从背后幽幽响起。
两人汗颜,僵硬地转过了脖子,只见那名女子黑着一张脸,眼周发青,瞪着满是红血丝的眼睛看向他。
“新出……医生……”诸伏景光硬生生挤出一丝微笑。
这位便是新出未花,那位校医院脾气古怪到令人敬而远之,但出色的外貌又让不少人为之倾倒的校医。
女人三十岁上下,个子高挑,一头栗色的及腰长发,湛蓝眸子丹凤眼,唇红齿白,肌肤白皙得像雪,身着黑色紧身低领打底衫、黑色紧身裤和高跟鞋,外套白大褂,身材窈窕,低领的打底衫总是会露出胸部来。
虽生得一副惊为天人的相貌,却总是顶着两个黑眼圈,一年四季除了工作穿的白大褂,也总是一身黑,头发也像是没睡醒一样蓬乱,一身酒气,不修边幅的样子。
她入职时间也并不长,和他们五人警校的时间差不多。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刚进校的一段时间,几人表现太过“突出”,不仅受到了鬼冢教官的特别关注,也同时被这位女医生盯上。
“下次再受伤来给我添麻烦,做好觉悟了吧?”
那是上一次他去的时候,受到的来自新出医生的手术刀威胁。
所以,基本来说,五人还是比较怕她的,就算生病或是训练中受伤了,也基本上都会避开她轮班的日子,防止治疗完回来,身体里少了些什么宝贵的器官。
“我上次应该警告过你吧,下次再受伤的话,要做好胰脏被摘的觉悟?”新出未花举着手术刀,将刀背贴在他脖子上,一头栗色长发有些蓬乱,身上弥漫着重重的酒气,像是宿醉未醒。
“是……”冷汗从景光的额角滴了下来。
其实上次说的是肝脏。
不过这话他没敢说出来。
“不是让你说是!”带着愤怒的酒气喷到了他的脸上,“你受伤了本来就让我的工作变多,现在又在干什么,不好好在医院躺着随便跑出来,我现在可是宿醉啊,不要这么为难头疼得要炸掉的人啊混蛋。”
“是……对不起。”就算是平时都不敢吱声的诸伏景光,此刻做错了事的他更不敢多说别的,乖乖低头认错。
“知道了就赶紧过来!”
新出未花举起拳头,重重地敲在了诸伏景光和降谷零的脑壳上,两人的脑袋瞬间鼓起一个大包,瘫倒在了地上。
她一手一个抓起两人的后衣领,拖着往医院的方向走。
“为什么我也要挨打……”降谷零后知后觉发现自己脑袋上多了个冒热气的大包。
“诸伏受了那么重的伤,身为朋友的你不好好看着他,跑哪去了?”
“那是我让零离开的……”
“你还好意思说!”
总之,在新出未花医生的“悉心照料”下,诸伏景光的伤是想不好都难了。
在这之后,伊达航、萩原研二、松田阵平三人也都来看望他的伤势,几人叽叽喳喳的东扯西扯,吵得景光想大喊一声“你们真的是来探望不是来催命的吗!”,最后还是新出未花出手将几人“客气”地请了出去。
第二天,睡了一宿的小莎慢慢睁开了眼睛,从被窝里钻了出来。
一睁眼,她就看到景光被的双手双脚被铐在了病床上,以为是自己在做梦,揉了揉眼睛再看一次,还是一样。她有转头看了看周围,确定这是学校的医院没错。
“景光光,你被谁欺负了吗?”
“啊,没有。”诸伏景光汗颜,“这也是警校训练的一种啦,鬼冢教官想出来的新点子,说是让我们这些伤员在养病的情况下,也要锻练灾难中逃生的能力。”
其实是新出医生做的,那个人为了防止病人乱跑,给病床改造了。
“在什么情况下的逃生才会把人铐在床上啊,鬼冢教官真是个奇怪的人呢。”小莎笑着吐槽道。
“是啊,那个人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想法,我们都见怪不怪了。”刚被发了退校届不怕死的景光同学说道。
“咳,对了,小莎。”他轻咳了一声,问道,“你变成大人的时候,说的话都还记得吗?”
“记得啊。”小女孩甜甜地笑着,“我说你是个勇敢的人,我喜欢你。”
“不过,小莎。”青年摸了摸脖子,显得有些为难,“大人和小孩对异性所说的喜欢一般不是同一个意思,大人不会随便对异性说喜欢你这种话。所以,当时的你知道自己说的喜欢是什么意思吗?”
他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表达的好,以及,他也不清楚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态。
对于长大的米莫莎小姐,他无疑是心动的,喜欢的。但对于面前这个小莎小朋友,他只觉得她很可爱,好好地照顾她,仅此而已。
我到底是正常or变态?
“嗯……”小姑娘想了想,困惑地摇了摇头,“太复杂了,我也不知道。不过我那个时候所说的喜欢和现在的喜欢,是一个意思,这点我可以保证的!”
“而且,我也很喜欢零零、萩萩、班长他们,松田除外。”
诸伏景光笑了出来。
看来即便是大人,她也还是不懂这种事情啊。
“不过,对景光的喜欢好像又有一点不一样……”小莎努力思考着,忽然间眼前一亮:
“对了!是我想永远和你在一起,只对景光光有这种感觉!”
诸伏景光一时间愣住,突然也不知道她所理解的喜欢到底是哪一种了。
不过,现在他也不想去想太多。总之彼此都不太明白,那就先糊涂着过吧,也没什么不好的。
“永远在一起这恐怕不行啊。”他笑着揉了揉她的头发,“有一天你嫁人了,就会有新的家庭,你就会……”
即便是说笑的话,心里还是油然升起了一种不舒服的感觉,青年愣了一下,继续说道:“就会和那个人在一起了。”
“那我嫁给景光就好了,做景光的新娘。”小姑娘认真地说道。
他愣愣地看着她,眼前忽然浮现出那个笑抱住他的女生。
心脏骤然间漏跳了一拍。
“我知道嫁人的意思,零告诉我的。就是和喜欢的人,一辈子在一起的意思。”她的声音听起来无比认真。
“我喜欢景光,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所以,可以的话,我愿意做你的新娘。”
诸伏景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那说好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反悔哦。”
“我知道!说谎者吞千针!”
“没错,就是这样。”诸伏景光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莎,饿了吗?”
“嗯!”米莫莎重重点了点头,以为他又要像往常一样,撸起袖子让她咬手腕。
但是没有。
猫眼青年拉开病号衫的领口,随后解开右手的半个手铐,露出了温柔笑:“可以像昨天那时候一样吗,我感觉,轻松一点。”
小莎有点懵地看着他,明明昨天她咬得很重啊,怎么会轻松。
不过也还是照做了。
伴随着发丝和身体的拉长,她变成了清秀的二十岁女孩模样。
“早上好,米莫莎小姐。”
诸伏景光突然抓住女孩的手腕,用手铐将它和自己的右手铐在了一起,五指扣进指间,另一只手搂过她的腰背,将脖子贴近她的嘴唇,靠近她的耳边轻轻说道:
“可以开始了哦,我的新娘……”
“除此之外,你能答应我另一件事吗?”
“不准——”
“用现在这个样子去咬别人。zero,松田,萩原,谁也不行,只能对我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忽然想起来,几天前景光对零说的话“禽兽!简直就是禽兽!”
……
我诸伏景光今天就算打光棍、单身一辈子、从警视厅跳下去,也绝不会对小莎有半点非分之想!
嘿嘿嘿真香()
其余三位候选人:禽兽.gi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