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天师23

警局里,刘冲尴尬的递给哭的稀里哗啦的报案人几张抽纸,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男生起来丝毫不比女生差,都哭了一个多小时?了,他是水做的吧?

“你叫高小凡,高虹是你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替她来自首,她到底犯了什么事??”

高小凡两只眼睛都哭肿了,接过水杯道了声谢,边抹眼泪边沙哑的回答,“高虹是我?母亲,她已经?失踪一个多星期了,不止公?司、警方,还?有我?也一直在找我?妈的下落,但是怎么都找不到。”

“我?妈是个很老实本分的女人,她勤勤恳恳的上班,为的就?是给我?一个好的生活。她突然失踪,我?太着急了,想着能不能在家?里找找线索,没想到意外看到了她的日记本,我?才知道她竟然爱上了她的老板,为此?疯狂嫉妒老板的妻女,一直都想除掉她们。”

“日记本?”刘冲看向他怀里抱着的看起来皱皱巴巴不起眼的黑皮小本子,“可以给我?们看看吗?空口无凭,我?们需要证据。”

“当然可以。”高小凡抽噎了两声,“我?妈只是一时?糊涂,我?替她自首的话会不会减轻刑罚?她真的不是故意的,都怪她老板故意引诱她,都是那?个老男人的错!”

刘冲才刚拿到日记本还?没翻开看,询问?室的门就?突然被敲响了,他安抚了一下高小凡的情绪去开门,见了人后谨慎的关上门,“盛队?”

盛源笑眯眯的点头,目光停留在刘冲手中的日记本上,“刘队长,高小凡和高虹的案件全?面由九组接管,还?希望你能配合。”

刘冲脸色有些不愉,“盛队,我?知道九组级别?比我?高,也知道有些案件不是我?该沾手的,可是高虹是失踪案,这是我?必须调查的案子。”

盛源叹了口气,“刘队长,我?知道突然接手你有了眉目的案子你很不开心,可是没办法,有些事?情不是你表面看的那?样。前?段时?间没有接手是因为我?们也在全?面调查高小凡,正准备对他进行传讯,没想到他突然杀了个回马枪。”

“高虹的案件包含在高小凡的案件之中,理论上是我?们一起管的,但是既然你已经?有了眉目那?就?放手去查吧,不过资料得与我?共享,高小凡的事?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盛源以退为进的话成功让刘冲缓和了表情,“行。”

盛源伸出手,“不过日记本你得给我?,因为就?算你打开看了也看不懂,我?会提取出信息告知于你。”

见刘冲不信,盛源便让他打开看看,刘冲翻开本子,发现陈旧泛黄的纸上面全?部都是密密麻麻的不认识的符号和文字,他诧异的合上日记本,“盛队,实在不好意思,合作愉快。”

作为替换,盛源进去询问?室,刘冲脚步一转去了监控室,没想到在监控室里看到了鹤斐,“你、你怎么会在这儿?”

鹤斐拍拍衣袖上的灰,“我?现在的身份是九组的顾问?。”

刘冲哑然,这也变化太快了,几个月前?还?是人尽皆知的配不上陈若芸的小混混,现在突然加入九组还?是顾问?,看起来地位比盛源不会低,他都怀疑是不是今天没睡醒还?躺在床上做梦。

鹤斐倒是邀请他一起观看询问?室的监控,刘冲想了想摆摆手拒绝了,因为往日参与询问?的时?候队员都会在监控室观看,然而今天只有鹤斐,这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恐怕高小凡身上非常不简单,甚至上升到了国家?机密的地步,这也说得通为什么高虹的失踪案他也不能插手了。

“不了,我?还?得和队员一起去高虹最后露面的城中村去侦查,你们要是有线索了麻烦及时?告诉我?。”

盛源对高小凡的询问?非常快,日记本里也记载了高虹嫉妒杀人的“证据”,二人你来我?往,问?的快回答的也快,因为除了日记本之外的事?情高小凡一律回答不知道。

五分钟后,不想再问?车轱辘话的盛源笑意盈盈的送走了高小凡,回到监控室脸色已经?很阴沉,“这个高小凡果然心思深沉,高虹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

“日记本里记载的是高虹嫉妒成狂,偶然捡到了一本咒书,于是利用咒和阵法谋杀陈若芸,车祸也是她事?先请人安排的,最后一页就?是写她对陈若芸的嫉恨,于是破釜沉舟找人刺杀陈若芸。”

日记本里该记载的不该记载的都写的清清楚楚,上面还?有一层咒,普通人是看不懂这本日记的。高小凡把所有的事?都推到了高虹身上,把自己描绘成清清白?白?一朵白?莲花。

而且高小凡后面还?说他被他妈派去做了一些事?,他也不懂,但是他从小就?孝顺他妈,所以就?去做了,但是对陈若芸的呼吸机一事?矢口否认。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鹤斐翻看着高虹的日记本,“你觉得他说的话可信吗?”

盛源摇头,“不可尽信。”

鹤斐含笑点头,“你说的对,高虹的资料还?有调查的空间。”

说到这里,盛源烦躁的啧了一声,“我?们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找到高小凡和高虹之间的母子关系,没想到高小凡突然来这手,艹!”

这让他越发感觉高小凡不对劲,好像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时?时?刻刻在被对方监视一样。

刘冲在城中村寻找高虹,盛源在调查高虹和陈若芸父亲之间的关系,只有鹤斐一个人得了闲回家?。

小区门口,有个中年人蹲在花坛边上和保安对视,谁都不肯相让。保安眼尖看到了鹤斐回来,眼前?一亮,“韩先生,这位先生说认识你,但他不是我?们小区住户,也说不出你的手机号。”

这个小区安保做的实在不错,鹤斐先向保安点点头道谢,“他是我?朋友的朋友,今天有事?来找我?,我?平时?也不怎么用手机,他的手机又丢了,这是场误会,真是不好意思,麻烦你们了。”

他温声细语的,保安爽朗的笑了起来,“这有什么,保护小区治安是我?们的责任,不过韩先生还?是得多用用手机,不然有急事?的话找不到人就?不好了。”

鹤斐领着亦步亦趋的中年人走进家?门,对着沙发说,“何先生,你先坐,不要拘谨。”

何来哪里坐的住,但也不好反驳,小心翼翼的坐在沙发边缘,见对方的确知道他的来意后就?更慌了,“韩先生,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可以救我?一命?”

“何先生,我?以为我?已经?给足了诚意。”茶台上的水壶已经?烧开,水咕噜噜的冒着白?色的大气泡,鹤斐给何先生倒了杯开水。

何来一看到水就?反射性的恐惧,哪怕嘴唇已经?干裂出血,却还?是第一时?间连连后退,“不不不,我?不喝水。”

“别?慌。”鹤斐的话仿佛是一阵镇定剂,肌肉反射性颤抖的何来竟然慢慢的安下了心,他一向多疑,可经?历了那?么多事?后早就?不得不承认世?界上还?有一种神秘力量。

若是这力量不关他的事?他还?能调侃几句,可问?题是这力量对准了他,而且是不死不休的那?种。

何来深呼吸一口气,在鹤斐鼓励的目光中伸手触摸装有滚烫开水的茶杯,令人意外的是,他一点都不觉得烫,等确定没问?题后才急匆匆的喝了下去,感觉跟喝凉水没什么区别?。

“何先生,你现在可以说说你最近遇到了什么事?了。”鹤斐煮茶的动作姿态都极其?优雅,还?可以一心二用的发出询问?。

何来停顿了许久,仿佛在斟酌鹤斐的实力,最后才扯着干涩的嗓子开口,“我?只是一个普通的民工,在工地上做事?,因为我?力气大一个月挣个一两万不是问?题,但是我?今年已经?快三十了还?没结婚,我?老妈七十多岁的人了还?为我?操心,我?就?、就?想去庙里求张姻缘符。”

“但是我?在去庙里的路上遇到了一个老人家?,那?个老人家?告诉我?说我?中年不顺,亲缘断绝,注定孤寡无后,然后他给了我?一张符让我?回去兑水喝下。都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我?就?收下了,回去后我?想了很久,觉得喝就?喝,没什么大不了的,最多没用就?是拉肚子而已。”

最开始,他确实是没有感觉,觉得这就?是神棍骗人,但是对方又没要他钱,这就?让他有点动摇了,不过更大的可能是遇到了神经?病。可是没过多久,工地上的一个人缘还?不错的寡妇就?对他表露了暧昧之情,还?有另外一个同村的也是,他脑子不灵光却很快想到了那?张符。

正当他春风得意的时?候,一个穿西装的男人突然跑出来说让他赶紧斩断不该有的桃花,否则大祸临头性命不保。他根本不信,而且这符确实有效果,那?个西装男人一连用同样的话告诉了他一周,最后一天临走的时?候给他塞了张纸,说他后悔的话可以去这个地址找韩大师。

他本来回去了就?想把纸扔了,但是一想到那?张本来不信的符,说不定这个也有用,看了一眼地址,发现距离工地不是很远,就?随手揣在了兜里。西装男走后没多久,他本来身强体壮的身体突然大病小病不断,两个女人也很快离开了他。

何来还?没有往符的身上想,只觉得自己命不好,想再去找那?位老人却是找不到了。回程路上莫名其?妙掉进潜水坑脸朝下差点窒息而死,喝水差点呛死,直觉告诉他水是他的索命符,最严重的一次是上厕所的时?候一头栽进水箱,好像有人在后面死命按他的后脑勺一样。

这个时?候,他听到了衣兜里传来小声的“砰”的一声,后面那?只神秘的手消失了,他得救了。爬起来翻看衣兜,这才发现西装男留下来的那?张纸条竟然自己自燃了。

“符……就?是那?张符的事?!”何来崩溃的拼命撕扯自己的头发,惊恐万分的表情一看就?是在崩溃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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