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为实后的章若芸怕的要死,提出想要陈若芸陪同回家,话虽然是对着陈若芸说的,实际上眼睛却直勾勾的盯着鹤斐,透露出哀求和恳切。陈若芸虽然有心想帮,但觉得既然已经解决了鹤斐就没必要再跑一趟,因此也没说话。
“走吧。”谁知道鹤斐竟然问都没问就提出一起回去,章若芸感动的涕泪四流,深刻反省了一下,觉得之前随意听信谣言的自己就是个傻逼。
这哪是小白脸,这分明就是不计前嫌、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
章家对于这个不怎么着家的大小姐突然回来还有些吃惊,刚好是中午的饭点,一行人进去的时候章母正在吃饭,动作优雅高贵,是一个显而易见的贵妇人,“芸芸,你怎么突然回来了?”
“妈。”自从知道这东西肯定是家里请回来的以后,章若芸不由得就对家里人生了嫌隙,顿了顿,直接开门见山的说,“你们是不是背后请了什么佛像回来,你们不是不信这些东西的吗?”
章母听了脸色一变,手里的刀叉也放了下来,挥挥手让管家把膳食和佣人都撤出去,目光在身后一行人身上打转,“芸芸,你还没和我介绍介绍你带来的这些人呢。”
“他们是我朋友,也是我的救命恩人。”
“什么?”章母站起身,犹疑的带着人去了客厅,“芸芸,什么救命恩人,这是怎么回事?”
章若芸把自己两次差点被害的事情说了,特别是第二件离奇的在洗手池里的溺水事件,“妈,大师说肯定是家里人请回来的,那东西我早就扔了,而且还有专门供奉的别墅和房间,就在我别墅隔壁,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骗子!”章母眼色微沉,突然怒不可遏的站了起来,尖利的指甲指着鹤斐,“一群骗子!女儿,不要被这些骗子给蒙蔽了,这肯定是他们提前就策划好的,为的就是骗你啊!”
“阿姨,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啊!”陈若芸深感好心没好报,这反应,她们母女可真是像,“我可是陈若芸,我骗她干什么?她有什么值得我骗的?”
“妈!”章梓萱可一点都不觉得自己是被欺骗,反而更加确信章母隐瞒了什么,“你知道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我差点就死在那东西手里了!”
这时,章父一脸春风得意的走了进来,看到大厅里乱糟糟的蹙起了眉,等询问缘由后和章母是一模一样的态度,还说让管家赶紧把这些客人送出去。
章若芸不肯,直接就吵了起来。
余梵小声说,“他们感情好像不怎么样。”
陈若芸同样小声回答,“章若芸有个弟弟。”
余梵恍然大悟。
章父快被章若芸气的心脏病复发,章母又是喂水又是拍胸的安抚,转头就指责章若芸不孝。章若芸哑着嗓子质问,“我是你们的亲生女儿啊!我从鬼门关走一遭回来你们就是这么对我的吗!”
“那你还要怎么样!”章母尖锐的反问,“我都说了那是骗子的把戏你不听,你不信父母偏偏信外人,你是要把我们逼死才甘心吗!”
章若芸一时失语,脚后跟往后挪了挪一屁股坐在了沙发上,双眼无神,愣愣的看着地面。
就在章母面露得意之时,鹤斐的询问打破了现场的僵局,“听说前段时间贵公司的生意似乎不太好,只不过最近突然连开两个大单,不知道这是不是真的?”
章父脸色沉了下来,厉声呵斥,“你这骗子,不知道从哪里打听到这些消息,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我劝你赶紧离开,否则我就叫警察来抓你了!”
陈若芸小声问,“大师怎么说起这个了?”
余梵,“有求必应啊,你忘了?”
章若芸喃喃自语,“……有求必应,求运?”
章母没好气的说,“章若芸,我看你真是被洗/脑了,连这些鬼话都信。这世上哪有什么神啊怪的,你外婆信了一辈子也没见有个善终,这么多年你读的书都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鹤斐轻笑,“夫人,你恐怕是忘了一件事吧,一个月前,你才领着一位五个月的孕妇做引产。”
“轰”的一声大脑炸了,章母一转刚刚的强势,竟然有些结结巴巴的,“你、你在胡说什么,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鹤斐转向章父,“如果我没看错的话,那位女士肚子里的孩子与这位先生有父子之缘呢。”
章父也傻了,转头看章母,“你不是说意外吗?”
章母狡辩,“你别听他的,他就是个骗子!”
这时,鹤斐又慢悠悠的添了一把火,“当时那位孕妇可是被八个保镖大汉强行压进医院的呢,根据我的经验,八成是个儿子,未来前途无量呢。”
章父的眼睛一下子就红了,转头瞪着章母,“你不是说女孩吗!”
“他是骗子!你为什么信他不信我!”
章父咬牙切齿的转过头,“这位先生,有些话不能乱说,我劝你还是赶紧走吧。”
鹤斐讽刺的勾起唇角,“以阴胎养小鬼,饲养阴血,加以供奉,便可有求必应。可转运可求财可求命,不过求的是什么就要饲养人付出双倍的代价。比如你求的是全族转运,本应该衰败的族群逆天改命,那么要付出的就是作为饲养人的你女儿剩下的所有好运,时运不够就拿命来凑。”
章家全族的财运全部压在章若芸一个人的头上,她能活才怪。
“阴胎?”章若芸大脑已经一片空白,“全族财运?饲养人?”
“五个月的胎儿已成人形,引产后它还活着再吊着一口气的时候制成古曼童是为阴胎,本来你带回来的只是一个普通的小鬼,但是雕刻玉像中融入了阴胎的怨气,两厢结合再加上你不知情的供奉,替代了不属于你的母亲职责,付出了你不该付出的命数。”
“妈,他说的是真的吗?”章若芸浑身发寒,牙齿打着颤看着反应明显不对的章母。
章母低下了头。
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正面否认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