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梓萱并没有多大问题,就跟睡了一觉一样稀疏平常的醒了过来,但是一看头顶雪白的墙壁和自己身处的环境吓了一跳。
“你醒了。”陈若芸坐在不远处的凳子上削苹果,把昨天晚上的事情说了一遍,“还好大师厉害,不然你早就死了。”
“若芸,你在说什么鬼话?我昨天就是睡的晚了一点,怎么可能会在洗手池里面溺水?”章梓萱感觉像听笑话一样,“还大师呢,我怎么看都是个小白脸。”
陈若芸脸一下子就垮了,把手机径直砸了过去,“你自己好好看看你给我发的那些神经病一样的信息,里面还有昨天我录的视频,如果再不信我现在就联系人把你送精神病院去,省的在外面祸乱社会。”
这还是昨天她和余梵进门的时候因为害怕突然想到恐怖片里某些脏东西会被摄像头录下来才录的,没想到现在反而做了证据。
鹤斐像是没听到两人争吵一般,左手边放着颗粒饱满的樱桃,右手上拿着一本书,病房内空调开的低,因此他身上的长褂竟然一点都不违和。
余梵隐晦的打量鹤斐,他之前是不信鬼啊神啊的,之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也就是咒语之类的,可是昨天晚上的事给他上了一课,太诡异了。
更诡异的是,鹤斐明明不认识章梓萱,陈若芸都不知道章梓萱的家,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病床上的章梓萱一开始不以为意的打开手机,如果说消息可以用病毒或者盗号来解释,那么后面的视频就看的她毛骨悚然,又震惊又害怕的浑身哆嗦起来,脸色也白的可怕,“这、这怎么可能、这不可能!”
“到底怎么回事,你倒是说啊!”陈若芸急了,“你不说我们怎么帮你。”
末了,又没好气的来了一句,“你现在信了吧?要是还不信那真是好心当做驴肝肺,医院证明你可是溺水。”
谁知道章梓萱尖叫一声直接钻被子里面去了,那么厚的被子都在颤抖,像是害怕的不得了,手上的针头也被扯了出来,血液滴在了雪白的病床上。门外的护士听到了动静,进门吓了一跳,可是章梓萱又说不听,干脆请示医生后打了镇定剂,这才安静下来。
镇静下来的章梓萱像具尸体一样一动不动的躺在病床上,眼睛空洞的盯着天花板,一言不发,跟刚醒来时和陈若芸的调侃截然不同。
“她怎么了?”余梵小声询问鹤斐。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鹤斐用纸巾接了一个樱桃核,红色汁液瞬间蔓延晕染了一小块地方,“昨天那个别墅不是她住的地方。”
像章梓萱这种嘴上面上都说不怕的,很有可能内心惧怕到了极点,所以现在一被戳破就感觉整个人都快死了一样。
可能是这句话刺激到了章梓萱,一开始任由陈若芸怎么逼问都没动静的她突然笑了起来,“是,你没说错。不做亏心事,但是我没做亏心事,它为什么会找上我?”
“你知道?!”陈若芸倒抽一口凉气,“你既然知道有问题为什么不说,对了?你之前也在群里,应该听过我说的话,后来我给你打电话的时候你怎么告诉我。”
“因为我不信。”章梓萱手指攥紧被单,“那天晚上我真的喝多了酒,好像有个人在旁边一直要我喝,我实在喝不下去了,谁知道那个人竟然直接掐着我喉咙灌,我根本挣扎不开,等我感觉快呼吸不了的时候突然就醒了,所以我觉得那是梦。”
后来组织聚会的朋友说陈若芸有给她打电话关心她,第二天也接到了陈若芸的电话,但是她当时一心觉得是个噩梦,毕竟谁没有做过噩梦呢?直到这次,陈若芸给出了铁证。
其实没有视频,小区物业和救护车都可以作证,地点没办法变化,也不可能这么多人撒谎骗她。
鹤斐问,“你昨天做了什么梦?”
章梓萱皱着眉头拼命回想,可是脑子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到,“你说的对,那个房子不是我的,我的房子在隔壁,这个房子空了很久了,好像很多年。我昨天睡得早,洗了澡就睡了……是在九点,九点我觉得特别困,特别累,就没了。”
“这么早?”陈若芸看着手机,“可是你给我发信息是凌晨两点,会不会是安眠药或者是有人故弄玄虚?”
“不会的。”余梵反驳,“人在沉睡中的大脑在危急时刻怕身体死了都会提醒,更何况她是跪在洗手台边上头在洗手池溺水,不可能完全醒不过来。”
“你家里最近是不是请了什么东西回来。”鹤斐用肯定句的语气如是说。
“没有啊。”章梓萱这下回答的很快,“我家能请什么人回来。”
“东西。”陈若芸一下子听到了这个,“奇奇怪怪的,最近发生的,可能之前没有出现过的。”
“我们家都不信这些的。”章梓萱还是摇头,“我爸妈是最讨厌这种的,我外婆以前就喜欢弄这些,整个人都阴沉的不得了,家里阴森森的,我都不敢去,所以才特别讨厌这个。”
说完,章梓萱打了个哆嗦,没想到这东西真的是存在的。
“等等!”突然,她灵光一闪想到了什么,“对了对了,之前我去旅游的时候有人送过我一个东西,后来因为我不信这些东西嘛,直接给扔了,会不会有关系?”
“什么地方旅游?”
“泰国。”
“该不会是佛牌吧?泰国那边好像很多这种东西,小摊必备特产啊。”陈若芸想到了王青青身上的阴牌和差点要了自己命的阴牌,搓了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坐的离鹤斐近了一点。
鹤斐想了想,“谁送你的?”
章梓萱咬着唇,脸上似乎还有点难堪,“我不认识,一个很年轻,很帅气的男孩子。我当时接下来没想那么多,觉得可能是……搭讪,只不过后来直到回国我都没见过他,所以就扔了。”
“不对。”鹤斐摸着玉戒,“那个东西你没扔掉,它跟着你回来了。”
“不可能!!!”章梓萱头皮发麻的尖锐的叫了一声,嘴里神经质的反复,“我扔了,我真的扔了,就扔在停车场的垃圾桶里,不可能跟我回来,不可能……”
“我听老人说过一句话,请神容易送神难。”余梵想了想,说,“特别是这种乱七八糟的跟神鬼挂钩的东西,比如泰国的佛牌,再比如乡下所谓的修道者白送的玉佛雕像这种,接了都是要诚心供奉的。”
“不过供奉的是什么就不清楚了。”鹤斐轻笑着接了一句,短短一句话里透露的阴寒让在场的人都打了个哆嗦。
说罢,他又扔下一个炸/弹,“我说它跟你回来了,但没说是你请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