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没良心的

几个家仆心惊肉跳把裂开的门扶起来,动作尽量放轻,生怕触了主子的霉头。

谢召玉一挥衣袖回了房里,坐在床边握唐兆宁的手:“乖宝,听得见我说话吗,我是你相公啊。”

唐兆宁精疲力竭,瘫在床上一动不动。

谢召玉在屋里急红了眼,关贺终于把孔流玄带来了。

二人还未进门,孔流玄看到那立在一旁的门扇,吸了口凉气,小声问旁边的仆人:“怎么门都烂了?”

管家霍坤对他使了个眼色,用唇语道:“王爷踢的。”

“哟,气性这么大呢。”孔流玄屏息敛神,生怕等会儿谢召玉将火气一并发到他身上。

谢召玉在里屋听声响后,喊道:“还不滚进来!”

“唉,来了来了!”孔流玄抱着他的药箱,弓着腰麻溜跑进屋。

关贺看了一眼裂得明显的门扇,对家仆道:“先找个帘子过来遮住,天亮了再安新的。”

“是。”几个家仆应声散去。

在房里,孔流玄顶着谢召玉阴霾的目光,低头来到床边,也不和谢召玉打招呼,直接就给唐兆宁把脉。

“哟,你这是带她去哪里了?”

谢召玉冷着脸,也不看孔流玄:“去皇宫见了谢恒。”

对于谢召玉直呼当今圣上的名讳,孔流玄也没什么反应,他咬牙切齿道:“你这么着急干嘛,早跟你说了让她待在村里五年再回来,这才三年你就带她回来,不得出岔子吗!”

谢召玉深呼吸,眼底闪过不耐烦,移开话题:“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孔流玄从药箱里拿出银针:“应该是去了皇宫后激起她的回忆了,再给她用点药吧。”

“我是问她的身体!”谢召玉提高了声音,一掌拍在床沿。

“你冲我发什么火,谁让你带她进皇宫的。”孔流玄吓得不轻,等回过神来拍拍胸口,“身体还是以前的老毛病呗,当年吸了太多毒气,得慢慢清,估计再等个三四年就能清干净了。”

“继续给她用药吧。”谢召玉紧紧握着唐兆宁的手,将她粗糙的手贴在自己脸上。

孔流玄也不回话,先是用银针继续刺唐兆宁的指尖,引出体内淤积的黑血,最后才拿出两粒黑色药丸。

“我跟你说啊,这药可是神药,吃了之后确实会让她难以记起以前的事儿,不过吃多了也伤脑子,扰性情。”

谢召玉一直沉默不语。

孔流玄继续絮絮叨叨:“这个扰性情呢,每个人都不一样。有些人用药后会温顺听话,有些人则会暴躁性急,最主要的是欲望被放大。”

“欲望被放大是什么意思?”谢召玉打断他的话。

“就是贪念过强,被欲望支配,大致就是贪财好色吧,这个我也说不准。”

谢召玉在唐兆宁手背亲了亲,道:“嗯,给她用药吧。”

孔流玄再次提醒:“一旦欲望过大,她折腾的可是你,你要做好准备。”

“我知道。”

两粒丹药喂下去,唐兆宁并没有什么变化,一直过了一炷香时间,她骤然睁眼,呼吸急促。

孔流玄上前查看,又往她脖子上扎了两针,她这才慢慢清醒。

她一睁眼便看到了谢召玉精致的眉目,缓声道:“谢小玉......”

听到她第一声唤的是谢召玉,谢召玉和孔流玄才松了一口气,谢召玉对她笑:“嗯,夫君在这里呢,没事了啊,不怕。”

“我这是怎么了?”

“你在宫里吃了太多荔果,体内积了热气导致的。”谢召玉指了指旁边的孔流玄,“这是给你治病的大夫,他刚刚给你扎针了。”

“扎哪儿了?”

“扎手指上。”

唐兆宁动动手指,觉得指尖刺痛不已,有气无力道:“那现在要怎么办,我会不会死?”

谢召玉笑出声,捏捏她的脸:“哪有这么容易死,睡一觉醒来就好了。”

唐兆宁看向孔流玄,这人面容俊逸,看起来年纪也就和谢召玉一般大小,这么年轻能给人治病吗?

如此一想,她使劲挺起身,凑近了在谢召玉耳边说:“你找个老郎中过来,这人看着不靠谱。”

孔流玄耳清目明,自然听到了唐兆宁的悄悄话,他轻咳一声:“王爷,那小的就先下去了,有事儿您再叫我。”

“嗯。”

孔流玄走后,谢召玉为了安抚唐兆宁,只好又叫了个两鬓斑白的老大夫,过来装模作样了一番。

等老大夫离开,天斗破晓了。

唐兆宁这头也恢复了差不多,她躺在床上转过身背对谢召玉,带着哭腔骂人:“自从跟你进城后,我就没一天安生日子,前几天吃了那什么桂花蜜子酥就全身长疹子,现在又这样,都是你害的......”

谢召玉也脱鞋上床,从后头抱住她,嘴唇在她的侧颈来回游离。

“也不能全怪我,昨晚我都说让你别吃那么多,你还要吃。”他揉她的肚子,“长教训了没,以后别吃独食。”

唐兆宁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转过身往谢召玉脸上亲了一口:“我做了好多梦,很可怕的。”

“什么梦?”

“我忘记了。”

谢召玉刮她挺翘的鼻梁:“都忘记了还有什么可怕的?”

唐兆宇躺进他怀里,靠在他紧实的胸口蹭了蹭,嘲他:“谢小玉,你把胸练得这般大,是要奶孩子吗?”

“哪里来的孩子,奶你一个人就够了。”

唐兆宁在他身上乱揉,想不通为什么谢召玉整日懒懒散散的,还能把身体练得如此结实,谢召玉按住她的手:“媳妇儿,门没关呢。”

“为什么不关门?”

“门被我踹坏了。”

“啊?”唐兆宁睁大了眼,“你踹门干嘛,那门多贵呀,不懂事儿!”

“我看你发病发得厉害,一时着急就踹了门。”他拥住怀里的女人,诚恳而热切道:“宁儿,你要是出事了,夫君也不活了,夫君离不开你。”

“哼,油嘴滑舌。”

谢召玉伸出舌尖舔她干燥的唇,问她:“倘使是我出事了,你伤不伤心?”

“不伤心,你死了的话记得把家产都留给我。”

谢召玉将她压在身下,挠她痒痒:“小没良心的,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