托尼看向游戏屏幕的脸有些冷漠。
先不提凭什么自己的游戏视角是这个蝙蝠侠，他指了指那个所谓的[蝙蝠侠与薇莉塔的好感值]功能按钮以及弹出来的好感条，很需要Aaron给他一个解释。
“你这个好感值是不是出bug了？”
Aaron对于自己制作的这款游戏格外上心，还以为托尼真的挑出了什么不该有的错误。他在认认真真地将游戏数据扫描了一遍，给出了自己的官方回应：“已检验完毕，并无bug出现。”
那可就太不合理了。
百分制的条，薇莉塔对蝙蝠侠的好感值停留在13，这个不高他可以理解，毕竟算上去这才是第二次见面。
但是都是第二次见面，凭什么蝙蝠侠对薇莉塔的好感度就飙升至47？
凭得什么？
凭——
托尼倒吸一口冷气，似乎明白了什么。他陷入深深的沉思，觉得这可不太行，“这种设定是不是不太好，叫娜塔莎知道了会投诉你这个游戏的。”
“本游戏专注于青少年的身心成长，请玩家不要误会。如果您想知道这一切的原因，请努力提高您与蝙蝠侠的好感值，并解锁对应剧情。”
Aaron深知对方在想些什么，末了，又补充了一句：“请相信我，您不会讨厌这位角色的存在的。”
……
在蝙蝠侠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不由自主地将薇莉塔拉到自己的身边了。他有些诧异于自己的行为，但也并未多想些什么。
毕竟自从那一夜里在教堂中与薇莉塔初遇起，他对于对方的感情就格外地复杂。
哥谭市的罪犯众多，被蝙蝠侠亲手击败押送到阿卡姆疯人院的也不在少数，他对待这类的犯罪始终抱着不可饶恕、从不心软的态度。
可薇莉塔却与他们不同。
在惨烈的案发现场，她无助又茫然地站在那儿，望向自己的时候还对发生的一切没有明确的认知，似乎是在抗拒着周围发生的一切。
而当他要将其制服关押时，她也毫无任何反抗，而是格外乖巧地顺从了他的一切行为。
蝙蝠侠的‘职业生涯’中，从未出警出得如此轻松，轻松到让他怀疑这一切应该另有隐情。而在这没多久后，先前从未被披露的信息却忽地出现了。
那些他看到的犯罪记录，都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属实让人觉得奇怪。
“有她在，能让事情解决的更迅速。”
奎西被蝙蝠侠出手牵走薇莉塔的行为惊得一愣，可从未见对方对待罪犯这么温柔过，不免咳了两声，继续坚持着自己的想法：“可即便没有她的参与，事情也能解决，不是吗。”
“我需要尽早知道事情的真相。”蝙蝠侠也毫不退让，“教堂的事情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那个女人就是问题之一，你应该能察觉出不对劲。”
“我不允许哥谭出现脱离控制的异变。”
在这方面，蝙蝠侠一向一意孤行，哪怕意见相悖他也只会继续坚持自己的想法并实施下去，这也是警方不太喜欢跟他合作打交道的原因之一。
奎西也知道再继续就着这话题说下去只会耽搁时间，眯了眯眼睛，还是只好退让半步：“行吧，维修费的欠条别忘了结一下。”
蝙蝠侠对他的话视而不见，松开了还牵着薇莉塔的手。
薇莉塔自从被拽到这个‘奇装异服’的男人身边后就没再说话，而是安静地仰头观察着他，看着那两个与其模样不符、略显可爱的角陷入不解。
她的思绪在遇见蝙蝠侠后就始终是混乱的状态，更是没法去深入思考与对方初遇时都发生了什么。
两人的身高差实在有些大，薇莉塔越是仰头努力观察他的脸，就越是因为仰着头而大脑充血，头愈发昏昏沉沉地迷糊了。
深思熟虑后，她还是选择低下头，不再仰望这个格外高大的男人了。她垂下头，盯着相牵着的手发起了呆。
与一身漆黑的装扮和外表不同，蝙蝠侠的手格外温暖炽烫。他的手宽大、灼热、手心的茧子略显粗糙，明明是送她进入这里的人，却莫名能给她一种奇怪的安全感。
但她还是更喜欢刚刚牵着自己逃离危险的那只手。
也更喜欢对方那轻快、带着无尽朝气的声音。
可他又是谁呢……她甚至看不到对方的模样，而再睁开眼时他也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薇莉塔收敛起了原本的情绪，因着从蝙蝠侠手上传来的陌生却有些熟悉的暖意，而没那么抗拒他了。
手心的热气突然中断，薇莉塔抬起头，与松开了手、看向她的蝙蝠侠对上了视线。
这一对视，反倒叫蝙蝠侠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换做是其他需要利用的罪犯，直接拎着做诱饵就行了，但这种略显粗暴的方式似乎不太适用于眼前的状况。
而且他从来没跟这个年纪的小姑娘打过交道，也不擅长应对这种小孩子，一时间彼此之间的空气有些沉默。
薇莉塔眨了眨有些干涩的眼睛，不太想继续这么无言地看下去。
就在两个人都察觉到尴尬的时候，小跑着赶来的哈莉成功挽救了气氛。哈莉担忧地伸手揽住薇莉塔的肩膀，轻轻把她搂到了自己的身边，顺势叫她离蝙蝠侠远了些。
哈莉有些抱歉，她跟奎西打了招呼，然后低下头摸了摸薇莉塔的头发：“是我疏忽了，让你牵扯到了危险。”
“这就是先前我跟你说过的，要见你的人。”她蹲下身子，柔着声音跟薇莉塔解释，指了指蝙蝠侠给她看，“虽然看着有些凶，但他不会伤害你的，不要害怕。”
奎西摸了摸鼻子，觉得哈莉这话不太准确。
确实看着凶，实际上脾气也不太好。
他阿卡姆的墙壁和大门都因为蝙蝠侠修了多少遍了，这家伙以为钱很好挣的吗。
只是多亏了哈莉的出现，有些话就没那么难开口了。奎西对着薇莉塔点点头，说出了自己的打算：“没错，而且他需要你的帮助。也不只是他，我们本来就是为了解决刚刚纠缠你的那个怪物，你帮了他也是在帮自己，那怪物恐怕就是奔着你才来的。”
说罢，他的语气温柔了些：“没什么太大的危险，你不要害怕。我们还有些地方需要商量安排，就先由哈莉带着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等过一会儿我们再见面，争取早些把事情解决。”
……
“哈莉姐姐，我……究竟是做了什么，才被送到这里？教堂里又发生了什么？”
纵然心中对来到阿卡姆之后发生的一切都存在疑惑，薇莉塔迟疑许久，还是选择问出了自己此刻最为在意的事情。
有关她究竟是谁，她的姓名，曾经的记忆，甚至包括她瞧见的女人身影与那个凭空出现却又消失不见的少年……
她总有种冥冥之中的预感，猜测这一切都与教堂中发生的一切密切相关。
或许那才是拼凑起所有信息的关键。
她们正走在前往会议室等待的路上。哈莉牵着薇莉塔的手，似乎是担心她又一言不发的跑走，而听薇莉塔这么问，她沉默了一小会儿，还是放轻了声音，低头瞧向正在望着自己的薇莉塔：“为什么要这么问呢，薇莉塔？”
“对于现在的你来说，那些都是些不好又糟糕的经历，要是在这个不恰当的时候记起来的话，会影响到你的治疗。”
“……我只是，很不喜欢这种什么都不知道的感觉。”
哈莉温柔宠溺地揉了揉薇莉塔的头发，循序渐进且温柔地安慰引导着她：“这种感觉不会持续太久的。你现在的状态对治疗非常有利，只要乖乖配合我和这里的医生，相信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去一点点接触那些从前的事情，并且成功治愈出院了。”
哈莉这种医师的口吻让薇莉塔顿生一种奇怪的熟悉感，她并不讨厌这种感觉。
相反的，原本有些急躁的心情反而因为对方可靠的口吻而少许平静下来了。
薇莉塔抿起嘴，乖巧地点了点头。
“没什么可担心的，薇莉塔，现在不让你知道只是怕你受到强烈的刺激。而且听院长跟蝙蝠侠的口吻，似乎事情的真相究竟是什么还无法确认，如果我冒然的告诉了你，也可能会篡改出错误的记忆。”
为了不让薇莉塔感到不适，哈莉又特意多说了些话让她安心，顺便能在接下来顺利地跟蝙蝠侠他们配合好。
她蹲下身子与薇莉塔平视，替她把碎发别到耳后，笑着为她出谋划策：“蝙蝠侠就是为了真相来的，而且他还需要你的协助。要是薇莉塔愿意帮忙的话，说不定就能提起知道你想知道的事情，并且离开这里了。”
哈莉说的不无道理。
薇莉塔点点头，并不抗拒接下来或许需要用到她的计划。
看到薇莉塔愿意主动合作的态度后哈莉松了口气，伸手点了点她的鼻尖，给了其他的选择
“那么薇莉塔是想去会议室等待，还是想去吃些东西，或者回到房间里休息一会儿呢？”
“不直接去会议室可以吗？”
“需要的时候院长会联系我，在哪里等着没什么强制要求的。”
想了想，薇莉塔还是摇摇头，选择去一开始就选定的会议室。
她原本在食堂时不听哈莉要求乱跑，就已经给对方带来麻烦了，便不希望现在还让哈莉为了她做些出格的事情。
哈莉说了声好，起身继续牵着她的手朝那边走去。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薇莉塔似乎在哈莉脸上瞧见了一瞬间的失望。
说起来，好像每次她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外朝里打量时，都会露出这样的表情。
薇莉塔侧着头悄悄打量哈莉，不免在心中做起了猜想。
难不成小丑先生也是哈莉姐姐的病患吗？他看起来确实是有些叛逆、不太好相处的样子，怪不得每次哈莉姐姐都一副苦闷失望的模样。
作者有话要说：蝙蝠侠和薇莉塔之间尴尬无言的气氛
我能笑一辈子（bush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