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将孙成的随身佩刀抽出,握其手里,刀刃插在赵有顺的两截断尸中间。
弄成二人互相残杀的情景。
这便是萧夜衡的计划,向赵有顺要算的帐,他可一直记着。
牢头是早该死了。这两人算是死得其所。
萧夜衡充满杀气的眸光朝夏初雪迸射过去,“牢头与赵有顺是为了争抢你,自相残杀殒命,听清楚了吗?”
后者骇得连连摆手,“不……不。这样我会成为众矢之的,会没命的……”如此毒计,竟然将两人的干系摘了个干净。
“那你便现在死。”萧夜衡刚要扬起掌风,
夏初雪吓得尿了裤子,“我听话,别杀我、别杀我!”
颜水心为免夏初雪耍花招,从袖袋里掏出一颗药丸迫喂她吃下。
夏初雪惊骇地道,“你给我吃了什么?”
“五月断肠散。”颜水心微笑着说,“五个月以后,若是没有解药,就会肠穿肚烂,毒发身亡。”
“你……”夏初雪抓住她的手腕,“给我解药……”
“制毒的药丸都是我用偷来的药做的。解药还没偷制出来呢。”颜水心状似无奈地摊了摊手。
“什么!”夏初雪气愤地尖叫,复又道,“你马上就是正式的监医了,就可以随意在监医室配药。你到时立刻给我配解药!”
“决定权在我手里。那就要看你这几个月的表现了。”颜水心可一点儿也没愧疚。
牢里就是弱肉强食,刚才夏初雪带赵有顺来教训,如果她与萧夜衡没有一点自保能力,早不知多惨了。
夏初雪再气愤,仍然无可奈何。
此时,一阵脚步声从牢房夹道由远而近,很快,狱卒王莫带着一队人马冲进了五十九囚室。
“刚才听到牢头大喝来人,他人呢……”王莫话未说完,竟然看到牢头孙成与狱卒赵有顺二人死状凄惨。
唰!一声,来的一队狱卒全都不约而同,戒备地抽出了随身的长刀。
“到底发生了何事?”王莫喝声问。
萧夜衡给夏初雪投递了一个狠戾的眼神,后者嗫喏地道,“是……”想说真话,可一想到萧夜衡高超的武功能杀人于咫尺,自己又身中剧毒,只得改而说,“赵有顺送我回牢,与我亲热。牢头过来看到了,非常生气,与他动起了手。没想到,二人竟然……竟然互殴砍杀致死。”
其中一名狱卒李典走到牢头与赵有顺的尸首旁边,见二人的死状,有些疑惑地说,“这二人死得有些蹊跷。以二人的武功,一人捅对方的脖子,一人把对方给划得齐整……”
狱卒王莫走上前,打断他的话,“有什么可蹊跷的。谁都知道夏初雪与其二人分别有一腿。”
李典腹诽着,包括你自己。
顿了一下,王莫继续说,“二人武功实属上乘。将对方一两招杀了,完全是可能的。再说了,这狱中,也无人有本事将其二人直接击杀。”
李典的目光在囚室内的萧夜衡身上扫过,见其盘腿坐于床上,手无寸铁。
这残废中了化功散,还少了截腿,怕是下床都囚难,断不会是他。
又瞧吓得已然尿裤子的夏初雪,以及低着头的颜水心。这两人手无缚击之力,更没那本事。
其余的狱卒也是这般想法。
颜水心帮腔说,“夏姑娘跟牢头、赵有顺关系匪浅,当然不会说谎了。”看王莫完全不想追究其二人的死因,怕是另有野心。
“那便定性了。”王莫挥了挥手,“牢头与赵有顺的死因便如夏初雪所言。将二人的尸首抬下去,找个地方好好的埋了。”
“是。”几名狱卒上前,其中二人抬走了牢头孙成的尸体。
两人则一人拎一截赵有顺的尸体走了。
地上一大滩血渍,空气中血腥味尤其严重,狱卒王莫说道,“一会儿,我会让杂役过来把地面收拾干净。”目光有几分不明意味地向颜水心望过去,“颜姑娘受惊了。”
“无妨。”颜水心面色淡然若水,“身为医者,尸体见多了。”
王莫面色悲伤地道,“牢头虽然已亡故,我等做为他的最好兄弟,当然是唯他的遗命是从。本来想让颜姑娘现在搬去监医室,牢头昨儿继然说让你三日后再搬,那便依言行事吧。还得委屈颜姑娘在此囚室多住一晚。”
“完全没问题,让您费心了。”为了生存,颜水心说话也格外客气。
据她所了解,王莫在狱卒中间很有威望,仅次于牢头。如果她没估计错,那么,新一任牢头便是王莫了。
王莫又瞥见夏初雪断了一根手指,“她是如何受的伤?”
夏初雪主动说,“被牢头砍的。”反正眼下,主动讨好安王与颜水心,才有利。便也不差胡说这一桩了。女子报仇,十年不晚!
“还得劳烦颜监医给她弄点药。”王莫毕竟曾与夏初雪有过一腿,夏初雪又是大美人,自然是怜香惜玉的。
“那我得去监医室拿药。”颜水心询问,“要不要一个人去看着我取药?”
“不必了。”王莫摇头,“既然牢生前能升你为监医,说明是信任你的。你自由出入监医室即可。”
“多谢王头。”颜水心这下可开心了。
往天都是被人盯着拿药,她给萧夜衡治伤的药全是偷的。虽然萧夜衡的腿伤好了,所中的化功散也早被她按症状配出了解药。
能随意出入监医室,还是很开心的。她可以配出一些防身的药粉什么的。
颜水心离开监医室之后,王莫也带队离开,五十九囚室里,只剩下夏初雪与萧夜衡二人。
夏初雪从怀里掏出纱布,捂着剧痛少了一截食指的右手,恨得眼泪在眸眶中打转。
她要玩弄萧夜衡的感情,再趁他不备,杀了他!
颜水心去了没多久,就折回五十九囚室,杂役郑全已经在里头擦地板。
郑全有些羡慕地看向颜水心,“往天你还帮我做些粗活,明儿就是正式的监医了,比我这等杂役精贵多了。以后,还请颜监医多多照拂。”
“都是讨个生活,有何精不精贵的。毕竟以前共事一场,自是照拂些。”颜水心一边搭着郑全的话,一边给夏初雪清理伤口,在她的断肢上撒上治伤的药粉。
夏初雪盯着颜水心满是痘痘的脸孔,真是恨不得煽死这个丑八怪。
若不是她,安王也不会剁了自己的食指!
吃一堑长一智,没有万全的把握,她是再不会轻举妄动了。
颜水心给她包扎好之后,瞥了眼夏初雪ku,裆处的一片濡,“你去换洗一下吧。记得,伤到的手别沾水。”
在牢里,夏初雪还是有相对的自由,出去透个气什么的。凭她与一干狱卒睡出来的关系,完全没问题的。
夏初雪简直无地自容,沉默着刚转身要走。
颜水心压低声音在其耳旁交待,“记住,如果别人问起牢头与赵有顺的死因,不要乱说话,否则……”
“不会的。”夏初雪假意做出恭顺状。
颜水心看着夏初雪离开的背影,心知其恨毒了自己。
还好原书是本小黄文,原书女主除了睡,也没别的技能。
其实,也不想与夏初雪为敌的,对方处处找麻烦,无奈还击罢了。
囚室内的血渍很快被杂役郑全收拾干净。
夏初雪片刻便换了身囚衣折返。
午饭与晚饭,五十九囚室的萧夜衡、颜水心与夏初雪三人都吃得很顺当。
晚上,夏初雪假意对颜水心说,“姐姐,您放心,明儿等你上任监医搬走,我会代你好好照顾安王的。”
萧夜衡闭着眼睛,端坐在床榻上,听了对面说的话,不由皱起了眉头。
不是哪个女人想照顾他,他都会接受的。绝不会让夏初雪近身分毫。
不过,他倒想看看他的王妃是何反应。
颜水心面色难看,“安王不需你费心。不要叫我姐姐,我才十六岁,你已经十九了,你不会连数都不会算吧?”
夏初雪忍着断指的痛,美丽的脸上露出一朵苍白的笑容,“我叫你姐姐,是辈份上的事儿。你是安王承认的正妃,我……”
娇羞地往萧夜衡的方向看了一眼,“我也只能给安王做妾了。”
“你……”颜水心气结,面上却装着随意地问萧夜衡,“安王爷,你还要娶小妾吗?”
如果他敢娶小的,就去死好了。
萧夜衡睁开眼眸,给了颜水心一个稍安的眼神,“别多心。别说本王不会娶她人,夏初雪这种烂货,本王更不会看一眼。”
他的小妻子连安王都叫上了,不唤夫君,显然是生气了。
颜水心听得心花怒放,也不再开口。
夏初雪存心咯应姓颜的,“有道是日久生情。”抬起没受伤的手撩了一下头发,“颜水心,我可比你美多了。往后,你搬走了,这每一个漫漫长夜、每一个清晨黄昏,囚室里只有我与安王爷独处。你说,会发生一些什么?”
颜水心微眯起眼,“你存的心思,搁心里就好。说出来究竟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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