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尔先生又在开玩笑了。”
两人之间隔着的距离堪堪只有半米,却仿佛遥不可及。
海风从伏黑甚尔的发间吹过,他大跨步一下缩短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伏黑甚尔俯身,嘴角的疤痕肆意又张扬,像他人一样。
“梦野萦,开没开玩笑你心里清楚,装傻这一套在我这里行不通。”
他的气息很?强烈,锐不可当又极具侵占性,梦野萦连连后退,想要逃离。
身后的灶台阻止了她?的退后。
她?终于抬头,浅淡的眼眸里似乎燃着一团微弱的火苗,生生不息。
“甚尔先生,我要回?家,这里于我来说只是一个漫长又美?好的梦,是梦就会有梦醒的那一天。”梦野萦攥紧拳头,指甲扣进?了肉里,疼痛让她?想要动摇的心重新坚定,“我的战场不在这里。”
手指从她?的眼下剐蹭过,指尖沾着一滴泪。
伏黑甚尔“嗤”了一声笑道:“果然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
他的话说的没头没尾,却让梦野萦听?懂了。
“讨人厌的成年人。”梦野萦板着脸嘟嚷了一句。
伏黑甚尔:“不成熟的小鬼同样讨人厌。”
离开厨房后,伏黑甚尔又在卫生间里找到了两个炸.弹。
芥川撬开了袭击者的口,得知了整艘船上一共有五颗炸.弹。
梦野萦得知消息后告知了伏黑甚尔。
知晓还有两颗炸.弹在外后,伏黑甚尔依旧一副不慌不忙的样子。
“甚尔先生,剩下的两颗炸.弹你知道位置了吗?”
伏黑甚尔不耐烦道:“这不正在找?”
他停顿了片刻,用极小的声音道:“心脏跳个不停,吵死了。”
他声音太小,梦野萦并未听?清楚他说了什?么。反正从他的表情来看,不是什?么好话。
梦野萦已经习惯了他开口必带嘲讽,也不知是如何长成了这副浑身带着尖刺,对?万事都?不信任的性格。
她?不想承认,伏黑甚尔和?伏黑惠有些地?方,极为相似。
“找到了。”伏黑甚尔扬起?得意的笑,剩下的两个炸.弹全部被他找到并解决。
通往宴客厅的路上很?安静,梦野萦忍不住看了伏黑甚尔一眼。
他的侧脸线条凌厉,如刀一样锋利。
梦野萦不可避免的又注意到了他脸上的伤痕。
察觉到她?的目光,伏黑甚尔不在意道:“小时候被丢在咒灵堆里时弄的。”
梦野萦额头微弱的蹙起?,不可理解道:“将小孩子丢到咒灵堆里?”
伏黑甚尔冷淡的呵了一声,微微挑起?的嘴角刻着嘲讽二字:“没什?么用的人被他们丢到咒灵堆里不是很?正常?”
梦野萦话到嘴边却没有说出口,很?多时候她?觉得她?的言语十分?匮乏,面对?这样的情况时她?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她?才干巴巴道:“不管什?么人被丢在咒灵堆里都?很?不正常。”
伏黑甚尔嘴角依旧挂着嘲讽的笑:“你这样的人若在禅院家肯定要被吃的连渣都?不剩。”
又是熟悉的禅院家。
就是那个固守陈规,不懂变通,歧视女性……从根里就烂透了的禅院家?
如果这事是他们做出来的倒也很?正常,禅院家在梦野萦心里就宛若反派一样的存在。
反派做出这种事,难道不“正常”吗?
“很?庆幸,我不是禅院家的人。”
伏黑甚尔:“的确幸运。”
炸.弹全部解决,船行驶到了东京湾。
森鸥外被芥川秘密护送下上了车,梦野萦跟在其中。
有抵达的警察已经开始问?话,那些袭击者被警察押送走。
车窗被拉下。
迹部景吾:“多谢今日森先生的帮忙。”
欠了港口Mafia的人情,这下可有的还了了。
森鸥外浅笑道:“可惜了迹部君的生日宴。”
两人并未交谈多久,就被警察打断。
森鸥外关上窗,芥川开车返回?港口Mafia大楼。
从东京湾到横滨并不近,一路上梦野萦都?在发呆。
她?无意识地?盯着手机,直到手机上多了条来自“情报屋”的通知。
点开app,上面多了一条未接委托。
[社长的小猫咪:他老是一个人和?一群猫咪们说话,我不喜欢,我只喜欢他和?我一个喵说话。]
[社长的小猫咪:现实里我无法改变,但至少在梦里他只能有我一个喵!]
委托任务有些没头没脑,让梦野萦有些看不懂。
【请完成委托喵“社长的小猫咪”的任务,梦中任务时间:10年。
根据任务完成度将获得对?应生命值,完成任务达80%以上获得“奇怪的钥匙碎片”x1。】
看到任务奖励有碎片钥匙后,梦野萦紧张了起?来。
【注:本次任务委托员有固定身份,不可违背身份人设。】
又是个“命题梦境”,无法随意发挥。
夜晚,梦野萦闭上眼睛开始入梦。
桌子上的时钟不断向后拨动,整个空间开始泛黄褪色。
梦野萦推开雾气中的那扇门,走入梦境。
……
今日下起?了雪,枝头被厚雪压弯了腰。
雪地?上有一长串的脚印一路蔓延到远方。
男人穿着黑色的皮鞋,深蓝色的西装,外面套着黑色的呢子大衣。
他帽子上落了雪,腰间别着一把□□。
白色的猫蜷缩在雪地?上,和?雪融为一团。
听?到声响后,白猫抬头望向男人的眼中犹如一汪海水般澄澈。
男人抱起?了猫,拍落了它身上的雪,将他捧在手心抱入温暖的怀中。
小猫咪拱了下,沉沉睡去。
梦野萦再次睁眼,屋外的雪已经停了。
是的,她?变成了一只猫。
就这样的身份她?怎么违背人设?是直立行走告诉那些愚蠢的人类她?不是一只普通的喵,还是给面前这个男人来一爪子说她?不想喝羊奶。
瓷白的小碗中装着乳白色的羊奶,福泽谕吉手指点了下奶,并不是特别凉,给猫吃刚刚好。
他伸手摸了下猫的脑袋,问?道:“不喜欢吗?”
小猫摇摇晃晃挪到了碗边,伸出粉嫩的舌头舔食羊奶。
吃饱后有了力气的猫跳到了他身上,在他怀里滚了又滚。
梦野萦用余光看他,能清楚的看到他稚嫩但却坚毅的脸。
她?和?普通的猫应该还是不同吧?至少普通猫的世?界没有她?眼中的如此清晰。
“喵~”
福泽谕吉理了理她?的毛,对?于这个新的家庭成员很?欢迎。
完成任务回?家的途中,并未想过会遇到这么可爱的猫。
被遗弃到了雪地?中,要是没他会活生生的冻死。
福泽谕吉并不常在家,只要出门就会将她?送到宠物店。
平时任务赚的钱有一大半都?用在了猫的身上。
他不太会取名字,见她?浑身雪白就直接喊她?小白。
梦野萦被关在箱子内,可爱的猫脸对?着透明?塑料。
她?在等福泽谕吉来接她?。
宠物店的门开了,她?看到了飘落的银发高兴的“喵”了好几声。
她?总是能准确的找到他,因为他很?特殊,有着漂亮柔顺的银发,气势像带刀鞘的刀,没有那么锋芒,温柔又内敛。
但在别人眼里不是这样。
宠物店老板将猫交给他,等他走后才松了口气:“明?明?是个二十来岁的青年,却板着脸,感觉十分?不好惹。”
最近外面很?乱,时不时就有大人物被暗杀的消息,城内的安保都?加强了,就为找到那位来去无踪的刺客。
福泽谕吉来接猫时洗了澡,但梦野萦还是在他身上闻到了一丝血腥味,以及……其他喵的味道。
“喵!”
福泽谕吉自顾自道:“任务越来越多了,这样杀人真的好吗?”
他想了很?多次,依旧没有结果。
回?到家,猫咪不安地?绕着他转了好几圈,猫毛飞了一屋。
福泽谕吉只以为它是在控诉他这次离开的时间太久了。
“下次不会这么久了,我们需要搬家了,离开前再看一眼这个城镇吧。”
福泽谕吉出门时,拿了一包猫粮出门。
梦野萦原本以为是怕她?饿着所以才出门带猫粮,结果事实根本不是这样,而是福泽谕吉在外面有了野猫,不止一个而是整整一群。
她?想到了她?的任务,让福泽谕吉只有这一个喵。
看着被喵咪拥簇着的福泽谕吉,她?感觉这个任务十分?艰巨。
对?人严肃的福泽谕吉对?猫却很?和?善,他会阻止因为猫粮打架的小猫,还会问?不吃的猫咪是不是不合胃口。
梦野萦现在生气了,她?能理解委托人的感受了。
明?明?只是他一个人的铲屎官,却多了这么多小家伙和?她?抢宠爱。
浑身雪白的猫冲入了猫堆里,开始胡乱打喵拳,想要把这群勾引铲屎官的“小妖精”全部打跑。
“小白。”福泽谕吉叫喊了一声。
可白猫不仅没理他,反而变本加厉的将其他猫赶跑。
流浪猫四?散而逃,白猫雪白的毛变得脏兮兮的,沾满了灰。
“喵喵喵!喵喵喵!”
小白看起?来很?生气,福泽谕吉无法理解它在说什?么,开始怀疑猫是不是到了宠物店店长口中说的发情期。
“怎么了?”他问?道。
“喵!喵喵!”
“饿了吗?”
福泽谕吉俯身,最近都?没空理发,本来只到脖子的头发有些长了,长到了肩下。
梦野萦感觉心很?累,猫和?人类之间究竟如何对?话?
她?放弃了挣扎,瘫倒在了地?上。
地?上还有积雪,福泽谕吉怕冷到它,取下脖子上的围巾垫在了它的身下。
浅灰色的围巾沾着他的味道和?温度,猫咪在围巾上打滚,将围巾包到了自己的身上。
好安心,味道像松阳老师一样的温柔。
她?终于能想通之前在咖啡店见到福泽谕吉时特殊的感觉源于哪里。
天空又开始飘起?雪花了,福泽谕吉抱起?猫,围巾擦了擦猫咪脏兮兮的脸。
冷风往他脖子里灌他却不觉得冷,反而在想弄的这么脏,回?去给猫洗澡会不会冷到它。
察觉到福泽谕吉有想给她?洗澡的打算,梦野萦喵叫个不停,在温暖的浴室内到处乱窜,拒绝洗澡。
开玩笑,即使现在是猫,也要捍卫猫的尊严。
“不洗澡吗?”
“喵喵喵!”
人和?猫对?话又困难,但福泽谕吉还是感觉到了它的抗拒。想到宠物店店长说小白是女孩子,或许是害羞?
他问?道:“自己洗,可以吗?”
“喵~”
“好,洗干净就出来。”
福泽谕吉带上了门,有些担心,猫咪应该能自己洗澡吧?
他将猫放在了和?他一样的同等地?位上,对?猫像对?人一样。
洗澡水已经放好,她?并不需要自己动手,只需要跳到水中,将自己洗干净。
水溅的到处都?是,她?洗干净了,却将浴室弄的一片狼藉。
门并未关上,湿漉漉的白色脑袋从门缝中探出来。
猫咪有些心虚,不肯让他进?去。
他拉开门,微微叹了口气,蹲下身将毛巾罩在它身上。
猫咪水蓝色的眼睛沾着雾气,湿漉漉的根本让他无法下狠心去教?训它。
福泽谕吉不轻不重道:“下次不可以了。”
猫咪歪头看他,眨了下眼睛答应他。
一瞬间,福泽谕吉如同屋外冰天雪地?一样冰冷的心瞬间被击中。
有了这只猫后,房间不再空荡荡了。
手中刀杀人之后也不会在感觉无可适从,因为家里还有只猫在等他。
“喵。”
吹风机的热风吹到身上很?舒服,它乖巧地?抬脚翻身,让福泽谕吉将它身上的水擦干净。
他脸上并无什?么多余的表情,自从被捡回?来后,梦野萦就没在他脸上看过笑,一直都?是这样沉稳又认真的表情。
明?明?还是个青年,却成熟稳重的像个老大叔。
福泽谕吉仔仔细细的将它吹干,确保身上没有一处地?方是湿的。
他做事特别认真,就算是给一只猫吹干水这种小事,同样做的很?认真。
晚饭过后,福泽谕吉会在庭院内练会刀。
外面还下着小雪,白猫盘在套廊,懒洋洋地?看着在雪中的男人。
微弱的灯光在他头顶聚集,黑色和?服上落的雪很?快就消失不见。
刀已出鞘,掩藏的气势锋芒毕露。
刀锋劈开雪幕,树枝上的雪花被凌厉的风抖落。
福泽谕吉手中的刀收放自如。
梦野萦好似看到了行走在凌冽寒风中,坚持着自己的道不断向前的人。
他的背影挺直,任由风吹雨打,都?不会弯下。
福泽谕吉收起?刀,扭头就看到他的猫瞪大双眼,看他练刀看的津津有味。
“想试试吗?”
福泽谕吉将刀放在猫的面前,看着它猫爪试着去拿刀,可却连刀都?推不动。
这把刀对?于猫来说非常重。
福泽谕吉摸了下明?显不开心的它,道:“等一下。”
他折了一节树枝,拿小刀开始削。不一会,一把木刀就成型了。
将不平整的地?方修齐之后,福泽谕吉将小木刀放在了猫的面前。
水汪汪的蓝色眼珠外突然就蒙上了雾气,小木刀上面多了一滴水渍。
猫咪将小木刀抓在掌中,缩到了福泽谕吉的怀中。
很?温暖,像春日午后正好的那缕阳光。
夜晚。
躺在自己小窝里睡觉的猫突然掀开了被子,它悄无声息地?进?入了卧室。
爪子掀起?被子的一角,整个身体拱了进?去。
“小白。”平稳的声音带着些许的无奈。
福泽谕吉扯开被子,让它能够钻进?来。
它偷偷钻被窝不是第一次,每一次都?被福泽谕吉抓到了。
“喵~”
白猫滚了一圈,滚到了他怀里。
福泽谕吉翻身,分?出一半枕头给它:“睡吧,明?天还要起?床搬家。”
这个城市不能待了,再待下去可能会身份暴露。
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是如此,居无定所像水面上的浮萍一般。
猫咪打了个哈欠,这一瞬间,他感觉浮萍长了根,有了归属。
黑暗中,猫咪睁开了眼睛。
水蓝色的眼睛看着福泽谕吉一动不动。
梦野萦想起?了她?被松阳带到私塾的第一天,她?也是这样睡不着觉,一闭眼就是天人冲进?屋内斩杀了她?所有的亲人。
她?躲在床下,紧紧地?捂住了嘴巴,母亲死在她?的目前,睁大着眼看着她?,临死前还在无声说“不要出来”。
战争永远是残酷的,它能让上一秒温馨的家庭,下一秒支离破碎。
但幸运的是,松阳老师给了她?另一个家。
她?睡不着觉,偷偷地?跑到了松阳老师的门口。
坐在门口的她?,有月光为伴。
门突然就被打开了,门外多了一个人瞒不住身为武士的松阳老师。
他就在月光中朝她?伸出了手,讲了一个又一个的故事哄她?入睡。
梦里不再是鲜血遍地?,而是花团锦簇,满目阳光。
因为松阳老师晚上哄她?睡觉这事,一来私塾她?就得罪了最为师控的高杉晋助。
可碍于她?是女孩子,高杉晋助每次都?是高傲地?仰着头,用言语鄙视她?。
包子脸紧绷,明?明?是个小可爱却要故作成熟。
梦野萦反击他的方式很?简单,只要直起?身子,高他半个头居高临下地?俯瞰他就好了。
拽的二五八万的高杉晋助是个还没她?高的小矮子。
在私塾时的记忆时不时的就在脑海中重放,每一段都?让她?心里堵得慌。
“小白,睡觉。”
她?往福泽谕吉怀里拱了拱,闭上眼睛和?着月色睡去。
隔天。
福泽谕吉带它离开了这个城市。
它缩在福泽谕吉的怀里,所有的寒风都?被他阻挡在外。
他自己没有多少行李,背包中装的全是猫的东西。
来到新的城市后,就有相熟的朋友帮他准备好了房子。
新房子没有以前的旧房子大,梦野萦挥舞着木刀,一幅它是房子里最大的主人的模样。
杵着拐杖的男人突然来访。
他的头发很?奇怪,一半黑色一半橘色,瘦削的脸庞被橘色刘海遮住一半,嘴巴上还有两撇独特的小胡子。
福泽谕吉泡了茶,对?待这个突然来访的男人很?恭敬。
“老师。”
夏目漱石抿了口茶,好奇的打量着那个嚣张的小猫:“这个猫可了不起?,一定是个小小武士。”
听?到夸赞,梦野萦高举着木刀开始乱挥。
变成猫后,她?的智商都?有些猫化了。
“喵!”
梦野萦握着刀靠近夏目漱石,她?闻到了野猫的味道。
“喵喵喵!”
除了她?,福泽谕吉身边不能有任何的猫。
猫咪拱起?背,极具攻击性的对?着夏目漱石吼叫。
夏目漱石无奈笑道:“她?这是不允许别的猫在你身边,可真是只爱吃醋的小猫。”
“小白。”
听?到福泽谕吉叫它,猫咪才冷静了些。它趴在福泽谕吉脚边,还没放松警惕,只要这只杂毛野猫想要靠近福泽谕吉,它就会毫不犹豫的用爪子挠死他。
夏目漱石听?到小猫的名字,忍不住吐槽道:“你起?名字还是一如既往的废。”
面对?老师的打趣,福泽谕吉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夏目漱石故意道:“我记得你一直很?受猫咪的欢迎,每次林太郎被猫追着挠时,救他的总是你。”
梦野萦完全忽略了夏目漱石话中另一个人的名字,满脑子都?是“他很?受猫咪的欢迎”。
野猫太多了,一不留神福泽谕吉就会被勾走,以后她?一定要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杜绝一切野猫跟他接触。
她?恶狠狠地?冲着夏目漱石“喵”了一声。
夏目漱石忍俊不禁:“以后的日子,可有的你忙了。”
夏目漱石走后,梦野萦就松懈了下来。
野猫走了,就是她?家猫的天下。
她?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步伐高贵优雅,像在巡视自己的领地?。
“吃饭。”
她?的碗被放在了餐桌上,一直以来她?都?是和?福泽谕吉在同一张桌子吃饭的。
福泽谕吉突然道:“没有别的猫。”
说完,他就默不作声,安静的开始吃饭。
“喵~”
她?当然知道福泽谕吉没有别的猫,但是外面太诱惑,谁知道会不会突然有小妖精。
搬到新家后,福泽谕吉就变得很?忙碌。
他白天几乎不在家,只有深夜时才会回?来。
梦野萦又闻到了一股血气,她?被惊醒跳下沙发去迎接福泽谕吉。
这次的血气跟之前不同,是从福泽谕吉身上传出的。
他受了伤,手臂上有非常狰狞的刀伤。
梦野萦急得围着他团团转,水蓝色的眼泪泪汪汪的。
福泽谕吉安慰道:“没事。”
世?界上笨蛋怎么那么多,受伤的明?明?是自己,反而却来安慰她?。
放置在桌上的医药箱猫艰难地?拖过来,福泽谕吉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摸了下猫的脑袋。
“谢谢。”
他声音很?沙哑,像含着滚烫的沙。
伤口还在往外渗血,可他却连面无表情,跟感觉不到疼痛一样。
一个人深夜处理伤口,对?他来说并不是一件罕见的事。
走上这条路后,他就有会死在任务中的觉悟。
但现在不一样了,他开始惧怕死亡,想要活下去。
活下去回?到家。
他不是一个人了,还有他的猫在等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