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你说什么?!”
明显喝了酒的中年人听了甜甜说的话?,顿时勃然大怒。内心本就被点燃的躁欲之火顿时被眼前瘦小的女人火上浇油;更何况他还喝了酒,神志也不是很清醒。
中年男人嘴里面骂骂咧咧,唾沫横飞,抬起手就开始对甜甜指指点点、还挪动着身体猥琐的要?靠过来。
“蛋黄酱!”
虽然眼前甜甜眉头紧皱,梗着脖子,丝毫没有表现出对中年男人害怕的模样,但是狗卷棘对这个场面依然心理不适。
少年皱着眉头连忙拉着甜甜的手臂、不顾她挣扎,将她强行扯到身后,用身体格挡着甜甜和中年老板男的距离。
“小棘你不用管,我能解决!”
这算个鸡毛?这种流氓无赖她遇到多了去了,这才哪到哪啊?今天必须要好好治治他。
甜甜想把自己手臂从狗卷棘手上抽出来,结果没抽动、她一抬眼就看见狗卷棘冲着她摇了摇头,手指间还捏了捏她的手臂内侧,似乎不赞同她和老板男双方发生冲突。
“………”
内心的怒火稍微平静下来。
甜甜沉静已久的“眼力价”和情商功能终于发挥了作用。
虽然现在很生气,但是狗卷棘提醒让她想起这里?可不是她的熟悉“快乐老家”,而是陌生的异国他乡,为人处世还是收敛为主。
想到这里?,甜甜冷笑的看着眼前依然在“叽哩哇啦”破口大骂的男人,像看耍猴一样冷眼瞅他,随后将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拿了出来。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甜甜将手机打开了摄像头模式,直接对准了正在发“羊癫疯”的老板男,脸上一改愤愤不平、反而笑呵呵的盯着老板男。
“来来来,你继续骂,你这边能骂多少骂多少,我给你计时录下来,回头给你发网上。”
对付不要?脸的人不是只有“发生冲突”,这一条路,方法还有很多。
当甜甜打开手机摄像头的一瞬间,老板男虽然依旧怒气冲冲的瞪着眼睛,但是口腔里?发出来的声音却顿时弱了下来。
看着反应估计是个小公众人物,内心还是有一定顾虑。
“……”
狗卷棘愣了一下,抓着她手臂上的手指逐渐微微松开。
“美女,麻烦你把你们经理叫过来。”
甜甜一手举着手机,一边转头看着呆愣愣站在旁边的女服务生,声音清脆的开口。
“好…”
女服务生眼珠子一转,估计受不了这个场面,同样也害怕男客人喝多了和女客人打起来,将事情闹大。
于是连忙微微鞠躬,去找自己的上司。
“那位先生,你先回去吧,你们老板喝醉了,这里?我们处理,一会保证让工作人员将你们安安全全的老板送回去。”
叫走了女服务生之后,甜甜转头看着被老板男损半天的年轻男性,放轻了声音,声音安抚性的说道。
“……”
年轻男人从刚开始就非常麻木呆滞的苍白面容终于有了一丝反应。
他先是很犹豫。
随后仿佛是又条件反射的胆怯和害怕,整个人看上去疲惫不堪,眼神无奈又渴求的看着甜甜和老板男。
可以看出来。
他很想离开。
但是他又因为某种原因不敢。
“芥菜。”
一声意义不明却又温柔的呼唤打断了年轻男性的犹豫不决。
男人微微一愣。
他看到了挡在少女面前的少年抬头看着他,眼神鼓励而温柔;那双浅淡的紫瞳在昏黄的灯光下宛如一捧清澈的涓涓细流,让人内心平静。
“既然决定辞职了就别害怕,没事的,他不能把你怎么样;也就口头欺负你一下而已。”
甜甜趁热打铁,开口劝道。
“…非常感谢。”
年轻的男性咽了一口唾液,身体因为巨大的压力?摇摇欲坠。
他看了一眼要扶墙口区吐的老板,深吸了一口气,同二人道谢,最后脚步踉跄的离开了。
“不许吐。”
年轻男性向前走着,眼下有不健康的青黑色,他现在的心情五味杂陈。
身后似乎传来了那个刚刚说“什?么菜”来着的少年声音。
他在命令那个人么?
男人愣愣的想。
……
年轻的男人、也就是大户凉,他并没有第一时间回到了包厢中;而是冲进了卫生间之内。
“呜…嘶!”
大户凉痛苦的哽咽着,双眼因为生理泪水充血通红,刚刚在外人面前的冷静瞬间崩塌,整个人宛如沉溺在巨大的黑色漩涡一种,哀痛不已。
他微微露出遮掩在袖口处的手背,将它冲刷在冰冷的凉水之下。
“啊!”
手背上溃烂红肿,仅仅是触碰到水的一霎那,就让大户凉痛苦不堪。
只不过在社长说话?的时候没有及时拿起水杯而已,就被醉酒的社长将手掌按进了滚烫的汤水之中。
大户凉惆怅的看着自己的手背,一时间仇恨和痛苦在自己的内心中宛如刚刚滚烫的汤水一般翻涌。
刚刚大学毕业的时候,母亲会经常用热腾腾的毛巾帮自己擦手。
那个时候,明明自己也是一个被心疼被宠爱的孩子。
为什么在这里?,他会被这样对待呢?
……
“真是可怜啊。”
在大户凉忍痛清理伤口的时候,一声怪异而冷漠的腔调从他身后传来,吓得大户凉浑身一抖。
他愣愣的回头,就看到了一位高大的斯拉夫人如同鬼魅一样站在他身后。
那双深紫色的瞳孔宛如一双无形的漩涡,带着粘稠而漆黑的目光安静的凝视着他,薄唇边还夹杂这一丝让人心凉的笑意。
“好狰狞的伤口,很痛么?”
还没等大户凉反应过来,男人向?前走了一步,伸手拉过了他的手臂,将那红肿溃烂的烫伤放在眼前仔细端详。
“你…?!”
外国人?
他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从我在这里?开始清洗的时候他就在么?
大户凉吓了一跳,反射性想将手臂抽回来;但是那个男人力?大如牛,拉扯了两次都没有将自己手臂扯回来。
“不要?着急么,这是刚刚那个男人做的对不对?”
男人将大户凉的手背放到了自己脸颊旁边。
大户凉甚至可以感觉到男人那微冷的体温在自己的伤口上若有若无的摩擦。
似乎有那么一瞬间刚好缓解了疼痛。
这个距离,这个姿势,不管怎么说,都太诡异了吧?
“先生…请您放开我…”
这名外国男性深邃的五官,姣好的面容,还有那直视着大户凉的紫色双眸让他有片刻间的失神—大户凉愣了两秒钟之后,就磕磕巴巴的开口,话?都说的不利索。
可是这个男人非但没有放过大户凉的意思,反而像是一位独角戏的演员一样,自顾自的开始说话——
“被这样一直欺负下去真的好么?要?我说…霓虹人的血液里面似乎有一种根深蒂固的奴性在作祟呢…”
“太…太失礼了!”
这话?很难听,难听到大户凉下意识就想摆脸色给男人看。
但是,眼前的男人高大的身材让瘦小的大户凉望而止步,只能提高音量进行了所谓的“口头抗议”。
“难道不是?”
看着畏畏缩缩的大户凉,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一笑。
“面对强者的时候,将其随口之言奉为真理,即便违背自己内心,也可找理由安慰自己【没办法啊】【他就是比我强势,我能做什?么呢?】”
说道这里?,陀思妥耶夫斯基轻轻靠近了大户凉,薄情的唇瓣勾起了一抹嘲讽的微笑。
那双摄人心魄的紫瞳没有一丝暖意,在看着大户凉的时候,仿佛是在看天底下最卑微的生物。
“你知不知道,你被那个浑身酒臭的猪猡辱骂时不出声的模样……真的很像小鸟依人的女人。”
“……”
大户凉不出声,陀思妥耶夫斯基这股平白无故的恶意让他浑身发冷,愤怒又委屈。
“你看,你的眼角居然红了起来。”
“我的好姑娘,有这样难过么?”
大户凉这个模样很好的愉悦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他看着面前瘦小的男人苍白而又颤抖的面孔,轻轻的笑了起来。
“这样下去可不行,不如去改变一下吧。”
陀思妥耶夫斯基幽幽的说到。
随后,这个斯拉夫人微微低下了头,将握在手中的银刀轻轻的递给了大户凉,然后回握住了大户凉的手。
浑身冰冷的斯拉夫人,手心竟然是微微发烫的。
“来嘛,不要?紧的,像个男人一样。”
陀思妥耶夫斯基在大户凉的耳边轻语,声音如同魔魅一般充满了蛊惑。
“用这把刀狠狠的穿透他的小腹,以刀尖在他的腹腔之中跳舞,尽情的梳理他的肠子。”
“昔日那样强大的人,彷徨失措的趴在地上整理自己的肠子,这样的场面一定很有趣,不是么?”
他就像一个父亲,用温柔而慈爱的声音,循循善诱的为大户凉出谋划策,化解他的委屈。
“………”
大户凉的瞳孔开始放大。
一瞬间,他的脑海中想过很多事情。
母亲温暖的笑容,充满蒸汽的毛巾。
儿时田园间稻草的香气。
最后。
一切,定格在了社长愤怒而又狰狞的脸庞上。
还有那炎热的、滚烫的、煎熬的…味增汤。
……
【系统提示:异常诱导杀人正在男厕所上演,为了避免餐厅发生血腥事件,也为了让一个本性善良老实的大好青年不走上歪路;请主子速速去男厕所,阻止搅屎棍诱导杀人的行为。】
“!!”
诱导杀人?
甜甜刚刚看着服务生将老板男像个猪一样的架回了包厢,这边耳中就传来了系统的提示。
她眼神一利,笔直的看向?走廊的拐弯处。
“小棘,你先点菜,我上个厕所。”
她到要看看何方妖孽在法治社会胆敢如此猖狂。
“好…好的。”
狗卷棘老老实实的坐在餐桌边,双手捧着菜单,坐姿乖巧的如同小学生一样规范。
甜甜撸起袖子,就快步赶忙男厕所。
在她经过走廊的时候,一个穿着僧袍的男人挡在了她的面前。
“这位小姐,你是要上厕所么?女厕不在这边哦。”
僧袍男人满脸虚伪的微笑,眼睛也不知道有没有睁开,就这样眯着看她。
头上还有一条不知道是刚做完开颅手术没拆线的伤口,还是现代身体行为艺术的皮肉刺绣缝合线。
反正一看,除了那硕大如同弥勒佛转世的耳垂,浑身上下没有一处像个正经和尚。
“……”
甜甜没功夫理他,冲他点了点头便继续往男厕所冲。
结果,这个男人直接伸手将她拦了下来。
“小姐,这样是不是太失礼了?”
夏油杰笑眯眯的俯视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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