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妲己沐浴完之后穿着睡裙去屋顶晒月亮,手撑在身侧仰躺着,身姿妖娆,任由月光洒落,一头青丝泄下,似是有淡淡月光笼罩在她全身,美丽不可方物。
没过多久,屋顶的瓦片又有了动静,商未异手脚并用地爬上来。一边慢慢走往她这里走,走到半路,脚下一滑,几片瓦片落了下去。
苏妲己闻声跳跃过去拉住了他。
“要不要吃冰激淋。”商未异站稳后,将手里的冰激淋递道苏妲己面前。
是她最喜欢的香草味,苏妲己松开了手臂接过来。
“诶诶诶诶。”商未异一下子平衡,将苏妲己抱紧,站稳才又松开。
“说吧,你要我为你做什么事?”苏妲己吃了一口冰激淋问,商人最是狡猾,无利不起早,对她献殷勤肯定是有目的的。
“虽然、虽然那天是我不对,可是你以后不要动不动就离家出走。”
“这里不是我的家。”
“可是、可是人相处久了总是有感情的,你这样一声不响地离开、”商未异企图辩驳,看到苏妲己双眸闪着紫光,他声音稍微弱了下来,“不太好......”
“我是妖怪,不是人。”
“......”商未异一时语塞,“妖怪也是有感情的啊,像白素贞、”
苏妲己看过这部电视剧,冷冷道,“那是电视剧瞎编的,不会,我们妖怪没有情感,不会爱。更不会为了一个凡人自损修为。”
“那你和商王呢?你不爱他吗?”
当然不爱,三千多年过去了,商王在她心里只是一个模糊的背影,还有心里的一点愧疚,她当年是受了女娲指派有意去颠覆殷商。
“商未异,妖怪没有心,没有心就不会爱,更不会同情。就像公园里那个小女孩,虽然我救了她,可她是生是死我一点感觉都没有。你可以听一听我有没有心跳。”苏妲己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第一次见到苏妲己的时候,就知道她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可是苏妲己,她的喜怒哀乐在商未异看来是这么真实,她的样子在他心里比任何一个人都要鲜明。
商未异伸出手,掌心贴上她的心口,静静感受,冰凉的皮肤下一片平静。没有心就不会爱。而他也不会爱上一只妖怪。
“可是,狐狸,你是不是给我下咒了,你离开以后,为什么我天天脑子里想的都是你?在公司的时候想着你,吃饭想着你,睡觉想着你。”
苏妲己吃完冰激淋舔了舔唇,抱起手臂抬眸看向面前的商人,月色下她的皮肤如同白瓷一般光滑,“因为我太美了,你被我的美色吸引了。”
“......”商未异思考了几秒,是吗?原来他是颜控?“那你会不会再离开?”
“当然会,等我找到有苏狐族就走。看在你现在这么忠心的份上,到时我会留你一条小命。”
小命得保商未异却高兴不起来,“离开以后会记得我吗?可不可以保持联络?”
“一百年联络一次吧。”
“一、一百年?!我都死了,你这只狐狸精很没有良心诶。那你会记得我多少年?”商未异俊美皱起。
苏妲己思考片刻,“大概几百年不成问题。”
“可你记商王不是记了三千年?!”
“你只是个凡夫俗子,一百年以后你就死了,我记你这么久又有何用。”
“......”听了这话,商未异神情突然有些落寞,可他又立马想起以前妲己说过的话,“我也有轮回转世啊,也许下一世我又遇见了你。”
“有点道理。”狐狸精点点头。
“下一世再见到我,你要对我温柔一点。”那个时候她已经找到了她的商王了吧,更不会跟他在一起了。
“见到你的转世,我尽量忍住不吃好了,商人。”苏妲己突然笑了,歪了歪头,眉毛弯弯的,眼睛闪闪亮的,青丝垂在耳边,清纯又可爱。
商未异看得心里一动,想伸手摸摸她的发梢,再亲亲她的唇,不对,不可以被她的美色所迷惑,他抿了抿唇,蠢蠢欲动的手又缩了回来。
他继而有了第二个念头,如果他活到七十岁,那还有五十年的时间,五十年对于寿命无止尽的妖怪来说,大概只是一瞬间吧,如果她能留下来五十年......
鬼知道有苏狐族去哪里了,那个死鬼商王又投胎去哪里了,只要苏妲己没找到他们,她就会一直留在他身边。
“商人,你在笑什么?”苏妲己眯起眼睛质问道。
商未异摇摇头,“没什么、没什么”他唇角微微扬起,转身往回走,这场聊天很顺利,一解他心中的郁闷。
***
第二天,苏妲己从软滑的丝绸被窝里起来,果然还是商未异家睡得舒服。下一秒她就觉察到了异样。
有妖气,而且无处不在。有至少十多双眼睛在暗处偷偷盯着她看。苏妲己瞬间扭头看向窗口。
五六个毛茸茸的小脑袋立马就藏了起来。哼,哪里来的这么多小妖怪,妖丹都不够她塞牙缝的。
妖怪祖宗苏妲己不动声色地起床换衣服,洗漱下楼吃早饭。
商未异房间。
商未异辗转醒来,总觉得睡得不舒服,胸口喘不过气来。醒来之后掀开被子下床。
“?”商未异吃惊地发现,有个毛茸茸的东西躺在他的被窝里,通体雪白,蜷缩成了一团。
哪里来的狗?
他小心地揪起这一团东西,看了看,胖乎乎的,像雪球一样,鼻子还尖尖的。好像不是狗,是狐狸!
难道这是苏妲己的原型?手里的东西突然清醒,挣脱开了落到地板上,幻化成了人形。
商未异更加吃惊!小狐狸精!
五六岁的小男孩一身棒球服,头发是狐狸毛的白色,根根竖起,包子一样的脸上满是怒意,揉着自己的胳膊站起身来,“凡人竟然敢捏我!”
和苏妲己一模一样的语气。
商未异:“你是谁?”
“要你管。”小男孩转身跳出了窗口,消失得无影无踪。
由于家里有一只千年狐狸精,这件事商未异也没有太放在心上,洗漱以后下楼吃饭去了。
正当两人在餐桌上吃培根煎蛋的时候,厨房里厨师突然怒气冲冲跑出来,他是第三个发现异样的,“家里遭贼了少爷,我早上新做的抹茶蛋糕不见了!”
“一个蛋糕而已,没了再做。”商未异喝了一口咖啡,苏妲己坐在他对面,他满意至极。
苏妲己吃完了主食,拿起勺子吃饭后甜点提拉米苏。
“哇,好好吃的样子,我都流口水了。”
有个微弱的声音传入她的耳朵。她顺着声音看过去,沙发边上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又消失了。
原来是几只嘴馋的小妖怪。苏妲己端起提拉米苏,走到茶几边上放下,又走开了。
“怎么了?不好吃吗?”商未异问道。
苏妲己使了个眼神,示意他看着茶几。
没过多久,七八多个小脑袋露出来了,统统都是像早上那个雪球一样的狐狸,跳到茶几上去吃提拉米苏。
苏妲己打了个响指。
“哎哟、哎哟。”小妖怪们都幻化成人形,都是人类四五岁小孩的模样,有男有女,一个个的粉嫩可爱,唇边还都是抹茶粉和巧克力粉。
苏妲己起身走过去,“哪里来的小狐狸,竟然敢在本娘娘地盘上偷东西。”
狐妖们一个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你真的是妲己娘娘?”其中一只最胖年纪最小的妖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声。
“没错,你们是涂山的狐族?”苏妲己的语气有些凶。胡晶晶是涂山的狐族族长,也许是她透露了自己的信息。而且,这些小狐妖一点规矩都没有,胡晶晶到底是怎么管教族人的。
“我们不是涂山氏的。”早上睡在商未异被窝里的棒球服小男孩摆了摆手否认。
“那你们是青丘的?”苏妲己问道。
“我们也不是青丘的。”棒球服男孩继续摆手。
“那你们到底是哪里的小狐妖!”苏妲己没有什么耐心了。
“我们都是有苏氏哒!妲己娘娘!”妖怪当中唯一的小女孩壮起胆子扑过来,笑嘻嘻地伸出胳膊抱住苏妲己的腿。
作者有话要说:商未异:???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