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第 20 章

“竹实?”

传来毛利兰逐渐临近的音。

她应该是望自己的妹妹许久不曾回来,些许担忧的唤一小只。

琴酒的手指微微蜷缩。

他些许,对于这短暂相遇的依依不舍。

来自妃竹实的温度,熟悉的氛围,似乎凝聚成线,将他牵扯住。

让他不想放开。

就宛若是上瘾者的戒断反应──

──失眠,坐立不安,希望再次接触。

相遇后,哪怕只是视线的相触,哪怕对方纯粹的眸中不存在属于未来的回忆与情绪。

心脏依旧是不由自主的鼓动,冰冷的血液灼烧起炽热温度。

这一切,就好似生命复苏。

分明没有任何的歪心思,依旧如此令人贪恋。

琴酒想。

他或许今天可以睡着,又或许不会。

睡着是因为命中注定偶然相逢,失眠是因为时光过分短促。

──他并未满足。

可终究。

落长金发的他只是轻悄悄将女孩放下,摸过她发间曾经浮现过耳朵的地方:“下次小心。”

妃竹实只感知到依偎在一起的温度逐渐褪去,他的发梢微微划过她的脸侧,微凉。

随之。

其就这般拐过转角。

几乎在琴酒消失的同时,毛利兰踏出门扉。

她望到妃竹实怔怔的不知晓在想些什么,就在道路的转角处。

“嗯?”

毛利兰凑过去,走到她的旁边,希望知晓一小只在望什么。

绕过转角,仅是空旷的平常街道。

“……兰。”

仓鼠的音微微弱弱。

“我在!”

毛利兰好快转过来。

她紫罗兰的眸子望向妃竹实,发现一小只恍恍惚惚的抚住微微泛红的脸颊。

她从来不曾望到过妃竹实如此模样,十分忧心的:“怎么了竹实,是不是不舒服?不应该去方才的案犯现场……”

小小只懊悔。

却。

妃竹实恍惚的原因并不沉重,或者说,十分浅薄。

──这只仓鼠仅是被蛊到了!

妃竹实从来不曾想,自己竟是一只颜控仓鼠!

明明前世的时候从来没征兆的,她还以为自己会孤独终老,或者等到千百年后另一只幸运值氪满的仓鼠妖怪──

题外话。

从古至今,被记录过的仓鼠妖怪只有妃竹实。

──原来她亦是肤浅的!

只是没人戳中她的花痴点,才让仓鼠如此自信她的底线。

为什么区区,好的,不是区区。

但作为反派大佬的琴酒会如此钓啊!他的薰衣草香,抚摸的力度,低沉的音,冷俊模样──

尽管仓鼠才4岁但仓鼠是真的会动歪心思的哟!

“唔。”

妃竹实轻轻悄悄的拍了下自己的脸颊。

这只屑仓鼠就连打醒自己的时候都这般敷衍!

“没事,兰,我还好。”

妃竹实在毛利兰十分怀疑的目光下,坚定的言述。

──现在,仓鼠。

将美貌温柔的琴酒大佬放置在一旁罢。

你该开心的是仓鼠body回来啦!

妃竹实的眉梢微扬。

──自转生后,这一小只或许是初次如此眉飞色舞。

“喵!”

作为仓鼠的天敌,猫来的如此及时。

妃竹实倏地凑到兰身旁,与小可爱腻在一起。

“诶?别怕呀。”

传来微微轻笑的,少女的音。

两小只望去,就望到曾经在凶案现场出现的猫,被她掐住后颈提溜起来。

四只爪爪无助的在空中挣扎。

“噗。”

仓鼠幸灾乐祸!

“这是你们的猫……应该不是罢。”

少女应该是想起了妃竹实瑟瑟发抖的模样,否认自己的猜想。

“是这家人的猫。”

毛利兰指指旁边的别墅。

她一身应该是初中生的校服,裙子长到过膝,深色,在附近不曾见过。

“是么。”

少女望旁边的门扉,“这家人是发生什么事了么?”

“命案。”

妃竹实与少女垂敛望来的眸子相对,“你可以将手上的猫交给鉴定科,来验证血手印是不是属于女主人的。”

少女应下,正要走进去,突然想起什么,眯了眸子笑着望来:“我是栗花落,你们呢?”

“妃竹实。”

“毛利兰。”

仓鼠回到案发现场。

工藤新一正收敛了自己的存在感,全神贯注的偷听相关进程。

──这房间中,并没有任何除去四位目击者以外的,属于他人的痕迹,几乎可以明确是互为凶手。

妻子是丈夫杀的,致命伤在后脑勺。

又。

丈夫是妻子杀的,致命伤在咽喉。

“应该是丈夫家暴妻子,然后被妻子反捅了喉咙,但是妻子终究还是没有活下去罢。”

毛利小五郎下结论。

工藤新一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想提出质疑──

──他的伯父,请让他称呼伯父罢。

在没有牵扯到妃律师的时候,着实称不上观察敏锐。

工藤新一时常怀疑对方是组织派到警局中的卧底,为了给刑警增加工作量,混淆视听!

嗯。

这般的猜想实在是些许过分了。

组织应该还不至于如此光明正大安插卧底,尽管其自身已经被插成了筛子。

不过。

怎么亦过不去呢。

工藤新一自时间回溯后才接触两次命案,却皆是让人无从下手。

街道上的命案是因为线索太少,这次命案则是因为线索过多!

明明每一处痕迹每一处指纹,甚至于演绎推理,都在言述‘夫妻是彼此的凶手’

这一真相。

却。

工藤新一诡异的直觉──

──在这场案件中,还有第三者。

妃竹实凑到大侦探旁边:“新一,推理的怎么样?”

“还有一些歧义点过不去。”

小小只蹙着眉头。

“方才‘血手印的猫’已经被送到鉴定科了哟。”

“嗯。”

工藤新一没甚在意,“应该谢谢这只猫,若不是它,这家人不知晓什么时候才会被发现。”

“与家属的关系称不上亲近,自从结婚后联系的次数也少。”

“妻子一方应该是被长时间家暴的,第一次不会这般惨烈,而,她唯一一次反抗,将丈夫误杀。”

“或许是对未来不存在希望,她并没有叫救护车,只是回到卧室中寂静等死。死之前,摸了摸猫,不知晓是对宠物的眷恋,还是希望被人发现。”

“逻辑严谨呢。”

妃竹实没挑出什么错处,“你在纠结什么?”

“现场太惨烈了。”

工藤新一大拇指怼怼旁边的浴室,“方才你也见到,除去地上的一滩血是丈夫的,余下无论是瓷砖还是洗漱台上的,皆是妻子的。”

“本来就处于弱势,又受到致命伤,她是如何反杀的?”

妃竹实:“潜能?”

仓鼠凶一下说不准还可以反杀猫咪呢!

工藤新一:“或许罢。”

他掀了眸子望过来:“说起来,你心情不错?”

“有么。”

仓鼠无辜状,“或许是外间阳光不错,璀璨金的。”

“你什么时候喜欢晒太阳了。”

工藤新一没抓住这点不放,他与妃竹实走出别墅,来到庭院,一小只依旧是愁眉不展。

“他。”

谁在这时凑近,“在想些什么?瞧起来好深沉哦。”

妃竹实昂了头望去。

栗花落微微倾身,领结垂落,阳光下浅茶色的发,眸子含笑。

──些许假。

妃·伪装乖巧专业户·竹实如是想。

作者有话要说:

琴酒:不想走。

工藤新一:案件案件案件竹实在开心什么案件案件案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