丝黛拉暗暗心惊,BIG MOM可太有钱了,这“点”钱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然而下一秒,她想到了一个十分严肃的问题。
百兽海贼团的收入除了父亲和JOKER等地下世界的海贼或者世界政府的贪官做交易以外,还有和之国现将军大蛇的上贡。大蛇没什么能力,和之国被他统治之后一日不如一日了,上贡的钱财也都是搜刮来的民脂民膏。
如果卡塔库栗给她的“零用钱”也是这么来的,那她就不想用这份钱了。
与其自己在这里纠结、猜测,不如直接点询问。
“卡塔库栗,你为什么会有这么多钱啊?”她目光落在摊开的册子上,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男人只当她是不好意思拿这么多钱,便解释道:“从前半段‘乐园’来到新世界妄图挑战妈妈的海贼很多。”
她一时间没明白这是什么意思:“这和钱有什么关系?”
“……都是些赏金不错的海贼,会与固定的赏金猎人合作向海军兑换现金。”这并不是什么重要的秘密,丝黛拉想要知道,卡塔库栗也就说了。
她震惊到一时间不知道应该说点什么。
这、这……也太会赚钱了吧?赏金猎人这个产业链算是被他们研究透了,居然还有这种薅世界政府的羊毛的方法!她爹怎么就学不会呢?
怪不得BIG MOM花钱大手大脚,一见面就命人用纯金为她打造一套新首饰,婚礼也办得声势浩大甚至达到了铺张浪费的程度,原来还有这层收入!
也难怪海军不怎么把主要势力放在新世界,感情是根本就没有必要,四皇都替他们解决了,反正政府出钱就好,他们又省了力气。成功走完伟大航路前半段、最后又没进入海底大监狱的海贼到了后半段,自是飘飘其然以为能干掉某个四皇来证明自己是天选之子,便没头没脑地来挑衅,最后被杀个片甲不留。
她之前以为都是灰溜溜地回到四海了呢,原来还有被同为海贼的四皇坑进海底监狱的,真是罪有应得。
但和之国的情况与这里不同,天然的地势决定了许多人就算想要挑战凯多也上不去,白胡子又一直顶着“世界最强男”的称号,BIG MOM还好、毕竟也是老牌的海贼了,剩下的应该一窝蜂全都涌到最年轻、成为四皇仅仅4年的红发香克斯那里了。
父亲有时候手痒得难耐,还得拉上大看板们出去虐一波菜,再碰上烬那种性格的……估计最后把人弄到海军某支部想要兑换赏金,都难以从面目辨认出是不是本人了……甚至可能根本就不成人形。
想着想着,昨天晚上没休息好代价又找上她来了,册子上印着的房间装饰照片慢慢开始在她眼前模糊起来,丝黛拉实在是困得睁不开眼睛,拄着下巴的胳膊也没有力气了,身子往旁边一歪就倒下了。
听到身后的动静,卡塔库栗回头一看,粉发女人像是没有骨头一样侧躺在床上。因没有枕头,脑袋费力地靠在肩膀上,拧成了一个古怪的姿势,头上的角还戳在床单上,把脖子撑起来一个别扭的弧度。
并且已经沉沉地睡着了。
卡塔库栗:……如何做到的。
男人观察半晌,认为这样睡下去等起来之后一定会落枕或者扭得脖子疼,他再三思索,最终还是选择站了起来。
他轻轻把那本册子从她手臂下抽走,然后为难地站在那里不知道下一步应该如何进行。
如果是某个关系和他很好的妹妹比如布蕾,可能他根本想也不想就直接上手了——毕竟弟弟妹妹们当时都是大哥和他与同胞兄弟们一手带大的,哪里还有什么芥蒂,可是……他不确定丝黛拉是否会介意。
男人伸出手,就在要碰到她的脸颊时,又不那么确定了收回去了几公分。若是他直接握住她头上的角把她的头稍微拽起来一点再往下赛一个枕头进去……其实应该是可行的。
然而她的角又那么特殊,应该不属于任何特殊的种族,只是遗传自凯多。没有参考可以对比的卡塔库栗不知道若是自己一用力、她的角会不会……断掉。
他的表情空白了几秒钟,认为自己这两天应该是和丝黛拉在一起的时间太多被传染了,居然会有这么奇怪的想法。
但若是丝黛拉醒来之后发现自己缺了一边的角……不行,他不能再想下去了。
最后斟酌了半天,卡塔库栗用手掌轻轻插/入她脑后,尽量轻柔地慢慢将她的脑袋托起来摆正,直到高度差不多之后迅速往空隙里塞了一个枕头进去。
见她丝毫没有要醒过来的意思,卡塔库栗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的松了口气。
他环着手臂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沉睡的女人,她面容放松、嘴角甚至是弯起的,仿佛正在做一个美梦。身体还是别扭地像是想要拧成一个麻花,双腿交叠在一起,但是他选择不再多动她了。
这是他们认识的第二天,虽然已经结做夫妻。
而丝黛拉居然毫无防备地在他在的时候睡得这么香,是已经完全信任他不会对她做些什么吗?
但转念一想,应该是她什么都不懂,根本就不知道处于封闭环境当中一个男人对实力比他弱的女性有多大威胁。
虽然前半生的生活没有任何自由,但凯多和烬把她保护的很好——太好了,以至于不知道危险可能从何而来。
卡塔库栗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弯腰从床的另一边捡起被子,将女人的腹部盖住了,然后重新回到办公桌前浏览挤压的文件。
丝黛拉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她也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但是完全醒不过来。
这是一个破旧的古老建筑,世纪前半叶遗留下来的风格,暗红色的墙砖外表,似乎隐约还能看到战争时期被炮弹轰炸过的痕迹,入口处有一个生锈的大铁门。
门的上方歪歪扭扭挂着几个单词,原来这里是福利院,专门收留没有家人的孩子们,可惜州里的财政拨款很少——或许是被什么慈善家资本家吞了钱,就显得这里更加落魄了。
然而这天,福利院门口缓缓停下了一辆闪闪发亮的黑色加长林肯,与整个社区都格格不入,这里是下城区,上城的有钱人是绝对不会来这里的,哪怕是要作秀收养小孩,也只会选择外表光鲜亮丽的福利院。
司机先行下车为乘客打开了门,先走下来的是一个带着蓝白红三色毛线帽的棕皮肤男人,似乎对这家福利院十分好奇,正四处打量着。之后是一个肤色白皙的年轻男人,那头金发哪怕是在这片灰暗的社区当中也依旧熠熠生辉,只是在额头前弄了三个古怪的圆圈。
他穿着上乘,西装完全贴合身体的线条,无需多看就知道这一定是一件昂贵的手工定制。皮鞋也擦得锃亮,脚面上有一个瓢虫模样的装饰物。金发男人绿松石般的眸子先是看了一眼头上岌岌可危马上就要掉下来的字母,然后微微皱了皱眉头。
后面跟着的车又陆续有几名保镖下了车,双手置于身前相握,警戒地将金发西装男和毛线帽毛衣男围在中央。
这时,铁门被打开了,一个矮个子男人一路小跑着赶过来,见到这份仗势先是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然后挤出一副谄媚的表情,恭敬但磕磕巴巴地说:“【阁下,您确、确定您要找的人就、就在我们这里吗?】”
金发男人淡淡地微笑了一下,伸手整理了一下领带:“我听得懂英语,您大可不必使用使用意大利语——是的,我确定她就在这儿。”
矮个子男连忙鞠躬做出邀请的手势:“是的、是的,感谢您我尊敬的阁下……请随我来。”
金发男人随着领路人走进这家破败的福利院,越是往里走眉头皱得越紧。明明是夏天,走廊里的温度也阴冷得过分,更别说寒冬了,这么穷困的福利院怎么可能有钱烧火、给孩子们添置厚衣服?
他带着他停在一个房间面前,矮个子男点头弯腰地一手替金发男人推开门,一边讨好地说:“阁下,她就在里面。”
随着吱嘎作响的老旧铁门被退开,金发男人逐渐看清了屋子里的景象。
一个粉头发的小女孩拘谨地坐在靠窗的铁床上,睁大双眼有些害怕地望着黑压压一片出现在门口的大人们。
她穿着的衬衫很旧,哪怕看着没有什么破洞,也绝对是用杂质许多的皂液洗过太多遍、已经发黄的再也看不出先前的颜色了。而脚上的一双运动鞋则完全不同,已经被刷洗地褪掉了颜色,灰突突的看起来很脏。
女孩儿的小脸虽然白净,但粉色的头发像是一把干稻草,毫无光泽,下巴也尖尖的、脸上没有一点肉,露在外面的手腕更是食指和拇指圈起来就能围住一圈。
金发男人的心里钝痛了一下。
他走上前去,终于露出了一个真正有温度的温和的微笑:“你好,丝黛拉,我是你的……叔叔,我叫乔鲁诺·乔巴纳。”
作者有话要说:妹:怎么连梦里也是甜甜圈?
茸:你礼貌么。
茸,年龄是小叔叔,辈分是曾曾曾祖父……(大概)
卡二,逐渐开始被妹同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