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早回房做什么?天还没黑呢。”丝黛拉不满地鼓起嘴巴,感觉自己有些轻飘飘、晕乎乎的。
烬一看,这是真喝醉了。若不是喝了酒,她绝对不会在外人面前露出这种模样。
佩罗斯佩罗的视线来回在两人之间打量,一时间不知道自己是应该留下继续说话、还是赶紧趁现在溜走。
没给他更多思考的时间,丝黛拉指了指旁边空着的座位:“你们两个老是站着,不累么?坐呀。”
丝黛拉怎么也算是今天婚礼的主角了,佩罗斯佩罗不想扫了她的兴,只好僵硬地坐下了。见佩罗斯佩罗已经受邀坐下,烬也只能跟着一同坐在丝黛拉身边,他把手里对比自己来说过小的高脚杯推到一边,放在她再也够不到的位置。
“所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能帮忙做一个糖果滑梯呢?”她歪着头,一手支着下巴慵懒地问。
这倒也不是什么难事,于是佩罗斯佩罗好脾气地回答:“等你和卡塔库栗回到小麦岛,我就在主城堡外帮你弄一个,从你房间的窗口连接到地面上。”
她感觉今天自己的思绪慢吞吞的,但总体是想明白了,这可真是不错,比杰克的象牙长多了。于是毫不吝啬地夸奖道:“谢谢,你可真是个好人。”
烬完全不这样想:“这能保证安全么?先不说有没有护栏,如果有人趁着半夜从滑梯上到城堡里怎么办?”
佩罗斯佩罗:“卡塔库栗又不是吃素的,小麦岛上敢做这种事?疯了吧。”
听两个人又开始讲跟她无关的话题,丝黛拉的注意力悄悄溜走了。她摆弄桌上的一个茶壶,然后给自己倒了一杯红茶,闻起来很香,又觉得刚才吃的蛋糕还在食道里没下去,打算一口饮尽。
正忙着和烬说话的佩罗斯佩罗连忙伸手拦住她:“这样直接喝会苦,你喜欢甜的吧?”
说罢,也不等丝黛拉回答,自己就主动帮忙加了牛奶和方糖。
丝黛拉好奇地看着清澈见底的红茶变成温暖的咖色、压成方块的白糖融进热饮中,搅拌勺在瓷杯壁上磕出好听清脆的声响,在心底感叹一声,大哥可真是心地善良。
“额,丝黛拉小……丝黛拉之前没喝过下午茶么?”想起从今天开始这个女人就是自己的弟妹了,佩罗斯佩罗连忙改口。
她哪有心思去搭理这个问题,已经双手捧着茶杯一点点品尝了,眼睛里亮晶晶的。
“……凯多先生对大小姐比较严格。”烬淡淡地说。
佩罗斯佩罗顿时有些同情,这哪里是“有些”严格,恐怕是管控得非常严吧!也怪不得她会同意自己一个人嫁到这样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原来是想逃离父亲的控制。等烬回去了之后,她就真的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一想到弟弟妹妹们也注定会排斥她,就显得更可怜了。
可是这件事他改变不了什么,哪怕婚礼结束之后去教训弟弟妹妹,他们也完全不会听。卡塔库栗的威信太高了,丝黛拉作为一个外人“抢走”了最受崇敬的哥哥,未来的待遇几乎不需要用脑子去预测。
“妈妈很喜欢你,”好在还有这一点,妈妈并不排斥丝黛拉,甚至对她还不错,这是所有人都没能预料的。佩罗斯佩罗犹豫着加了一句,“如果之后你有什么困难,也可以来找我,我一定尽力帮忙。”
丝黛拉双颊酡红,晕乎乎地对他露出一个露出了小虎牙的微笑。
“你喝醉了,我带你回去休息。”烬当机立断,不能再由着她再在这里犯傻了,醉酒还是尽快回去躺下更稳妥。
“我、我不想走嘛……”调制鸡尾酒的后劲一点点上来,丝黛拉打了个酒嗝,舌头都要捋不直了。
烬没去理她,扭头问夏洛特长子:“说起回房间,今晚她需要与卡塔库栗回小麦岛吗?”
佩罗斯佩罗愣了一下,答道:“不需要,一些客人还走不了,明天应该也是宴会,妈妈还会召见他的。卡塔库栗在这里有专门的房间,就在你们的隔壁,等宴会彻底结束之后再去小麦岛也不迟。”
烬点点头,不顾丝黛拉的反抗,连拉带扯地把人弄走了,末了还要跟佩罗斯佩罗说一句让他帮忙跟BIG MOM和卡塔库栗打声招呼。
佩罗斯佩罗:……我又不是电话虫,为什么让我传话。
他没想到丝黛拉住着的房间隔壁就是卡塔库栗的房间,一到这层楼,立刻有象棋士兵迎上来为他们引路。
之前某次鬼岛的金色神乐节上,大小姐不小心喝多了酒,把凯多先生的一边胡子点着了这件事还历历在目。生怕一会儿她跑到BIG MOM面前去拽人家头发,烬赶紧把人塞进了隔壁房间里。
等卡塔库栗回来,让她去作他吧,反正关上门之后谁也看不见。
本来丝黛拉还很不满被强行拉走,可这会儿发现回到房间之后就能脱下高跟鞋、解开婚纱的侧拉链,躺在床上彻底休息之后,顿时又不对烬生气了。
“……你把婚纱脱了再躺。”他有点完美主义,平时的衣服都不带有褶的,自然看不得她现在这副样子。
丝黛拉听见了也不肯动弹,眼睛转了一圈开始打量房间里的装潢。
和自己这几天住的那间没什么差别,似乎都是统一的样式,除了明显是因为新婚才添置进来的装饰,除此以外没有任何能够展示他个人风格或性格的事物。
不知道是不是打扫过头了,这里干净的可怕,床上用品也是,似乎根本没有人真正在这里居住过。
“快点,不然一会儿你睡着了,之后又要起来再脱。”烬催促道。
“……哦。”丝黛拉不情不愿地把自己撑起来,低下头动手一点点摘掉各种首饰,烬替她摘去了挂在角上的水滴型蓝宝石链,放在一边的床头柜上。
她开始脱婚纱的时候,男人转过身去,犹豫半晌,最终还是说了出来:“我得回去了。”
他不能再在这里逗留了,对凯多先生、对她都不好,海军盯得那么严,再这样下去就会找理由开始攻击了。
丝黛拉褪纱裙的手顿了一下。
这一刻还是来了。
她若无其事地说:“给大和带点‘甜品’回去,我猜她一定会喜欢吃的——要不然问问怎么做的吧,这样就能一直吃到了。”
“……好。”
丝黛拉叠好那件或许会令许多女人羡慕的、镶满了碎真钻石的婚纱裙,有些烦躁地将它随意扔在一边的扶手椅上。
听见她已经换好了睡衣钻进被窝当中,烬转过身来,开始嘱咐一些最后的话:“既然佩罗斯佩罗对你抛出了橄榄枝,你就接着。至于BIG MOM其他的子女……你无需主动讨好,只会显得自掉身价。卡塔库栗对你如何也无所谓、你也不用理他,只要你和BIG MOM本人保持良好的关系即可。”
她低着头,粉色的头发垂下来挡住一部分脸颊,像是听进去了、又像是完全没有在听。
可这个时候烬已经说不出什么责备的话了。
“呐……阿贝尔,”丝黛拉突然仰起头,眼睛里亮晶晶的,嘴角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下一次见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让我看看你的长相吧——这是我一生的请求!”
还会回去看大和什么的,都是她骗她那傻妹妹的,可能她一辈子都无法再回到和之国了。
听见自己的本名,男人浑身微不可查地震颤了一下。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人这样称呼过他了。
“我会将大小姐‘一生的请求’原封不动转告给凯多先生的。”烬正经地说。
“噗,”丝黛拉顿时破涕为笑,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宝石链扔向男人,“开什么玩笑,快点的!”
他敏捷地接住了银链,眼球突然被什么捉住了。她顺着烬的视线看去,最后目光落在自己的手腕上。
那是一个全黑色、边角处绣了金线的手帕巾,通常是放在西装外套的上衣胸前口袋里的装饰物,现在正系在女人的手腕上。
丝黛拉原本弯起的嘴角落下了。
Something old, something new, something borrowed, something blue.
这手帕便是她借来之物,按照托特兰王国一直遵循的传统,新娘佩戴这四种事物会带来好运。
现在她得把它归还于他了,不然就无法真正被祝福。
她低着头、面无表情地想解开那个结,赌气般用了很大的力气,只用一只手却越弄越紧,根本解不开了。丝黛拉咬住嘴唇,就因为这一点小小的事情,好似最后压到她的一根稻草一般,她快要掉眼泪了——可是她不想在烬面前哭。
男人半跪在她面前,伸手替她慢慢解开了手腕上的方巾。
一缕白发垂落于她眼前。
丝黛拉诧异地抬头,在她不知道的时候,烬已经取下了面具。
她呆了一瞬,脑子一抽就问道:“阿贝尔,你左边的头发是自己剃掉的,还是原本就长不出来啊?”
烬(被奎因同化):……为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那么为什么今天还是烬呢,小编也很想知道,今天依旧是烬的戏份是什么原因呢,啊,原来是因为烬太帅了!所以今天才依旧写了烬,为什么今天还是烬的戏份,小编就为大家呈现到这里!
我发誓下次就是卡塔库栗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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