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境和之前一样,那书中的男主正是溱寻清,她看着梦境中的自己一门心思讨好溱寻清,看着她一次次热脸贴冷屁股,玉清瓷就从心中升起一种悲哀感。
好像不管怎么做,她都会再一次落入那个怪圈,看着自己心爱的男人和别的女人在一块的无力感犹如实质。看着心爱的哥哥命陨,玉清瓷更是心痛的想死。
她猛然睁开眼睛,头上已经起了已经起了一层薄汗。她好像和梦境中的她一样,死无葬身之地,被掩盖在萧瑟的冷风中。
冷到了骨子里。
玉清瓷的双眼没有了焦距,等回过神,正对上溱洵放大的脸——纵然靠得这么近,温润如玉的脸上仍然看不见一丝毛孔,就好像一块真正的白玉一般,白皙无瑕,无限的风月皆掩盖在眉眼之中,恰似春水融融,姣姣秋月。
月光轻洒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莹润的光泽,就好似九重天上的仙,清冷,淡漠,不染尘埃。却又带着一丝丝的悲悯。
玉清瓷一时间看愣了,那时候眼睛好像有魔力一样,不断的吸引人一步一步堕向深渊,实在是一张勾引人的脸。让人心甘情愿的放弃一切。
玉清瓷心中冒起一股诡异的想法,溱寻清长的再怎么好看,应该也及不上溱洵吧,这张脸才是少女一大杀器。
玉清瓷看着,睫毛轻轻的颤了颤,正对上溱洵清凌凌的眼睛。
“你干什么!”玉清瓷被他淡漠的眼神凉到了,立刻向后退了半分。可是她忘了,床上本来就多放了一床被子,哪里还有退的位置。
溱洵眼疾手快,猛然将人往身边一拉,入手便是温香软玉的身子,他胳膊一僵,身子也麻了半边……
玉清璟……好软。
玉清瓷涨红着脸,一推溱洵,脸上虽然比晚霞还要红,心跳如擂鼓,但还是镇定自若的开口:“谢谢大哥。我没事了,只不过不小心做了一个噩梦,大哥快睡吧。”
玉清瓷的心有些乱了,语气中难免带出来几分,越发冷硬,尖锐,有些规避。一目了然的不高兴。
溱洵垂眸:“好。”
溱洵垂眸低头,微抿的唇角却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压了压。心中不悦。
身侧的人好像和他一样暗夜难眠,辗转反侧,久久难眠。
虽然她已经改变了剧情,来到了泓一书院,但是心里那个无力感就好像一根针一样深深地扎在她的心里。
她乖乖的闭上眼,但是怎么睡得着,她想起梦中的情形,心被火烧一样焦灼。
天色未大亮,清晨的早钟在寂静的书院中敲响,玉清瓷被镇的一个机灵,她猛然惊醒,一睁眼,就有一张完美的俊丽脸庞怼进视线,玉清瓷揉了揉眼,急急忙忙的道:“快起来,我们迟到了!”
她昨晚睡得很晚,现在还头昏脑胀,有一种找不着北的感觉。可是也不至于睡过头那么严重啊!
玉清瓷慌了。
她从小到大都是一个好学生,从来没有迟到早退,到了古代,第一天就迟到了??!
溱洵缓缓地睁开眼睛,被子好好好的横亘在两人之间,他刚刚睡醒,声音暗哑,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快快快!”玉清瓷一叠声的催。
溱洵不紧不慢的起身,他漫不经心的开口:“还有一个时辰。”
一个时辰?玉清瓷愣了一下。
“一个时辰?你确定?没骗我?”玉清瓷正在系腰带的手都僵了,难以置信的看着悠哉悠哉的溱洵。
满脑袋的问号。
是的,怪她,这里不是现代,这也不是上课前十分钟的预备铃。
“你……”溱洵有点愣,刚刚睡醒的他比白日的他添了几分柔软,倏尔一愣,终是忍不住多说了几个字:“没去过书院?”
溱洵以前在县里的书院求学,曾祖虽然满腹经纶,但身为太子之师,却因此受累,被贬乡野之中。所以不愿意再教任何人,教溱洵识字已经是极限了。
在他年幼之时,就把他丢进书院,幸而他天资聪颖,就算那些夫子只能教一些浅薄的知识,但偶尔听曾祖教导一二,便会融会贯通,举一反三,真真是一棵读书的好苗子。
玉清瓷不着急了,顿时卸了力气,小小的打了一个哈欠,困意上头,想狠狠的再睡一场。
不过也不好再睡回去,她坦然道:“我身子骨弱,家里请了西席,不让我去书院,若非明年要科举,我也不会来泓一书院。”
溱洵点点头,玉清瓷起身,他也起来了。
然后一丝不苟的把自己的被子叠了。烛光映照下,那张绝色脸庞上带着一些漫不经心,和他的动作完全不搭。
见玉清瓷没有叠被子的意思,轻轻瞟了一眼:“你的被子……”
“哦哦哦。”玉清瓷连忙跑过来,不得不说,她被资本主义腐蚀了,来了这么多年,她一次被子都没有叠过,如果不是溱洵,她恐怕就忘了。
不过——
她太高看自己了,玉清瓷头上冒出了一层薄汗,脸颊也红红的,艰难的叠着自己的被子可是,左拉拉右拽拽,被子好像有自己的意识,怎么都搞不好,眼看着半刻钟过去了,溱洵已经洗漱回来了。
溱洵看着和被子斗智斗勇,急了一身汗,还是叠不好被子的玉清瓷,有些无奈,本来有手就能干的活,至于这么累吗?
“我来。”溱洵看不上去了。
“不……不用……”玉清瓷连忙摆手,她怎么好意思。
“今日要焚香拜孔夫子,去晚了不好。”
“那……那就麻烦你了……”玉清瓷真的急出来一头汗,在她遥远的记忆中,她叠过被子,并且挺好看的,可是不知是不是十几年没干过了,这么小小的活计都不会了。
玉清瓷羞得玉面通红,连一双耳朵都红了,她手足无措,眼神闪躲的站在一旁,看着溱洵三下五除二就把被子叠好了。
还别说,真挺像那么回事,边边角角都整整齐齐,和兵哥哥的被子一样,方方正正的豆腐块。
溱洵垂眸,丝丝缕缕的清香终于随着被子的远离消失。
玉清璟果然不愧是世家公子,这般讲究。
昨晚安歇时他便嗅到了一股极为清淡的檀香味,没想到不过一夜,被子也沾染了他身上的檀香味。
不过,和以前那个连沐浴都要他暗示的同寝相比,他更喜欢有些娇气的玉清璟。
玉清瓷轻咳一声,这些不好意思,还是大大方方的道谢了:“大哥,谢谢!如果没有你,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玉清瓷这话一点都不虚,这一路走来,溱洵的确帮了她很多。
以后溱洵就是她亲大哥!玉清瓷看着在为她铺床叠被的溱洵,有些脸红。
收拾好,她快速出去洗漱了,颇有些落荒而逃的意思。
看着像被狗追的玉清瓷,溱洵愣了一下,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一丝不苟的收拾自己的书册。
玉清瓷走到学堂门外,就看到正在东张西望的慕容馨儿。
她眼睛一亮,小碎步跑过来,扬起一抹大大的笑:“表哥!”
娇媚的小脸双酒窝,直接甜到了骨子里,看到她时,那双晶亮的眼睛就好像夜空中的星星,仿佛她是她的全世界。
玉清瓷低低的应了一声。在心中暗暗叹了一口气,心道:“玉清璟啊玉清璟,你可真是个祸水,啧,我都不好意思伤表妹的心了。”
以前她代替玉清璟出门之时,玉清璟多次告诫她,千万要注意和表妹的分寸,不能让她越陷越深,玉清瓷一直都是这样做的,他和表妹相处的时间并不算太多,所以只知道表妹一心念着哥哥,却不想严重到这个地步。
玉清瓷不知道,以前慕容馨儿可不敢粘得这么紧,自从上次玉清瓷为她出头,慕容馨儿就认定了表哥面冷心热,对她是极好的。
玉清瓷母亲早逝,慕容馨儿的姑姑慕容嫣是他们的继母,两方一直相安无事,互相尊重。
慕容馨儿父母双亡之后,便来投奔姑姑,从此之后,玉清璟兄妹就多了一个玩伴,玉清瓷不太清楚表妹是什么时候动了心思?当她知道的时候,慕容馨儿痴恋玉清璟已经人尽皆知了。
玉清瓷就算想搞破坏,也不知道从哪里下手。
更是在不知不觉中,替哥哥狠拉了一波好感。
不对啊——
“你怎么还在这?!我昨儿都忘记问了。”玉清瓷有些奇怪,如果知道慕容馨儿要来,她说什么都要拦着。
“我……我偷偷来的,姑母不知道,表哥,你能不能帮我保密,我虽然是个女孩子,但也想知书明理。”慕容馨儿拉着玉清瓷的胳膊撒娇。扯出来一面大旗,微微嘟唇:“表哥不会和别的男人一样,认为女子无才便是德吧。”
玉清瓷摇摇头,道:“自然不会,书犹药也,善读之可以医愚。一心向学是好事。”
她怎么可能会阻止表妹读书呢?书读的越多越好。
“呵……女子除了满心情爱还有什么,简直可笑至极,你敢说你不知道你这位小表妹过来不为读书,只是为了你?!”身后传来一个嘲讽的声音。
玉清瓷皱眉,有些不高兴。
慕容馨儿心下一紧,猛然捏紧玉清瓷的衣服,笨笨的解释:“不是,表哥……我不是,你不要相信他……你……”
慕容馨儿急的脸色通红:“你……你个坏人!”
玉清瓷安抚的拍了拍慕容馨儿的手,轻轻挑眉,嘲讽道:“我都不知道的东西,你倒是知道的一清二楚,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呵,有眼睛的都能看出来!”吊梢眉,眯缝眼,胖胖的脸,长的丑,眼神也不老实,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番玉清瓷:“女子无才便是德,就该好好呆在家里相夫教子,想男人就回家去——”
玉清瓷猛然抬手,拳头在靠近他半厘米的地方停住,慕容馨儿死死的拉着玉清瓷,不让他打,昨天表哥已经因为她被罚了,今天要是再被罚,表哥的身子骨受不了。
“表哥,不要动手,这种人只会脏了你的手,我不生气,表哥也不要生气好不好?为了这种人不值得。”
玉清瓷当然知道,她的拳头本来就没准备砸上去,不然再来一个慕容馨儿也拉不住,她只是想给那人一个教训。
带着风声的拳头停在他面前,那死胖子吓得闭紧了眼,他一张脸皱成了一团,拳头没有落在脸上,他才担惊受怕的睁开一只眼睛,僵直着身体,不敢吭声。
他只是嘴贱,说话不好听,外强中干,欺软怕硬,玉清瓷真要揍他,他就不敢开口了。
“道、歉!”玉清瓷脸色一冷。
“可一个女子道歉,她配吗?!天生就该比我们低一头。”那人嘀嘀咕咕,嘴里面放臭屁。
“呵~”玉清瓷眼神微凉,轻嘲一声,就算在这个女子地位提升不少的封建社会,依旧有不少男人歧视女子。
玉清瓷恨的牙痒痒。
“你回家逞威风我不管,就算你日日让你娘,你祖母跪着你,也和我没有关系。不过,你没有资格欺负我家人,道歉,不然,我不介意再去林司教那里走一遭。”玉清瓷的拳头逼近了几分,那人连忙闭上眼。
“我不敢了!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他闭着眼睛大喊!
身后的王清城一哆嗦,玉清璟下手还真狠,昨天的伤口又在隐隐作痛了,他现在有些佩服这个大胖子,明明都有他在前面摆着了,这胖子还敢在老虎头上拔毛,简直是活的不耐烦了。
他猛然间想起昨日的感觉,王清城觉得他看不见第二天的太阳了。
“嘶……”王清城倒抽了一口冷气,看他慢慢转回头,顿时吓得不敢动了。
论家世比不过,论文采比不过,论武力还是比不过……
王清城萎了。
玉清瓷眼神凉凉的略过王清城,淡淡的道:“昨日那顿打没挨够?我瞧着你的脸还没好,怎么,又痒痒了?”
“别别别……别打……我今儿又没惹你,你饶了我行不行……”王清城受不了,但是又改不了嬉皮笑脸的性子:“昨天都是误会,我就是嘴欠,没真想调戏表妹,玉公子你千万不要往心里去。”
调戏美人是不可能调戏了,就算真的心痒痒,也不可能让玉清璟看到了。他还想着多活两天。
作者有话要说:溱洵(不好意思的笑):“我还没告白,你怎么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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