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置首解释一下,本文没有综刀剑乱舞,只是选择拟人化的刀部分相同。
综的是历史、神话、野史。
为了避嫌,性格或外貌都有较大出入(配色可能相同)
第一卷的太子长琴也是神话中的那个,我进行再加工创作的。
因为怕OOC,干脆从源头进行创作了w
既然那家伙喜欢偷吃她的食物,白绯就让他偷吃个够。不仅如此,她还特意地在点心内塞入不同的时令水果,并且随性地做成不同的形状。自从发现白糯可口、裹着椿叶的糯米团子椿饼之后,她决定要在平安时代再现丰富的团子家族。
首先,白绯决定制作椿饼的孪生妹妹——樱饼。而这个恰好应了时节。用从植物里榨取的红色素把面团染成淡粉色。其他做法与椿饼相同。最后在外面裹上盐渍樱叶。
在樱叶的选择上,白绯犯了难。想起在现代曾附庸风雅地做盐渍樱花的经历,她决定用八重樱中的关山樱的叶子,顺便再做一罐子盐渍樱花。樱叶要选择大片些的,这样才能包住团子。而樱花则要选择开到五分至七分的。那样的香味会较馥郁些,最重要的是做出来的样子会很好看。
喝盐渍樱花泡的花茶,舌头不敏感的人只能喝出个咸味,根本就没有菊花茶、玫瑰花茶好喝。喝它不过是图个赏心悦目。花茶的世界就是个比颜值的世界。
做出的樱饼试验品在女官、侍女中连连称奇,赞不绝口。虽然白绯觉得它的口感和椿饼差不多,顶多增加了樱花特有的香气,但不少女性都央着她多做几个,甚至连后院的夫人们都派女官来求。果然女人都对粉嫩的东西毫无招架之力么。
至于樱花茶,更是被她们推崇到极致。在陶瓷杯中放上一两朵干瘪的盐渍樱花,冲入一定量的温水。明明是萎缩到毫无美感的樱花却在温暖的水中慢慢地饱满,一点点地舒展开它的花瓣,从艳俗的红变成优雅的淡粉。这个过程就像是再度目睹了枝上逐渐绽放的樱花,就如同那零落为尘的樱花短暂地回归到盛放的美。
被留住的转瞬之美,回光返照的华美,这怎么不让多愁善感的平安贵族动容。
白绯的那一小罐盐渍樱花很快就被分完了。品尝过一次的藤原时平还埋怨她为什么不多做一些。他都在同僚的面前大肆地炫耀过了,尤其是在右大臣面前嘲他只喝过唐朝的茶,却没喝过樱花做的茶。右大臣反讽他说世上哪里有樱茶。若是明天拿不出实物,一定会被右大臣嘲笑的。
听完之后,白绯看着作委屈状的藤原时平,心里只留下六个点。谁叫你多嘴,还许诺明天一定会拿出来。你是小孩子吗?虽然内心诸多腹诽,她还是把自己那份盐渍樱花递给了他。
见他连连道谢,左一个白绯好,右一个白绯厉害,白绯竟有了一种养了一只二哈的错觉。快把那个风雅高贵的人设还回来。再看他明朗灿烂的笑容,白绯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私底下孩子气、天真开朗的时平也很可爱呢。这就是反差萌吧。
白绯望着兴高采烈离去的藤原时平,忽然升起了一个古怪的念头。这小小的盐渍樱花该不会因此风靡整个平安京吧。自觉想多了的她收了收被众人夸得没边儿的心,重新专注于原本的目的——抓住那只“小偷猫”。
果不其然,那家伙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又多次偷吃了她做的团子。虽然他多次成功地偷走了食物,但他的行为也因此变得越来越放肆。抹了下桌角边的□□末,白绯沿着那条白末连成的断续的粉走了一会儿。粉末的间隔越来越大,最后趋近于无。这样看来,这方法是不可行。
不过,这正证明了她的猎物在逐渐放松警惕。
勾起唇角,白绯觉得自己很快就要抓到他了。
这一次,白绯特意做了三种不同的团子——椿饼、樱饼、牡丹饼。每一样都只做了一个,却比平时做得要大得多。面对着特制的三个团子,她伸手戳了一下。轻微的铃声从其中传出。一一检查之后,她满意地用小团子固定在它们周围。
把美味的团子摆在书房的桌几上,白绯边吃着小团子,边看着杂书。看累了的她打了个哈欠,以书为枕,趴在桌上小憩。
闭着眼的白绯看似全然放松,实则竖着耳朵,警惕着周围的声响。
在她绵长规律的呼吸声中,忽然加入一连串的铃铛声,宛若激烈的鼓点一下下敲击在她的心上。
如同听到起跑时那声鸣枪,白绯没来得及睁眼,就迅猛地伸手去抓。待她睁开眼睛,却发现手中攥紧了一大缕银白的发。
“疼!疼!我漂亮的皮毛!”哀嚎着护住自己长发的男人突然与白绯的视线相对,瞬间愣住了。那双椿红的眼眸错愕地看着她。
看到他头上慌乱抖动的雪白狐耳,白绯胡乱猜道:“稻荷神?”
“诶?你能看见我?”狐耳男人诧异地张大了嘴,顺嘴咬了一口团子压压惊。
她还能抓到他呢。略无语的白绯点了点头。
转了转眼珠,小狐丸决定将计就计。他强压下心底的不安,装模作样地说:“吾乃稻荷神小狐丸是也。”
小狐丸?白绯吃惊地看向他。而小狐丸以为她在诧异自己见到了神明,便愈发装得高高在上。
看他强装高贵的样子,白绯就忍不住想笑。明明是一把太刀却硬是装狐仙,简直滑稽。然而坏心眼的她不准备马上拆穿他。
顺着他的话,白绯边打量边说:“可你的装扮不像是神明大人啊。”这话其实说得过分委婉了。按小狐丸的打扮,他连正经人都算不上。在平安时代,恐怕连疯子都不会像他穿的这般随便。小狐丸高大的身体上松垮地套着一件白色的里衣。衣襟没有对好,里面露出大片的蜜糖色皮肤和线条流畅的肌肉。银白色的长发飘逸地散落而下,宛若兽类上好的皮毛光泽鲜丽,更显得他野性不羁。
瞥见她黑眸里的狐疑,小狐丸信口胡言道:“你又没有见过神明,怎么知道神明的装扮呢?再说远古时代,大家的衣着都比较简单,哪像现在有那么多的选择。你穿的就是唐朝的服饰吧。”
他说得好有道理。但白绯是不会那么轻易地被说服:“神明活到了这个年代,也该明白入乡随俗这个道理吧。既然已经有那么多选择了,为何你还穿得这样随便。”这可是相当的辣眼睛,正面意义上的。
被这话一呛,小狐丸急得红了脸:“谁知道有人能看见我呀。若是我早知道的话,我肯定会正装相待了。”
看不见就能裸奔吗?好像真的可以。想起一旦透明化就爱放飞自己的各种人类,白绯理解地点了点头:“如此说来,倒是我不好了。”
“你好不好,我可不知。”找回些从容的小狐丸盯着白绯抓他头发的手,不满地说,“快放手,你弄乱我漂亮的皮毛。”
“皮毛?”白绯松开了手,反问道。那如上好绸缎的发丝滑过手心,从指缝间掉落,竟令她产生了丝丝缕缕的不舍。心也莫名地有点痒。
“我是指头发。”小狐丸唉声叹气地说,“稻荷神是主丰收的神明,能够变化成蜘蛛、狐狸等其他形态。因为我有两个狐狸随从,所以常变成白色的狐狸混入其中。这样就成了‘三狐狸神’。我又名‘御馔津神’(みけつのかみ),而狐狸的古名为‘けつ’,因此‘御馔津神’因谐音而被解释成‘三狐狸神’。”
面对真假掺半的胡说八道,白绯只得暗自佩服。跳过这个话题,她直问:“那个‘子子子子子子子子子子子子’又是什么意思?”
“你把团子作为贡品献给我,我就告诉你。”
对着不仅偷吃而得寸进尺强抢的小狐丸,白绯为了满足自己的好奇心,一口答应了。反正,等真相揭晓后再算总账。
小狐丸咬着团子,得意洋洋地说:“猫(の)子子猫、狮子(の)子子狮子(猫的孩子是小猫,狮子的孩子是小狮子)。”
思考了一会儿,白绯明白了这不过是个文字游戏。在日文中,“子”这个汉字可以发“ね”(ne,训读,用于十二地支)、“こ”(ko,训读)、“し”(shi,音读)、“じ”(ji,音读,し的变音)四种不同的读音。因此便组成了这个看似密语的十二个字子。
正想着岛国人真会玩,白绯就听见小狐丸哎呀的惨叫声。
捂着嘴,小狐丸泪眼汪汪地把大团子丢回碟子中。他口齿不清地质问:“你在里面放了什么,为什么那么硬?”
见状,白绯感到有些好笑。顾及到他的心情,她抿着嘴忍笑,把三个大团子里的铃铛都取了出来。拿起一个铃铛摇了摇,她含笑道:“你咬到的是这个。至于我为什么把这个放进团子里……”一挑眉,她故意板起脸说:“小狐丸大人应该很清楚吧。”
一点就透的小狐丸羞恼地说:“你居然设下陷阱。”
“因为有‘小偷’一直偷吃我的食物。”白绯大声叹气着,“哎呀呀,神心不古。被抓住了反而指责受害者下圈套。”
“可是……”转了下眼眸,小狐丸机智地反驳道,“可是你刚才已经把团子献给我了。居然在神明的食物里掺杂硬物,这分明是不敬。”为了让生气更逼真,小狐丸让自己的头发无风自扬,做出怒发冲冠的模样。
不知怎么的,白绯竟觉得更加好笑了。捂着不断上扬的嘴,她努力做出害怕的样子,微弱地辩驳着:“你之前为什么要偷拿我的食物呢?”
他能说因为她的食物看上去很好吃,尤其是她做的那些,简直是人间美味。小狐丸只能避重就轻道:“能供奉神明是你的荣幸。”
“我是唐朝人,大概不受这里的神明庇护吧。”所以没有供奉的必要。
“我知道你是外国人。”小狐丸伸手,抬起白绯的脸,“到了这里也学不会入乡随俗吗?”
被自己的话反击了,白绯不甘示弱地轻搭上小狐丸的前臂,“所以说,你会庇护我?”
那双椿花般红艳的狭长眼眸明晦闪动,犹如水平尺中的气泡左右摇摆着。最终,他微分薄唇,艰难地吐出了个“好”。
白绯略显苦恼地说:“这三个铃铛也是我给你的贡品。可惜你不喜欢。”
这分明是临时想到的说辞。既然他被迫要庇护她,就得告诉她一些常识。“你知道铃铛对于稻荷神来说意味着什么吗?”
白绯摇了摇头,回答:“不是很清楚。大抵知道作为随从的狐狸脖子上有戴着红绳铃铛。”
拿出自己身上那串已经不响的红绳铃铛,小狐丸对她科普道:“参拜稻荷神时,铃铛被视为吉祥缘物。拿着铃铛在神社境内晃动,能够让随从的狐狸迎接并带来感恩的祝福,而且还能起到净化的作用。”
“既然是吉祥缘物,那我会把它们做成佩饰供奉给‘三狐狸神’。”白绯笑道,“到时候,小狐丸大人可要好好实现我的祈愿。”
被坑了一把的小狐丸咬牙装出副不在乎的模样,道:“汝为有缘人。到时,我会再来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