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铎的王城,米那斯提力斯,又称白城。
这座巍巍城墙的正门是由秘银与钢铁打造而成,努门诺尔时期的工艺使其难以被简单的攻城手段攻破,这就像是很早以前精灵人类以及矮人三族的友谊,给人类留下了一些小小的馈赠。
可时代在发展,科技在进步。
这道大门,终究是被“格龙得”——以魔苟斯的巨锤命名的巨型攻城锥攻破了。
真正让人类恐惧的并非是数以万计的奥克,而是骑着像龙一样的巨兽的戒灵们。
巨兽发出的啸声令人不由自主地感到恐惧,即使是持着火之戒的甘道夫厉声下达着命令,也没办法驱散人们对于死亡的恐惧。
“握住你们的剑!镇守你们的岗位!”骑着马的法拉米尔大喊道,“洛汗的援军已在路上!士兵们,为了你们的家人和自己,为了人类,杀死我们的敌人!”
这注定是一场用人命才能填补的战争。
双方从白天交战到夜晚,当对面焦着滚烫的着火的石头被投石车投向刚铎的内城,起火的白树一如皮平在真知晶石中所看见的景色。
刚铎会就此完蛋吗?人类最大的王国会就此陨灭吗?
“没有人能知道答案,皮平先生。”当法拉米尔回答他的时候,皮平才发现自己已经无意识地将心中的疑问说出了口,“也许会是这样,但我仍然希望我在生命的最后一刻都能守护我爱的国家。”
法拉米尔想着自己的父亲,想着自己还有呼吸起伏的哥哥。
“我只是想让他们平安,这是为什么我们还在战斗的理由。”
同样的对话也发生在伊奥温和梅里之间。
“我不曾想要拯救世界,我只是个霍比特人。”梅里看着指间颤抖的伊奥温,这位洛汗的白公主哪怕没有穿上华美的袍子,哪怕她的脸颊早已经沾满了尘土,她的身姿仍然是那么的美丽,“我只想帮上我朋友的忙,我只想能够再见到他们。弗罗多,山姆,还有皮平。”
“我们会见到的。”伊奥温抬起了头,看着不远处沐浴在火中的米那斯提力斯。
天光乍晓,当洛汗的号角声响起,刚铎的人们看着像海潮一样人头攒动的洛汗大军,不少人喜极而泣。
这是洛汗和刚铎自古以来的盟约,他们将守望相助,一方有难,另一方必来支援。
洛汗的铁骑攻击持有长矛的重甲步兵奥克,这并不占据优势。
在掩护和冲锋之中,不少的洛汗人因落马中箭而死伤无数,可剩下的洛汗人在国王希奥顿的带领下,已然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
冲锋,冲锋。
直到世界末日,直到人类灭亡。
奥克不由自主地退缩了,他们溃不成军,他们仓皇而逃。
希奥顿王不由得意气风发地笑了,可战场总是瞬息万变的,当骑着猛犸的东方蛮族出现的那一刻,就连马匹都因为大地的震动而害怕得颤抖了起来。
洛汗人在国王的指挥之下努力保持着阵列,竖起了他们的王旗。可在巨大的猛犸面前,个体的人类显得是那么渺小,有人被猛犸的撞击摔倒在地,有人在猛犸的脚掌之下被剁成肉泥。
“愿意随我前去接应的人上前!”法拉米尔高声喊着,他带着愿意同他一起的王城军队出墙而去。
人类远没有放弃,猛犸并不是不可战胜的。
仍是动物的它们也会疼痛,一支箭无法足以将它们射倒,可十支箭百支箭千支箭则不然。
并且,当猛犸因为疼痛而转向撞击另一头猛犸的时候,其带来的威力也是非同寻常的。
随着越来越多的象兵倒下,希望再一次充盈到人类的眼睛里——直至骑着飞禽的戒灵从天而降。
戒灵之首,安格玛巫王。
巨大的黑影从天而降!在巨兽的尖啸声中国王的近卫队要么因为死伤而倒在了地上,要么因为马匹的害怕而仓皇出逃,混乱之中的希奥顿连人带马被抛在了地上,安格玛巫王这才缓缓降落,他看着仍有一息尚存的洛汗国王,责令他的坐骑享用这份人肉。
即使曾是宣誓向国王效忠的梅里也因为恐惧而呆在原地不敢动弹,他的口中念念有词着“我将视他如父”,可身体怎么样也不听他的使唤。
在飞禽的巨兽即将靠近被马匹压着难以动弹的希奥顿之时,有人只身挡在了国王的身前。
忠诚战胜了恐惧,他,不,或者说她确实爱国王如父。
洛希尔人的公主,马克诸王的后代,伊奥温。
她持起手中的长剑,干脆利落地砍下了戒灵坐骑的脑袋。
安格玛巫王从巨兽的遗体上缓缓站起,他的身影漆黑而又凶恶,他高呼着,举起了他的铁锤。
伊奥温翻滚着捡起了地上的盾,试图抵挡他的攻击——然而盾牌不堪一击,伊奥温的手臂也被彻底震碎了。
伊奥温倒在马匹的尸体上,她吃痛地捂着自己的左臂。
“愚蠢之人。”安格玛巫王俯身蔑视着这个渺小的人类,“No man can kill me.”
千钧一发之际,安格玛巫王突然发出了一声哀嚎,原来,梅里早已持着匕首,靠着霍比特人的天赋悄无声息地靠近了安格玛巫王。他一击必中,短剑就着盔甲的缝隙,刺伤了安格玛巫王的身躯。
梅里抱着自己的手痛得在地上打起了滚,伊奥温又一次站了起来,在一片尸骸之中,她脱掉了自己的头盔,漂亮的金发像初生的太阳一般闪闪发光。
“I am no man.”她喘息着,用自己尚能活动的右手举起了剑,只此一击穿透了安格玛巫王的面容。
戒灵的身体分崩离析,他的灵魂在空中飘散,散落在地的铁王冠和斗篷成了他最后存在过的证明。
法拉米尔目睹了震撼人心的这一幕。
当他看着那个美丽如刀剑的姑娘因为力竭而摔倒在地,他的心脏仿佛也被狠狠地捏紧了,法拉米尔想也不想地骑着马飞奔而去。
法拉米尔以几乎摔倒的速度下马,他俯身听着伊奥温缓慢的喘息声,松了口气。
“你需要治疗。”法拉米尔看着伊奥温仍然睁着的眼睛,叫来了自己身侧一个骑兵,“将她带到甘道夫大人的身边。”
伊奥温挣扎着想要说些什么,她的手指指着不远处的某个方向,法拉米尔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看到了被压在坐骑之下的希奥顿国王。
法拉米尔赶紧赶过去,替洛汗之王移开了压在身上的重担。国王仍然喘息着,他流了很多血,叫唤着伊奥温的名字:“伊奥温……她还好吗……她还活着吗……”
希奥顿紧紧拽着法拉米尔的手,他的力气很大一点都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
法拉米尔瞬间意识到,这正是刚才那位骁勇的女性的名字。洛汗的白公主,伊奥温。
“她还活着,陛下。你们都需要接受治疗。”法拉米尔看着散落一地的尸体,朝着这些勇士们鞠了一躬,随后翻身上马。
战争远没有结束,活着的人类仍需战斗。
大河上远远飘来了不知多少艘战舰,因目睹了妹妹和舅舅受伤而愤怒的伊奥梅尔惊愕地看着这群海盗,心中的希望破灭了。
可随即,在绝境中的他大笑了起来。
如果人类注定要在今天灭亡,那他希望他英勇的战绩能够流传下去,他不会替他的祖先蒙羞。
刚下定决心的伊奥梅尔终于看清了船上扬起的旗帜,突然发出了一阵喜悦的笑声。白树代表着刚铎,围在白树周边着七颗星星和一个王冠,那正是埃兰迪尔的标志。
这面旗帜是阿尔温用宝石缝制,王冠则用秘银和黄金绣成。
“莱戈拉斯,我们比赛还没有分出胜负。”吉姆利扛着他的斧头,斜着眼对同伴说。
“就算再比一百次,精灵可绝不会输给矮人。”向来好说话的莱戈拉斯在有些事情上可不会认输呢。
阿拉贡和阿萝拉对视一眼,交换着对朋友们这样幼稚行为的叹息。
“好啦,阿拉贡。”阿萝拉捅了捅哥哥的手臂,“作为国王,对我们的幽灵大军动员一下士气吧?赶紧说些什么!”
“那就让我们大闹一场吧!”阿拉贡说着,拔出了祖传的纳熙尔圣剑。
亡灵大军涌现了出来,在他们的扑杀之下,奥克看起来是那么的弱小可怜而又无助。
战场上,莱戈拉斯一直都是最亮眼的那个。
阿萝拉好笑地听着这个精灵每射出一箭就计数一个,手中的动作也不由得加快了起来。
虽然她没有参加比赛,但她可不想完全被精灵抢了风头!
混乱之中阿萝拉看到了不少熟人——比如伊奥梅尔又比如法拉米尔又比如伊姆拉希尔,但现在可不是叙旧的好时候。
很多年前,阿萝拉就已经知道莱戈拉斯会开挂了,可她没想到她居然还能再目睹一次。
看着这个身形轻盈的精灵就着象牙爬到了猛犸的身上,他轻巧地收割着南蛮人的生命,不一会儿南蛮人就从猛犸身上跌落在地,被蜂拥而来的亡灵大军扑杀得一干二净。
莱戈拉斯还嫌不够,他的两支箭穿透了猛犸的脑袋,就着象鼻稳稳地落在了地上。
这一连串的动作看起来可真帅,又一次在心底爆灯的阿萝拉还来不及鼓掌,就听到了吉姆利在一旁煞风景地说:“这些只能算一个!”
笑死。
“这样下去,怕不是杀了索隆也只能算一个了。”阿萝拉还是没忍住吐槽道。
“那也是一个!”吉姆利还在嘴硬,“阿萝拉你别偏心!”
阿萝拉:“行行行,你们开心就好。”
最困难的时间似乎已经过去。
阿萝拉看着气势汹汹、朝着刚铎城内席卷而去击杀着敌人的亡灵大军,看向了天边的太阳。
今天阳光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章写起来真的蛮累的……哈哈哈哈我毕竟不擅长大场面。
决定给希奥顿吐个便当,让我们恭喜小法救下岳父和老婆!(喂)
我还指望希奥顿和德内梭尔对线呢,嘻嘻。
本来想让小法顺便把梅里救回去,但我思考了一下霍比特人的潜行能力……就委屈梅里在战场上多躺一会儿了。
接下来就是全员ICU了!(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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