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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一一回国还没有几天,马丹敏也过来了。
在国内寻找合作商的事宜提上日程。
作为主设计师之一，倪一一也忙碌了起来。
回国之后，她就退了酒店的房间,搬到了程归璨公司附近的公寓。
程归璨与她一起早出晚归。
两人每天驾驶着不同的车从同一个家离开,然后晚上再一前一后回来。
偶尔空闲时,就挤在一起看电影,或者去商业街那条游客很少的老街，吃一碗凉皮。
除了住的地方变了，上学变为了工作。
所有的一切，好像都回到了上大学的时光。
马丹敏说找到合作商时，倪一一正在看程归璨煎牛排。
手机响起，她笑盈盈地接通。
脸上的神色慢慢变得惊讶。
目光从窗外移回了料理台边宽肩长腿的背影。
“确定是古垣吗？”
马丹敏声音温和，细细解释这选择古垣的原因。
另一边，煎好牛排的男人摆好盘,端着来到倪一一身边。
一个吻落在脸颊。
盘子与桌面轻碰。
“吃饭了。”
程归璨已经坐下。
红酒都已经倒好。
正支着下巴看她。
正等待着她品尝他的手艺。
倪一一挂断电话。
扫一眼他看不出任何破绽的脸。
她切了块牛排。
在对面男人的注视之下。
终于没忍住开口：“你难道没有什么想要告诉我吗？”
程归璨眉梢轻挑。
似乎还有几分茫然。
“什么？”
倪一一本来还不确定他是不是故意逗她。
现在看他表情,心里就全明白了。
“是你公司旗下的珠宝品牌和我们合作这个系列吧。”
程归璨嘴角噙笑,却故作惊讶地拿起手机。
“这么重要的事,钱朝竟然没告诉我。”
“别装了。”
倪一一白他。
程归璨一笑,倾身向她。
“那你高兴吗？”
倪一一不解。
“我为什么要高兴？”
“和我一起工作，你不高兴吗？”
程归璨有些不高兴了。
“你不是在总公司吗？”
“我在古垣，你在总公司,一南一北,平时也见不着呀。”
程归璨擦了擦嘴角,似笑非笑。
“是吗？”
第二天到达古垣。
倪一一就知道了程归璨昨晚那个笑容的含义。
“倪小姐，这是您的办公室。”
身着职业装，精明干练的女人给倪一一推开门。
倪一一微微点头，目光看向正对着自己办公室的另一间办公室。
“那是给马丹敏前辈准备的办公室吗？”
女人神色严肃,嘴角有浅浅的法令纹，显然不爱笑。
她淡淡道：“马丹敏女士的办公室在另外一层，她的团队和她一起过来，我们这层暂时没有可以容纳那么多的人大办公室。”
倪一一回忆之前见过的团队。
少说也有七.八人，如果要单独开辟一间给她们的办公室，确实需要挺大面积的。
而且一位主设计师的工作区域不同于普通办公室，除了坐着工作的区域，包括操作区域展示区域，甚至摆放设计师们喜爱的艺术品的区域也必不可少。
就像是眼前这间为倪一一准备的办公室。
包括办工作在内，涵盖了会客区、休息区、操作台、展示区……
一眼看去还算空阔，确是依赖这间办公室五米的挑高和正面落地窗带来的开阔感。
然而就算如此，这间办公室也有三十平米。
马丹敏的团队所在的办公室……
女人问倪一一：“这间办公室您还满意吗？”
倪一一笑道：“我很喜欢。”
想了想，她有道：“马丹敏的办公室在哪一层，我想去看看。”
女人没有拒绝，带着她坐电梯往楼上去。
听到耳边中英文结合的楼梯报数，倪一一有些疑惑。
设计部在这栋楼的15—16层。
她所在的楼层就是16层。
按理说，马丹敏和她的团队也该在两层间。
可是电梯一点点上升，却是到了22层。
整座大厦的最高层。
倪一一跟着女人走进这座建筑的最高层办公室。
门外的秘书和助理见到女人，都起身问好。
女人介绍过倪一一后，带着她进入了最里面的办公室。
门一推开，入眼便是开阔。
这间办公室，少说也有百平。
而且这个位置，之前应该是老板的办公室才对。
倪一一好奇：“这间办公室之前是谁的？”
“张总。”女人回答：“他已经被调回总公司，新的总经理调任还没有下来，所以办公室空着，恰好可以给马丹敏女士和她的团队用。”
倪一一点点头，心底有些古怪。
现在这些公司的老板都这么客气吗？
办公室还能说改就改，随便就给人用。
还是说，太重视这次合作？
她没有多想，见马丹敏还没有来，就想先在这等他们。
女人却低声道：“倪小姐，您现在不回您的办公室吗？”
倪一一：“我在这等。”
女人不苟言笑的脸上划过一丝为难。
“怎么了？”
注意到女人脸上的表情。
倪一一好奇道。
“刚刚您过来的时候，设计一二部都去开会了，现在会议应该差不多结束了，我带您下去，刚好可以认认人。”
这一次合作，就是与古垣设计一部和设计二部。
下去打个招呼，有利无害。
倪一一也不知道马丹敏什么时候会过来。
设计行业的工作时间一向比较自由，马丹敏可能下午才会到。
“麻烦你了。”
女人带着倪一一下了楼。
顶层的电梯门刚刚合上。
办公室内就有压低的讨论声响起。
“就是那位？”
“你们见何秘什么时候这么温和地接待过其他客人，还带着她从楼下到楼上，从楼上到楼下，十有八.九就是这位了。”
“钱助理等会儿就来了，现在正主都出现了，他总不会瞒着掖着了，到时候直接问呗。”
“……”
倪一一从22层回到了16层。
会议应该还没结束，这层楼的人依旧不多。
女人建议：“要不您先去办公室等一会儿？”
“也可以去楼台上的水吧，那里的甜点和咖啡不错。”
“不用了，我还是去办公室吧。”
女人刻意落后倪一一半步，没有发现她松了口气。
倒是一抬头，就见到了正对着她办公室的另一间办公室里坐着个男人。
——他像是不经意转头，四目相对，眼尾眉梢漾出压不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