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听说这是第四束花了哎,满天星好漂亮啊!”
“可是,牧老师好像不为所动的样子,那位姐姐好可怜。”
如之前三次那般,牧云只礼貌地从送东西的孩子手边接过那一束满天星,待其离开便随意地将其丢在了乐色桶内。
班里的同学已经第二次亲眼见他这种举动,但也只互相低声嘀咕了几声,没有任何异议,尤其是想到前些天的英文版安全教育作业,更是乖巧得尽力压低了声音。
不过,临近假期,牧云并不想折腾自己,直到放学也没有提过一句课业的事,只最后在一群小学生的欢呼声中道了句“假期注意安全”。
“牧老师,为送花事件烦恼的话可以来找我们少年侦探……唔唔,柯南你干什么啊!”
柯南捂头半月眼,干什么,当然是救他啊,这种黑暗组织的事是他们几个小孩子可以参与的吗?
至于为什么会肯定是黑暗组织,除了那天牧的那张纸条的原因,还有就是经过几天调查,他也就只是知道每天交给学校里不同小学生的满天星来自外面不同身份又毫无关系的人。
所以,他猜测,那个人很有可能就是黑暗组织的琴酒。
不过,送花……想想还真是恶寒啊!
“好啊,那就拜托你们了。”
柯南想到这里打了个寒战,随即便听得牧居然点了头应下这场委托,反应过来立刻大喊了一句“不行”,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那个,你们不是说想和灰原一起去露营吗?阿笠博士说,他准备了好多,打算今天下午要给我们一个惊喜呢!”
见柯南慌乱间找了阿笠博士作为借口,牧云饶有兴趣地看着几个突然犹豫下来的孩子,目光落到了话题中心的灰原哀身上。
“那牧老师的意思呢?”
灰原哀配合地轻声开口,她不觉得牧云会让几个无辜的孩子去组织面前蹦哒寻死,同意这个危险的委托,想必更多的也只是恶趣味罢了。
“听柯南说你们要去野营,正好,我想换个收不到垃圾的地方。”
柯南:“……”不要现听现用啊喂!
三小只:“……”这么直白说是垃圾真的好吗?
最终,下午四点,牧云开车带着一脸懵的阿笠博士以及五个小孩子还有不放心柯南的毛利兰一起前往离米花町距离较远的一处河岸风景区。
“哇,是富士山哎!”
“那边的大楼好高!”
“那是西多摩市的双塔摩天大楼,加盟白氏公司的时代在那里有软体电玩,想去的话结束野营可以绕道。”
〈叮,请收好您的通往天国倒计时门票~〉
〈这真的是主播吗?怎么这几天这么勤奋?〉
〈几乎不理人,是“她”没错了…〉
倒计时啊,形容得还真是贴切呢~扫过一眼浮在一旁的弹幕,牧云眼眸微暗,唇角勾起了一抹微不可察的弧度。
不知道接下来他亲自精心准备良久的回礼,倒计时归零的那一刻那个人会不会喜欢,想必一定会激动到想杀了她吧?
斜后方的柯南注意到了这一丝不对劲,但拒绝的话还没有开口便被三个孩子的欢呼声淹没,就连灰原哀也仅只是迟疑了一瞬,便点头同意。
带不动,柯南表示累了,这几个孩子他是真的带不动。
伴随着欢快的弹幕,一行人很快到达了目的地,可能是风景区的缘故,即便位置有些偏僻,但也不是只有牧云一行人野营。
“大哥哥,那边有一个人托我将这束花交给你。”
几人刚摆好野餐的器具,就见一个小女孩抱着一束熟悉的满天星朝这边奔来,而小女孩手指的方向早已无任何身影。
牧云面带笑意地接过了那束满天星,待小女孩离远,面色瞬间冷下来,将满天星直接用打火机点着扔在了不远处的沙石上。
“哎?怎么会有人把花送到这种地方?”
毛利兰奇怪地看了一眼燃烧着的满天星,虽然觉得直接直接毁了别人送的礼物的行为有些不好,但在这种偏僻的地方收到礼物好像更加奇怪。
“或许是太急于想掩饰某人敷衍的态度了吧。”
他这次出来是没有隐藏行踪,但这也不代表,他就允许他们一直跟踪监视自己,即便这送花显然是伏特加那积极的脑残弄出来的,但那个琴酒也绝对是想借此敷衍糊弄组织Boss。
没错,那天细想过后,他便明白“琴酒”当初计划做的根本不是想要让自己停止调查幕后黑手,相反,如此嚣张又谨慎地暴露真实身份的“琴酒”,其实是想让自己和那位斗起来,而他坐收渔翁之利。
但由于自己的不配合,一周以来他估计不可避免地和那位产生过一些矛盾,所以自己刚现身,那边便有了现如今要多敷衍有多敷衍、要多脑残有多脑残的送花。
等一下,这种脑残事件……怎么能只让自己恶心呢?
于是,正在和毛利兰讲前几天的送花事件的孩子就看到牧云走到沙石旁拿回了已经烧了三分之一的满天星。
“我觉得毛利小姐说得对,”牧云掸了掸花束上面的尘土,随手将其放在一旁,接过了阿笠博士递来的自加热午饭,微眯了眯眼:“这不要的礼物还是送回去的好,顺便…知道我的性别,他一定会很惊喜吧?”
柯南半月眼,呵呵,应该是惊吓才对吧?
“他?哦,对了,说起来你和牧氏侦探所的牧小姐很像,他可能……”
毛利兰突然说不下去了,她想到了那个穿黑衣服的可怕男人,联想到牧云刚才的话,心中立刻警惕起来,面上也冒出了些冷汗。
“很可爱的女孩子,可惜,我和她没有血缘关系。”
牧云自夸起来毫不心虚,尽管他自觉“可爱”这个词和自己完全搭不上边,但不妨碍他用来夸牧卿云。
牧卿云如何,关他牧云什么事?
又是一阵饭后闲谈后,毛利兰不仅打消了对牧云的怀疑,甚至还开始侧面提醒牧云小心那群危险的人。
对此,牧云只笑了笑,点头应下,不过还是悄然将半残花束收放回了车里。
夜间,映着点点星光的河边,悉悉索索的声音自身后响起,由远及近,在静谧的黑夜中尤为明显。
“你有心事。”
“说得好像你没有似的。”
感觉到来人在旁边坐下,牧云手中摩挲着关掉界面的手机,稍向另一边挪了些,目光平静无波。
“我想姐姐了,你呢?”灰原哀想到那天在茧里的游乐场,眉眼间的思念柔和了许多,流露出了浅浅的笑意:“在想琴酒的事?如果可以,或许你可以说出来,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瞥了眼面前偶尔飘过的一两个弹幕,牧云微摇了摇头,他相信灰原哀不会说出去,但没什么好说的。
不过,他不说,灰原哀倒像是打开了话匣子断断续续地讲了许多她和她姐姐在组织前的零碎往事,以及在美国时她姐姐给她做过的许多美食。
就这样,一个讲,一个听,不远处还有一道不知什么时候停在那里的身影,直到临近子夜,才各自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