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拉!”
注意到西拉胸前一片血红,灰原哀瞳孔微缩,立刻从座椅上蹦了下来,目光紧张地看着向她们走来的西拉。
感觉到自己第一时间想的不是西拉的伤势,而是自己和姐姐还能不能安全离开组织,灰原哀忍不住在心底唾弃了自己一声。
她自认为姐姐这次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组织不可能让她们毫发无伤地离开,所以西拉让她吃下APTX—4869换取离开,她丝毫不会怪她,反而十分感激。
可现在,西拉为了救她们都受了这么重的伤了,她居然还只想着自己和姐姐,还真是像极了没有良心的白眼狼。
想到这里,灰原哀更加愧疚,看向旁边的伏特加提出自己房间有特效止血药,总之先止住血再说。
当然,她指的方向是实验室,但有姐姐在旁边,她不敢说出这种几乎明示身份的地点。
“你们两个带她去拿药,”伏特加匆匆上前,目光在西拉身后扫了一圈,语气有些急切:“西拉,大哥呢?”
跟着大哥这么多年,他的心自然是偏向大哥的,平常对西拉言听计从,那也是看在大哥对西拉不同态度的份上。
而现在大哥不见踪影,而西拉只是瞥了自己一眼并不理会他,见此,伏特加心中更加焦急,绕过她便向着刚才的地下室赶去。
待灰原哀再急急忙忙赶回来时,房间内除了姐姐和两个看管的人,再无其他任何人,安静得让人不安。
“西拉呢?”
面对这种差点被处理的叛徒,负责看管的两人多看她们几眼都怕和她们扯上关系,更别提回答她的疑问。
见他们仿佛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灰原哀自然也明白了他们的想法,正想问姐姐时,不远处的隔间向外打开,简单处理包扎过的西拉从里面走了出来。
“药呢?”
“这里…等一下,你就不怕……”我拿的是毒药吗?
见她随手拿起就吃,灰原哀有些不敢置信,但很快想到她之前拿毒药当糖吃,笑了一声,止住了这个显得很白痴的问题。
有西拉带着,研究所里没有人再上前盘问阻拦,那些曾在她们进来时恶意的目光也几近消散。
灰原哀觉得,就算是被允许去看望自己的姐姐,也没有哪次出来仿佛只是出趟门般轻松自如。
出了研究所,一声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响起,两人抬头看去,不远处波本正从一辆白色的车上走下来,手边拖拽着一个被蒙着眼粗暴捆着的熟悉身影。
“西拉?”波本缓下了脚步,从风见那里得知西拉的真实身份也远没有见到这一幕来得震惊,随即扫了一眼现在显然退不了的人,暗骂一声,转头打量过西拉的伤势,轻啧道:“哪家医院,走吧,正好我也不想这时候触他霉头。”
“东都医院,”牧卿云报了个地名,带着沉默异常的宫野明美和灰原哀先后坐上了后座,待波本上车后瞥了眼副座毫无自由的风见裕也:
“嫌他烦你完全可以给他一颗子弹,毕竟现在公安正满东京找他,你这么绑着他也是个麻烦。”
听到这话,波本狠狠磨牙,以为他不想吗?
“谁知道他怎么惹了琴酒还是琴酒发什么疯?把人丢给我不说,还非让我留他半、个、月的命!”
每日有薪资补贴又怎么样?留这么个烦人又叨叨的麻烦在身边,这哪里是折磨风见,分明是折磨他,波本表示他真是受够了!
“或许,我应该知道一些,”
坐在宫野明美怀里的灰原哀抬眸开口,顿了一下见没人打断她,才继续道:“琴酒用了吐真剂,他提到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姐姐。”
在西拉和琴酒秘密谈话期间,她问过姐姐在她出去后的那段时间发生的事,中间偶尔提及过风见。
“听你的声音,你是……雪莉?”
波本停下了车微微眯眼看向这个并不起眼的小团子,即便她特意改变了些声线,但对于特意分析过西拉多种声线的他来说,其实并不难分辨。
“不,我是灰原哀,你认错人了。”听到自己的代号,灰原哀顿时后悔自己多嘴,
同时忍不住提心悄悄看向西拉,见她好像并没有生气,心下微松。
“志保?”
宫野明美的声音略有些颤抖,之前这个女孩不停来找自己搭话,但她根本没有心情去分辨她的声音,现在仔细听过,她仍有些不敢相信:“你是志保,对吗?”
灰原哀不清楚,这算不算姐姐认出了自己,就在她犹豫纠结的时候,一旁的牧卿云无趣地嗯了一声,替她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一番激动的交流后,看着易容下缩小版志保的面容,宫野明美终于安静下来,低声对西拉道了声谢,心底已然成型的怨恨被失而复得的喜悦削弱。
“你说风见看上了一个小女孩?”听过宫野明美对灰原哀话的补充,对旁边似乎恼羞成怒但却无法开口的风见,波本毫不客气地嘲笑出声:
“十几岁的小孩你都不放过,不过,你说你看上谁不好,非得看上西拉,琴酒不弄你弄谁?”
这时候,波本完全忘了,他也刚说过类似的话,琴酒弄的人中也有他。
“我没有!”风见裕也涨红了脸,情绪激动间竟是将口中的东西给吐了出来,急道:“我只是看她像女儿……等等,你说她是谁?”
西拉?那个小女孩是西拉?风见裕也有些怀疑人生,这个组织的科技已经厉害到可以随意改变人的年龄了吗?
对了,是那个西拉口中的毒药!
就在被黑暗组织抓来的半天里,一个又一个精英卧底都难以接触的机密情报就这么摆在了他面前,如果他可以就此出去,他相信仅这些消息便会让全世界炸开锅。
然而,有降谷的“随意”看管,再加上他也想借此机会让降谷清醒,短时间内,他还是得待在降谷身边。
说不定,他会因此获得更多的机密,当然,也说不定,他会死在组织里,甚至死在波本手里。
“波本,你话很多。而且,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这个道理,我想你应该也清楚吧?”
组织里到底还有多少人在她之前知道那个家伙的心思?突然想起研究所里的那群人,态度上对她异常恭敬,行为上也从不限制她的进出,牧卿云面色微沉。
合着,她自己最后一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