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将裂开的伤口处理过后,牧卿云面上布了一层薄汗,闭眸休息间仔细梳理起突然多出来的一部分记忆。
那是在她十七岁生日当天,带她去与地狱岛分负责人会和的人就是影,只是,情绪仍有些不稳的她当时差点失手杀了他。
正是因此,她才会在后来见他陷入危险帮了一次,这也导致了后来他借着送药接近她。
真正让她留意到他的,是他“不小心”掉下的一张看起来很特殊的琴酒画像,以及后来围绕琴酒言之凿凿的各种故事。
再到后来,她在地狱岛成长得很快,两人的实力不到半年便被拉开,不过,他受的伤倒是没有自己多。
直到一次他差点丢了半条命,在她面前想寻求她的保护,可在地狱岛她自顾都难,哪里有多余的闲心护他?
于是,他“退而求其次”地提出了挂个她男朋友的名号,她当时没有同意,但在听到这个流言在地狱岛传开时也没有出头否认。
将近一年时间,两人见面次数不多,她也没有发现他的任何不对劲,直到那天被他设计,从近百人的围杀中杀出一条血路。
那天,黄昏的落日红得滴血,她手中攥着一个仍在不停播放影得意声音的录音笔,摇摇晃晃地一步一个血脚印从一楼走了出来,
那天,她找遍了整个地狱岛,却找不到第二个活着的人,昏睡一天后,终于迎来了下一批次来地狱岛的人。
而她,则作为唯一成功活下来的人,踏上了回去的船,也正是那一刻,影在她的记忆中全然消散。
将那一年的记忆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后,牧卿云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的地方——她脑海中十三岁前后的记忆清晰程度相差很大。
十三岁之前的记忆,只有一些模糊的场景,而十三岁之后的大部分记忆,则清晰得连杂草的状态她现在都一清二楚。
这种感觉随着回忆的深入越发强烈,到了最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种玄妙的状态。
不知时间过了多久,床上眉头紧锁的人突然睁开双眼,与此同时,随着“嘀”地一声,房门被从外面打开。
听到声音,仍有些恍惚的牧卿云转头看向门口方向,目光落在了走在前面叼着房卡的雪绒身上,脑子猛然“嗡”地一声。
下一刻,在柯南和毛利兰瞪大的双眼中,牧卿云身体四周隐隐散发着一抹柔和的白光。
眨眼之间,随着白光敛去,牧卿云的身形竟渐渐缩小起来,不多时便化为了大概十二三岁模样异常精致的少女。
单从外貌来看,前后的变化尤为明显,但却让人说不出是变了一成还是九成,只是无一不心里很清楚,人还是同一个人。
“这……这怎么可能?”毛利兰心里非常震惊,她实在是不敢相信自己眼睛所看到的东西,这简直超乎了她的理解范围。
没人回答她,因为不仅是她,就连柯南都愣住了,随后反应过来抬头间心里咯噔一下。
不过,见小兰似乎并没有由此联想到自己,柯南不由得松了一口气,再次将目光放到了抱猫的女孩身上。
“小雪绒,阿墨呢?”女孩充满着灵气的声音比之银铃清脆悦耳,让人听后心灵如同经历了一番洗涤,非常舒服。
只是,若不是女孩语气中透露出了明显的疑惑,两人一猫甚至都不清楚她是在表达什么。
而女孩也后知后觉地发现,小雪绒似乎有些不对劲,于是,房间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打破这场沉默的,是安排好诸多事宜返回来的琴酒。
“……牧卿云?”看到床上坐着的“小不点”,琴酒眸中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迷惑。
他能确定现在她并没有易容,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只不过是出去办了个事的时间,怎么她就变了一副模样?
“你知道我?”女孩将沾着血珠的指尖从小雪绒额头处挪开,抬眸间再开口已然变为了纯正的日语。
失忆了?琴酒微微皱眉,不对,就算是失忆,一个人的性格气质也不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再联想到牧卿云之前所谓的穿越,琴酒的眸色冰冷下来,手中匕首不过眨眼间便抵上了女孩的脖颈。
“她呢?”见人不答,琴酒手中匕首微动,锋锐的刀刃已割破了女孩白皙细腻的皮肤,然而他只是继续冷声质问:“我问你她呢?”
“放开她!”“砰!”
“小兰!”见小兰被琴酒头也不回地踹倒在地,柯南瞳孔骤缩,他毫不怀疑这个代号琴酒的男人是真的动了杀心。
“她就是牧卿云,我们看着她变小的!”
该怎么办?确定小兰无大碍后,柯南目光焦急地在房间里四处扫视,可周围却无一能阻止琴酒的东西。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女孩疼得眸中迅速聚了一层水雾,偏偏行动上无一丝反抗,姿态上也仍旧从容而若无其事。
闻言,琴酒盯着她脖颈处鲜红的血液,微微收紧匕首,他只需要再多用一点点力气,就能轻而易举地杀死她。
“叮!”
匕首落地,清脆震颤,刀刃处的血迹四溅,在空中划过一个漂亮的抛物线。
见他丢掉匕首,在一旁看着的柯南沉默着松口气,但在小兰找人未回来之前,并没有因此放松警惕。
“呵,还真是够过分的。”
琴酒垂眸掩下神色,微不可察地轻笑一声,这一句过分,不知是在说牧卿云,还是指越搅越乱的其他异界人。
总归,没有哪一刻,杀心像现在这般浓烈。
杀了那两个异界人,若她仍回不来,或许,该由他来亲手了结她的性命。
“别伤心,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不想看到你伤心,”女孩停下抚摸沉睡的雪绒,眨眨眼目露担忧与关心,语气肉眼可见地柔和下来:“但你说清楚些,或许我可以帮你。”
这一瞬间,琴酒突然有一种面前的人就是她的错觉,但不管是她口中哪个时期的她,都不可能与面前的人重合。
所以,不管是同一身体叠加的情绪,还是别有目的和用心的故意伪装,都让他感到恶心。
“不许动,里面的人……”
看清楚房间里的场景后,门口目暮警官拦住想要上前的前田聪,声音疑惑间渐渐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