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中过去了很久,琴酒看着她拖着伤痕累累的身体,第三次被允许离开房间,同样的圣诞节,不同的是,这次是真的不用再回去。
养父的面色并不是很好,即便她通过了仪器和专家的检测,但对含有琴酒元素的实物却漠然到让他怀疑。
“他会带你去地狱岛,是死是活,全凭实力。”
梦中的画面戛然而止,琴酒甚至只来得及瞥见一个青年的身影,意识便从梦中剥离了出来。
睁开眼睛,转眸便看到她正手攥他的被角蜷着侧卧在旁边,眉宇间有些疲惫,微闭的眼睑下残留着未干的泪痕,似是已经熟睡。
琴酒轻叹口气,抬手想拭去她脸颊的泪痕,然而在刚触碰到的瞬间,熟睡的人突然下意识皱眉,在琴酒以为她会醒时,却见她蹭了蹭自己的手指,紧接着便像闻了腥味的猫隔着被子钻进了自己怀里。
这种突转亲昵的举动,让琴酒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她是没醒并且认出了自己。
感觉到怀里的人不时蹭一下被子,似乎不舒服的样子,琴酒失笑,伸手揽住她的同时,轻勾被角将其从两人中间轻扯出来。
没了阻碍物,怀里的人很快寻了个舒适的位置安稳下来,被紧紧贴着的琴酒能清晰地感受到她肌肤传来的体温,刚准备起身,只微动了一下,便听得一声几不可察的哼音。
她还真是敏锐又娇气,就算对他不设防,但这么贴着他睡,真的不担心发生点什么吗?
琴酒微微垂眸,视线停留在她微抿的唇上,她的唇形很美,唇瓣上还带着淡粉色的光泽,看起来十分诱惑。
看着她安静乖巧贴着他的睡颜,琴酒喉结微动,心跳加快了几分,这时候的她真的太乖了,让他忍不住想狠狠地欺负她,把她弄醒。
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冲动,唇瓣只克制地轻拂过她的发梢,随即轻叹一声,揽着人闭上眼假寐。
他没有和人睡一个房间的习惯,准确来说他不会在有旁人时让自己失去对大脑的控制,对他来说那很危险,一个不小心便会丢掉性命。
他想,接下来应该是睡不着了。
然而,或许是刚才的梦境太久导致精神有些疲乏,也或许是她无害地让他心安,假寐间竟是渐渐地睡去了。
待再睁眼醒来时,房间里灯光依旧,琴酒微微动弹了一下,感觉到腰间横着的手臂时,有些不适应地紧绷起来,但也只是瞬间,便放松下来,而旁边的人依旧睡得安稳。
看来,是昨晚的梦太累了。
也是,他只是旁观了一遍梦境,而她却是从头到尾维持着整个梦境,将过往的痛苦一点点细数出来,不断回忆,再不断拼凑,如此一番下来,恐怕换做谁都会很疲倦。
想到这里,琴酒沉默地看了一眼依旧被抱着的左臂,又抬头看了眼窗边的阳光,显然时间已经不早了。
刚轻抽出左臂,怀中的人便轻轻动了一下,琴酒下意识顿住了动作低头看去,只见她睫毛轻颤着缓慢地睁开眼帘,眸中刚睡醒的迷蒙之色还未褪去,布着一层薄雾般的水汽,朦胧中透着一丝魅惑。
“唔~”
双眼还微有些惺忪,牧卿云只觉得怀中一空便毫无防备地被一股极具侵略性的气息包围,腰身被紧紧锢着,唇上传来了压迫的触感,炽热的温度和交织的呼吸让她瞬间清醒,但并没有抗拒,甚至微扬起头配合着这突如其来的吻。
若说一开始只是浅尝辄止,不轻不重的研磨轻咬,带着克制的悱恻缠绵,那么在她迎合的一瞬间,琴酒的吻便变成了狂风暴雨的席卷,掠夺,肆虐,不留余地的索取。
他毫不留情地在她的唇上反复□□,舌尖霸道强势地撬开她的牙关,肆意地攻占着每一寸领土,不给她任何喘息的空隙。
唇齿相依,辗转缠绵,一种陌生的快乐与悸动充斥心田,这一刻,他竟蓦地想到了“永远”一词。
身下的牧卿云感受到琴酒愈发炽热的吻,下意识环住了他的腰,随着胸腔中的氧气越来越少,手指攥着他的衬衫越收越紧,眼角也闪起了泪光。
“不会接吻?”在她即将窒息之际,琴酒终于离开她的唇瓣,声音带着沙哑和暧昧的味道。
牧卿云没有说话,只轻轻摇头,微张着唇喘气,脸颊因为刚才的缺氧涨得通红,眼底还泛着氤氲的湿润,看起来就好像被人欺负惨了。
看她这副模样,作为刚“欺负”了她的人,琴酒心底却莫名升起了一股近似愉悦的快感,低笑声从喉间溢出。
然而下一刻,低笑声被一双柔软的唇瓣堵了回去,女孩的吻技青涩却带有几分他刚才的影子,他也很快反应过来,任由她主导着这个吻。
直到丝丝血腥气蔓延在唇齿间,见人想退却,琴酒伸出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化被动为主动,加深了这个吻。
这次的吻要比第一次温柔许多,唇舌纠缠间显然多了一丝教导的意味,他在用自己的行动教她如何在接吻中呼吸,也让她慢慢的学习自己的技巧,同时也在教她如何做才能最快地适应自己。
一吻完毕,有了琴酒的引导,牧卿云虽气息微乱却并未感到任何不适,倒是琴酒,她刚才没掌握好力度,不小心咬破了他的唇,现在微肿着渗出丝丝鲜血。
“想?”牧卿云一直环着琴酒的腰,自然能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除了刚开始一瞬间的无措,现在已经放松下来,语气中更是没有一丝拒绝的意味。
琴酒知道,此刻他只要点头就能拥有她,即便身体在喧嚣着占有她,但仍旧理智地摇头拨开她搂着他腰的手,捞过旁边的外套起身走向洗浴间。
她刚回忆一遍洗脑的经历,现在估计恍惚间受到了影响,正需要冷静,他若是再继续下去,就不只是趁人之危那么简单了。
而看着琴酒离开的牧卿云有些懵,但随即无所谓地耸肩,将略凌乱的衣裙整理好后,便起身收拾起房间。
不过,果然还是炸药最适合毁尸灭迹,就像卡慕住的地方,“轰”地一声,什么东西都不剩了,
就连藏在隐蔽处的组织核心成员名单也被火势燃烧殆尽,留给柯南的只有疑似曾记录重要信息的飞灰。
“没下毒吧?”琴酒擦拭着半湿的头发,挑眉看向餐桌上温热的早饭,语气意外中带着些怀疑。
“没有,我的毒药不多,”牧卿云仔细处理过厨房,听到琴酒的动静,缓步走出指了指自己那一份:“我的还没动,要不换一下?”
想起那晚她拿毒药当饭吃,琴酒意味不明地哼了一声,并没有换的意思,毕竟如果她真下毒,那她自己的那份毒就只会多不会少。
早饭过后,两人离开了民宿,只是在退钥匙时恰好遇到了寻找柯南两人的毛利一群人,他们听说有人看到海面上一条船上似乎有孩子,正赶过去。
敷岛外出的船只有一艘,若说从东京那边回来登船需要象征性的船票,开船时间也相对准时,那么从这里回去就是要凑够人数了。
所以,他们回去还是要跟柯南他们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