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货已经准备好了,可以安排交易。”
随着男人的话音落下,琴酒也十分自然地抽出左手,将人推离自己的肩膀,有些事情不能操之过急,现场反弹就不好收拾了。
“要走了吗?”牧卿云微微眨眼,顺着琴酒的力道坐直身体,抬手揉了揉眼睛,一副刚睡醒的模样,全然不见刚才诡异的沉默。
“嗯,安排交易,可能会有危险,所以你想跟着去吗?”
琴酒着重点出了危险二字,饶有兴趣的样子像是盯着小白兔的大灰狼一般,只是见少年摇头后,面色瞬间冷下来。
准备交易的男人刚抬脚就见这一幕,不由得心底暗骂一声这个羽生真是不懂眼色,面上却只能扯出一抹笑缓和矛盾。
“我不要,交易好无聊的,你之后肯定就会带我回去了。”接到琴酒的暗示后,牧卿云咬着唇别过眼,手绞着衣袖,退后半步扭头看向窗帘的位置。
“伏特加,走,他愿意待就让他待。”琴酒凉凉地瞥过仍旧不动分毫的某人,眼眸冰冷,直接抬脚向门外走去。
〈啊这,吵架了?〉
落后几步的男人眉头微皱,低声和旁边一个人嘱咐一句,待人点头后立刻跟上已经走出一段距离的琴酒。
刚到楼下,就在男人以为琴酒停下来是有什么事时,就见他取出手机找了两个人跟着羽生纪,末了还瞥了他一眼,但什么话也没说。
即便如此,他也看懂了琴酒的眼神想表达的意思,没猜错的话,应该是如果羽生纪在第三分堂出了什么事,琴酒会算在他头上。
如果琴酒开口,身为分副堂主,他还可以再借此砍价,再不济也可以要些好处,可偏偏琴酒什么也不说,他还得确保人的安全。
虽然夜堂的第三分堂,由于负责的大多是对外交易,比起其他各堂,安全系数是最高的,基本不用担心,但他莫名觉得有些憋屈。
可想到这次是他们这边理亏,而且琴酒背后的组织的强大,心中涌出来的那点憋屈也瞬间消散,只余下了对分堂主这几天不在的无奈。
当然,所谓安全系数最高,不是每天死的人最少,而是规矩比较严,尤其是在交易期间,但凡敢影响到交易的,后果绝对会很严重。
所以,那个羽生纪只要不作死,有着琴酒交易人的关系,在第三分堂应该出不了什么大事,再说,就算有意外,还有三个人跟着呢。
这么想着,男人彻底放下心,将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了对这次交易的安排上,货物和钱不用担心,最重要的是避开公安,模糊公安的视线。
而另一边,牧卿云忽略了身边跟着的小尾巴,以及隐在附近暗处的两人,先是装作赌气埋头走路,直到走到第三分堂的街道,才时不时停下脚步,好奇地东张西望。
〈这是吃播?〉
〈快看,那边是不是在当街杀人?〉
“这是发生了什么?”牧卿云微一挑眉,她记得琴酒说过这里相对来说很安全,果然就算是再安全,□□管辖内还是少不了争斗。
铺子的老板本不想理会,但注意到他身后的黄毛,一下子认出了这是分副堂主的跟班,面上的不耐顿时收了回去。
“听说是藤木找到了害死自己弟弟的罪魁祸首。”老板面上露出一丝谄媚讨好的笑,很热情地将做好的吃食主动递给了两人,见两人接过才暗松口气。
他虽没参与争斗,但这次那人当街闹事被分副堂主的人撞上,而且他距离的不远,若两人不收,他还真担心自己被波及到。
“是这样啊,”牧卿云面上了然地点点头,心中则是记下了这个有些面熟的人,回过头好奇地看向黄毛:“这是你们的地盘吧?有人闹事,你不管吗?”
“这种地方,死一两个人很正常,没闹大不用管。”黄毛嘴角微抽,他只是暂时负责保护羽生纪的安全,但这个人也太能闹了。
如果说这话的是琴酒,不管平常他管不管,他现在肯定立刻就去处理,但面前这人只不过是一个情人,他的反应自然淡淡。
对此,牧卿云并不在意,面不改色地抬脚迈过尸体蜿蜒流下的血水,缓步朝着双目圆瞪的尸体靠近。
“喂,你小子谁啊?!”不是谁都注意到了黄毛的所在,三三两两围着看热闹的人见人靠近,更多的是对突然冒出头的少年的不满和警告。
“别这么紧张,”牧卿云扮演的少年轻笑一声,拦住了准备处理尸体的藤木,歪头天真道:“藤木叔叔,他还没死,你为什么要说他死了呢?”
〈什么?流这么多血都没死?〉
〈血包吧?〉
听到这句话的藤木面色瞬变,眼神中一抹凶狠闪过,右手成爪眼看就要抓住少年的脖子,手腕突然一凉,而后嘀嗒声响起,顿时惨叫出声。
旁的人见此,目露怪异,不过是被小孩子乱挥割了个小口子罢了,至于这么娇嫩,喊得像杀猪一般吗?
“藤木叔叔,你刚才吓到我了,”牧卿云面上露出浅笑,跨过握着手腕痛苦哀嚎的藤木,走到“尸体”旁踢了踢:
“你再不起来,我真的可以把你变成尸体哦~”
黄毛本来见他上前,虽有些担心他被弄死,但想到他这一路上的闹腾,更想让他吃点苦头老实点,于是没阻止。
结果,那个叫藤木的教训人不成反被教训了一顿不说,就连地上本来死透的“尸体”也颤巍巍地坐了起来?
看到这里,黄毛的面色已经彻底冷下来了,在这种敏感时期搞小动作,就算藤木曾经是分堂中层,就算没什么大事,也得被扒下一层皮。
那边黄毛正在联系老大,这边牧卿云随手拿一根签子戳了戳昏过去的藤木,见他确实没了动静,微耸肩,又掏出一把□□在原伤口处割了一下。
“羽生,你在干什么?”黄毛回过头就看到了羽生纪割藤木的腕这一幕,再看似乎没了生息的藤木,心中一梗。
话说,琴酒到底是怎么看上这么个糟心玩意儿的?
“解毒啊,”牧卿云嫌弃地看了一眼抹过血的刀,拿出纸巾轻轻擦拭过后,犹豫片刻后将纸巾包裹收进空间,见人没醒,微微皱眉:“难道是我记错了,不是这个毒?”
〈截屏,我看到了主播换刀,他故意的!〉
〈主播在线杀人?太刑了!〉
黄毛:神特马记错了,琴酒怎么会让你随身带这么多淬毒的刀的?
只一瞬间,他就觉得他应该不用保护这人的安全了,比起这个糟心的人,他现在无比怀疑,他更有必要保护一下他们堂里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