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干什么?一会儿琴酒可就回来了。”波本刚联系过琴酒,回过头就见贝尔摩德靠近西拉,手已经伸向了西拉的脸。
“只是看一下西拉的真容而已。”听到波本的话,贝尔摩德并不在意,相比于其他,她更好奇易容术与她不相上下的西拉到底是谁。
但由于先前的事情,即使西拉已经昏迷,但贝尔摩德谨慎起见,先是小心地碰了一下西拉,见她没有反应,才开始继续动作。
片刻后,贝尔摩德看着西拉与刚才一般无二的第二层易容陷入了沉思,只是,还不等她再有什么动作,琴酒已经赶到。
“贝尔摩德,你在干什么?”琴酒眉宇间透着一丝不悦,身后伏特加提着紧急医药箱,带着两名医生快步上前。
“怎么?紧张了?”贝尔摩德站起身给医生让出位置,拿出一根香烟点过叼在嘴边,挑眉看向琴酒:“你居然还会有心,可惜,结果似乎已经注定了是悲剧。”
“管好你自己就好,我的事,与你无关。”琴酒直接越过了贝尔摩德,坐在一旁等医生检查的结果,相似的话他不想再重复第三遍。
随着时间的流逝,酒吧里早已不复夜幕刚降临时的热闹,基安蒂和科恩也在琴酒来之前离开,因此,仪器的电子声在静谧的气氛中格外明显。
“她是什么情况?怎么会昏迷?”沉默中,伏特加最先沉不住气,医生刚停下动作,立刻站起身问出了众人的疑问。
两名医生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名被推出来,略作犹豫后开口:“生命体征降到了最低点,伤口没事,昏迷应该是因为某种原因精神方面受到了某种刺激。”
闻言,伏特加三人看向琴酒,后者得知她昏迷的整个过程后,眉头微皱,试着传音却能明显感觉到一种阻碍,最后更是直接断了绑定。
“去医院,”琴酒心下一沉,脸色变得有些凝重起来,抹去星星点点的血迹后站起身:“让那边做好准备。”
天色已经不早,波本两人见他们带人去医院,酒吧恢复了冷清,便也都各自离开。
医院里,经过一番救治,西拉的生命体征稳定在了正常水平,只不过人仍旧昏迷,而且看样子短时间不会清醒。
与此同时,医生口中短时间不会清醒的牧卿云,睫毛微颤,恍惚中听到了旁边的说话声,缓缓睁开了淡漠中带着些迷茫的双眸。
瞥见病人醒来的医生:啊这,现在收回刚才的话还来得及吗?
“这是医院?”牧卿云刚醒来,嗓音还带着些许的沙哑,余光看到琴酒心中的警惕稍散,坐起身揉着眉头缓解余痛:“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见她醒过来,琴酒略放下心,随手打发了医生,才垂眸看向病床上坐着的人:“我也想问你怎么回事。”
他刚离开没多久,就接到了西拉昏迷的消息,交易时间不得不临时推迟,不过主动权在组织手中,影响并不大,只是……远离看来是不行了。
“咚咚。”
“大哥,那边的事情处理好了,”伏特加敲门后自然地走进病房,余光突然注意到沉思的西拉,脚步微顿,放轻了动作,将东西交给琴酒。
牧卿云回过神,手指微曲摩挲着包扎的纱布,目光略过房间内多出来的人看向琴酒,沉吟一声:“记忆被我自己模糊了,我只大概记得……你是不是威胁过我?”
琴·威胁人·酒:他哪一句是威胁?而且,真论威胁的话,似乎是她在威胁他。
“没有,你猜错了。”
琴酒听到她的疑问,便明白了她记忆有多模糊,瞥过一眼否认,手指随意地敲击着键盘,解析刚拿到的U盘。
牧卿云迟疑着点头,她也觉得是她猜错了,不过,既然她自己潜意识决定模糊掉记忆,虽然深扒还是能想清楚,但她从来不会去扒。
因为,她很清楚,如果没有这个自我保护机制,她现在哪里还有理智可言,完全就会是一个疯到极致的疯子。
“昏迷的原因,”牧卿云本以为话题过去,没想到琴酒扫过U盘内容后,又侧眸看向自己,眼中的意思清晰可见,想了想道:
“我当时应该是想起了小时候的某件事,和养父说过类似你说的话,不过,我模糊记得下场不是很好。”
说到这里,牧卿云看向琴酒的目光有些奇怪,她到底对琴酒做了什么,他才会说出类似招恨的话?
或许是牧卿云根本没有想要隐藏自己的情绪,琴酒瞬间就看懂了她眼中表达的意思,墨绿的双眸多了一丝戏谑,她还真了解她自己。
不过,仅是想起了之前的记忆吗?他觉得应该不单单是因为这个,更可能是与洗脑相关。
合上电脑微转向病床正欲开口,琴酒想起伏特加还在一旁,略作思索后,安排了些简单的任务将其支开。
“你很清楚你被洗脑的事实,”琴酒淡然而没有丝毫疑问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常识性的小事,眸中的认真也尽数被漫不经心遮掩,显得有些随意:
“我不知道谁洗脑的你,为什么洗脑些奇怪的东西,不过,不准备摆脱?”
对于那个世界的牧卿云来说,琴酒只不过是一个虚拟的动漫人物,所以,不管怎么看,都是很奇怪的洗脑方向,而且毫无用处。
而牧卿云在听到琴酒说洗脑的时候,微微一愣,再一想组织也有催眠与洗脑这种东西,只不过是利用科技,便瞬间了然。
“洗脑是我养父的突发奇想,”牧卿云靠在床边,目光避开琴酒落到缠绕着的白色纱布上,被衬得有些脆嫩的手指把玩着轻薄的被单,唇边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但说实话,他不擅长洗脑,是我把自己逼疯后才成功的,所以,我也算是洗脑的实施人。”
过程残忍并且简单粗暴,再加上连她自己都参与了洗脑,准备摆脱?听起来不是很可笑吗?
再说……
“现在的我对你来说更安全,更易利用不是吗?”
牧卿云收起嘴角上扬的弧度,转眸探究地看向琴酒,神色虽然略淡,却并无一丝蛰伏的冷意,仿佛只是好奇便问了。
而琴酒则是上下打量一眼,冷笑一声,疑问的语气重复了一遍她说的“好处”,微顿了一下,才接着道:“你威胁我、对我动手的次数,不止一次两次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