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琴酒

“大哥,车里好像有人!”

牧卿云闻声刚睁眼就听到上膛的声音,下一瞬就感觉到一个冰凉的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脑袋上。

“你们回来了?”牧卿云没有乱动,只慵懒地打了个哈欠,等枪口离开自己的太阳穴后才扭过头:“现在什么时间了?”

“十点半。”琴酒收起枪,顺势坐上了驾驶座,瞥了眼胆大妄为到居然敢趁他不在偷撬他的车,还在他车里睡觉的人,语气并不怎么好。

如果不是他敏锐地认出了她,并且及时住手,在这种黑灯瞎火的地方,等待她的就是一枪爆头。

“一个多小时了啊。”牧卿云掏出手机,扫了眼时间,她确实睡得有些久了,不过,居然没有那位先生的消息,倒让她意外。

按理说,组织在外卧底的成员,组织最基本的态度就是杜绝叛变,像她这种……好吧,没有与她差不多的卧底。

不过,即便如此,组织也绝不可能允许一个随时可以转投敌方的人在外卧底,而不采取措施。

可自从她“受命”做卧底以来,组织居然任由她接近警方,她都有些怀疑是不是与原身有关的人都死绝了,组织才没地方下手。

“警方邀请我做编外顾问。”对于后座的伏特加,牧卿云是直接忽略的,如果不是伏特加听过这句话凑上前的话。

琴酒的反应就比较平淡,警局里组织的卧底也有不少,并不稀奇,只不过她能以精神病患者的身份担当顾问,说明了警方对她十分信任。

“就这?组织都不担心我打包组织机密转投警方?”牧卿云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太多疑了,难道现在组织对成员这么宽容的吗?

琴酒微侧头瞥了眼旁边,意味不明地轻笑一声,也不说明原因,只开玩笑般漫不经心道一声:“疯子,除了组织这里,哪里还敢收?”

“算了,就当组织偶尔抽风吧。”牧卿云轻哼一声,并不想费时费力深究那位先生态度转变的原因。

如果那位先生是真好意,她自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若是有阴谋,正合她意,说不定拐走琴酒的同时,还能再触发个杀人的主线任务。

后座的伏特加咳一声差点笑出来,被琴酒凉凉一瞥连忙收拢笑意安静坐好,试图压缩自己的存在感。

“琴酒对手下一定很好吧?”牧卿云眸光一闪,唇角的弧度有瞬间的凝滞,但当目光再次落到琴酒身上时,面色如常,眉眼间还带着笑意。

只是,琴酒却从中看出了丝丝冷意,果然,又犯病了吗?

“那当然,大哥对我们都很好的。”伏特加傻傻没品出车内氛围的变化,夸琴酒的话倒豆子般都蹦了出来。

肉眼可见的,牧卿云的笑意真切了些,而琴酒的面色则黑了不少,不过眼看旁边某人正常不少,晚了两秒冰冷的眼刀子才飞过去。

伏特加:……夸人也错了吗?

“伏特加,你这个月公休取消。”不远处牧卿云消失在一片夜色之中,琴酒回过头冷声敲定了伏特加接下来一个月的行程。

“我错了,大哥。”伏特加欲哭无泪,他好好的出什么声?怎么就不把自己当空气呢?

琴酒冷嗯了声,只让伏特加检查一下车里有无异常,绝口不提取消惩罚,而自己也仔仔细细地检查了车前面。

“开车。”琴酒坐在后座,在检查无异常后,冷声开口,听出心情不好的伏特加,虽一脸懵,但手脚很是听话地发动了车。

“大哥,你心情不好?”半晌,伏特加瞥一眼后座抽烟的琴酒,小心翼翼地问出口。

明明之前两人见面之后,大哥虽不至于每次心情很好,但总没有这么差过,艹,他这该死的好奇心!

“下个月公休也不想要了?”琴酒捻灭烟头,声音淡淡却很是有效地让前面开车的伏特加立刻摇头,闭嘴。

他心情为什么这么糟糕,他不知道,也不想知道,但他清楚,刚才那个女人为什么发病。

就因为伏特加那半声笑,她大概猜到了她能这么自由,里面有自己的手笔,也因此,她怀疑“琴酒”脱离了人设。

那一刻,他能感觉到,她隐藏在笑靥下面蛰伏起来的毒针,针对他的毒针。

呵,只是对她照顾一点,她倒好,猜到的一瞬间就想翻脸,果然,她从头到尾根本没把自己当人看。

“琴酒”吗?

琴酒唇角微动,并未发声,只是眼底的冰冷更是淬了几分,隐秘的情意还未察觉便已然消散殆尽。

前座的伏特加涩涩发抖,今晚的大哥疯了,明明很简单一枪就能解决的任务,结果他亲眼看着任务目标被虐杀致死。

第一次,他感觉今晚被发现的那名卧底很可怜,明明什么都交代出来了,可还是手脚被挑,整整二十枪才断气,甚至最后留下的只有缕缕骨灰。

与之前相比,或许最大的收获就是,卧底嘴里的情报被撬了个干净吧。

直到任务结束,伏特加嘴仍闭得紧紧的,生怕殃及池鱼,当然,还是有不怕死的,例如面前这位。

“琴酒,喝一杯?”贝尔摩德从二楼下来,手中的红酒随着她的步履微微摇曳,唇角的笑意中带着些许调侃:“看着也没受伤,远远就闻见血腥气了,这是谁惹你了?”

当然,这话是她夸张了的,琴酒身上虽有血腥气,但却很淡,离远了根本闻不到,不过就经过处理仍能闻到来看,便可见当时如何。

但对于一向干脆利落的琴酒来说,除去受伤时,上次沾染上血腥气,还是某次组织大型任务,有一个环节出了问题,他补救时溅上了别人的血。

所以,她很是好奇,到底那人是怎么惹到了追求效率一枪爆头的琴酒,别说她,就连赤井秀一那个叛徒也激不起他染血的……气愤还是恨意?

难道说,他没死而且还回来了?但……怎么可能?

“呵,”直到旁边的椅子被拉开,琴酒才转头看向斜倚吧台妩媚尽显的贝尔摩德,眼眸一片冰冷不含情绪:“我的事,和你有关?”

贝尔摩德面上的笑容僵了一瞬,将酒杯换至左手,非但不退,还直接拉过椅子直接坐下,手肘靠在吧台边缘,手背轻支着侧脸,上下打量过琴酒一番。

“看你这样,惹你的人,没死?”能把琴酒惹成这样还不死的,除了那位先生和他,她可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了。

再加上他当年死了,所以,她其实更倾向于是那位先生有了什么动作。

琴酒冷笑一声,话不多说,直接掏出枪抵在贝尔摩德头上:“你觉得,我脾气很好?”

她惹过他之后甩甩手走了,鬼知道他当时为什么想着她在发病还顺着她,后来真是退一步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