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波本

这句类似约战的挑衅牧卿云听得多了,自然而然地就直接略过,转而看向欲起身的琴酒。

“要走了吗?这里的酒挺好喝的。”虽然只品了琴酒,但不得不说这里的酒比前世喝过的酒更加美味。

“有事我会找你,做事最好有些分寸。”

看起来,琴酒似乎并不喜欢这种聚会,也或许,他又有了新的任务,但这怎么也改变不了一个事实——他把自己落下了。

“我做事一直都很有分寸的吧?”牧卿云轻哼一声,扫视一圈桌上的人,笑道:“波本,我记得你是一个侦探,不如你猜猜我擅长什么?”

“抱歉,我实在猜不出,不如怜怜小姐告诉我们答案,也好让我们彼此有些了解。”

波本礼貌一笑,并不打算将自己的猜测吐露出来,反而将问题拋回给牧卿云,继续暗戳戳地观察。

“我最擅长的啊,当然是杀人了,”牧卿云坏心思地顿了顿,将周围人的表情收入眼下后才继续道:“从十三岁到现在,我已经杀了,唔,有些记不清了呢,至少有上千人吧。”

配上天真无辜的表情,这句轻飘飘的话顿时让人毛骨悚然,而牧卿云仿若不知道他们的震惊一般,抿一口酒:

“波本哥哥比我大,杀的人应该比我多吧?”

在波本看来,他简直不敢相信这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已经杀了这么多人,明明面上还是一副纯真不喑世事的模样,却被人制造成了一个杀人机器?

“他杀的一只手都能数过来,不过,你真的杀了这么多人,不是小朋友的大话?”贝尔摩德坐在旁边,替波本回答后伸手想摸向牧卿云的脸,却被酒杯挡住。

“啊,被你看出来了呢,说实话,我只杀了三个人,”另一个世界的人头,应该不算吧,牧卿云沉吟一声突然笑道:“但是,杀三个人和杀一千个人有什么不同呢?”

一瓶酒喝尽,牧卿云站起身走到波本旁边,手按在桌角歪头对上他的视线:“帅哥,外面那么黑,可以送怜怜回家吗?”

思索片刻后,波本默然同意,带着牧卿云来到了自己的爱车旁,示意她坐副驾驶,自己则坐在驾驶座拿出一颗药丸含在嘴里。

“这是什么药?我好像从来没见过?”牧卿云十分放松地靠在副驾驶,使用的语言也是她最熟悉的中文。

“组织的醒酒药,毕竟酒驾的后果可是很严重的,”波本也从善如流地使用了中文,流利但发音却不如牧卿云一般准确:“你是中国人?”

“嗯哼,我在中国生活了十三年,后来就被拐到外国了,显然,我适应得很好,”牧卿云轻笑一声,右手向他一摊:“不给我一颗醒酒药?”

“你认识我?”

这一句话虽是疑问,却更像是审问,或者说陈述,再加上眼神与动作的压迫,很难让人不露出马脚。

只是,如果普通话再标准一点就更完美了。

“不认识,不过我在中国见过一个和你很像的男孩儿,他很善良,向我保证过他逃出去后就救我,只是,后来再见的时候他已经不认识我,还成为了可笑的警察。”

都说长得帅的千篇一律,那么她说那个人和安室透长得像没毛病吧?

想起前世那件事,牧卿云目光停留在波本身上,仿佛在透过他看着某个人,突然轻笑出声:“我没杀他,甚至还帮了他一把,你猜为什么?”

波本沉默片刻,微微摇头,看着话莫名有些多的这人,有些怀疑她已经醉了。

“因为…我忘了,”牧卿云微眯着眼,轻呜一声,手抬起划过了空气,瘪瘪嘴:“警察先生,你怎么不救救我呢?明明……”

最后一声低喃被风吹散,波本同时也发现了她似乎睡着了,确认她真的睡着并且喊不醒之后,他真不知道说她心大还是怎么样。

不过,他很确认,他后悔了,怎么就没有先问她住在哪儿呢?

最后,波本犹豫过后还是决定把人带到组织分配的公寓,这里不仅房间多,而且没有任何暴露身份的东西,十分安全。

半夜时分

第二天,天刚亮起,牧卿云就听见外面细微的动静,迅速起身后走出客房,正好看到准备出门的波本。

“波本,我需要换药,但可能不太方便去医院,”牧卿云见波本停下开门的动作,还没等他问就开口解释:“我的意思是,组织有没有方便换药的地方,或者让人给我带点药自己换也行。”

“五分钟,之后我还有其他事忙。”波本面上虽然没什么表情,但却让人生不了厌恶,或许就是因为这张脸的缘故吧。

由于客房洗漱工具十分齐全,牧卿云很快收拾好,时间也刚好走到了五分钟。

车上,牧卿云再次来到副驾驶,眼神飘向波本的腿,好奇道:“你的腿也要换药吧,也是琴酒伤的吗?”

对此,波本只回复了一个“No”便不再开口,只是将车速逐渐提高,直至到达最高限速。

不到十分钟,波本顺利飙到一个隐蔽的小诊所,示意牧卿云下车,似乎真的有十分紧急的事情需要解决。

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便也不好意思了,但怜怜是普通人吗?显然不是。

所以,对于莫名冷淡下来的波本,牧卿云表示,游戏尚未结束,可不是你想退出就退出的。

诊所医生看到波本立刻起身,面上的谄媚在看到后面跟着的牧卿云后肉眼可见地消散,甚至还有一丝丝惊恐浮现。

“组织的人,换药。”波本自然知道他在害怕什么,随□□代一句便转身离开,并不打算理会这种小过错。

波本离开后,牧卿云略有些好奇地打量着面前这个问伤的医生,他是波本的老鼠,还是不会隐藏尾巴的组织底层呢?

也许,他是波本故意放给自己的迷雾弹。

果然,她也是个多疑的人。

虽然如此,但她还是礼貌一笑,暂时不想理会这只在作死边缘蹦哒的小东西:

“叔叔,不用管我,我会自己换药。”

换过药后,牧卿云自然是不用付医药费的,这种白嫖的快感让牧卿云有些后悔前世继承养父的杀手组织。

呵,一群靠她养活的白痴!

身为组织闲散人员,她总觉得呆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像养老,不找点事做都会感觉无聊,但依系统的恢复能力,枪伤得到下午才能痊愈。

不如,去看望一下替自己住院的系统?省得它一直找自己诉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