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其他的,光沈暮朝招的桃花都被她撞见了两次,如果沈暮朝成了她的妹夫,怎么想都很奇怪!
虽然沈暮朝现在成了纪家的恩人,但纪云窈也想说一句,沈暮朝看着温文尔雅,可他私下里不一定是这样的啊,当年她在青州寻亲,雨下得那么大,沈暮朝都不让她进屋避雨呢!
见纪夫人越说越有兴致,纪云窈急忙道:“娘,沈公子是前途无量,可婚姻大事不是儿戏,我觉得这件事,还是得好好考虑考虑才行。”
纪夫人略一思忖,“你说的有道理 。”
“好不容易把小善找了回来,我也想多留她几年。”
纪夫人对沈暮朝很满意,但眼下限制的因素有很多,她再怎么满意,如果沈暮朝不同意,那也白搭,再者,小善要到明年才及笄,年龄上也不太合适。
听说纪云窈从庄子回来了,第二天,谢清和带着贺礼登门拜访。
十多日没见纪云窈,谢清和唇角噙笑,拿出两个香囊,把其中一个递给纪云窈,“小羊,你的压祟钱。”
另一个香囊,是给小善准备的。
目光落到海棠色的香囊上,纪云窈没有动作,香囊里装的应该是各种样式的金锞子,往年,谢清和都会给她发压祟钱。
只是,之前谢清和是以世交兄长的身份给她发,可今年,谢清和想要求娶她。
犹豫片刻,纪云窈浅笑了下,“小善好不容易回来了,应该拿双份的压祟钱,这样算是喜上加喜,清和哥哥,把我的这份给小善吧。”
纪云窈不要?
谢清和心头浮出一抹困惑,直觉纪云窈的反应不太对劲,可他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
谢清和只好把两个香囊都给了小善,又送出见面礼,“小善妹妹,祝贺你回到永安侯府,我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就给你买了一对瓷娃娃,希望你能喜欢。”
小善看了纪云窈一眼,见纪云窈点头了,她收下木盒,打开一看,笑着道:“谢谢清河哥哥,我很喜欢。”
木盒里的瓷娃娃憨态可掬,但一般这是送给小孩子的礼物,纪云窈心想,可见就算小善回来了,谢清和也只是把她当妹妹看。
小善和谢清和定下的娃娃亲,是彻底不能成了。
又过一会儿,府里来了客人,纪夫人让小善去前院见客,谢清和才寻到和纪云窈单独说话的机会。
谢清和把茶盏放下,走到纪云窈身边,“小羊,其实按照计划,我本来是打算今天来向纪伯母提亲的。”
“只是,如今小善回府了,你我的亲事,还得再耽搁一段时间才行。我得先和小善退亲,才能向你提亲。”
纪云窈浓密的长睫眨了下,其实,她这段时间她也有思考这件事。
屋子里安静片刻,纪云窈从黄花梨木座椅上起身,看向谢清和,“清和哥哥,这么多年来,你和谢府对我们永安侯府的帮助,我一直记在心里,只是,我觉得你适合找一个更好的姑娘。”
谢清和神色一僵,难怪纪云窈刚才不要他送的压祟钱。
谢清和难以置信地盯着纪云窈,“小羊,你什么意思?你是生气了,还是不满意要推迟时间?”
“不是的。”纪云窈微微摇头,“清和哥哥,和你有婚约的是小善,你若是和小善退亲,再和我成亲,于我而言,是我高攀了,可对小善会有什么样的影响,我想你是清楚的。”
当年山里发生泥石流,纪云窈的娘亲纪夫人救了谢清和的母亲,谢府从而和永安侯府定了娃娃亲,当时永安侯府还未失势,这件事知道的人不少。
小善被牙婆拐走,在外流落多年,勋贵圈子里是不可能让小善这样的女子当主母的,小善的亲事本就会受影响,若是再被谢清和退了亲,那些闺秀和夫人们,指不定要怎么笑话小善。
周二郎逃婚闹出的那场风波,让纪云窈切身体会了流言的可怕,她不想让小善也被人指指点点。
谢清和沉声道:“小羊,我知道你的顾虑,那也可以让小善和我退亲啊,这样,既能顾全小善的名声,又不影响你我在一起。”
“真的不影响吗?”纪云窈眉心微蹙,“小善已经回来了,我这个当姐姐的,却替她嫁给你。清和哥哥,事情传出去,别人只会觉得小善被你们谢家嫌弃了,没有资格嫁进你们谢家。”
谢清和摇摇头,不明白地道:“小羊,前段时间我们不还好好的吗?怎么小善回来了,你就突然不同意了?那你想让我怎么办?让我娶她吗?”
说到这儿,谢清和叹口气,“小羊,你该明白的,我爱慕的人是你,我不可能娶小善的。小善如今也不适合当谢府的主母。我理解你想顾全小善名声的心情,但我和她退亲,是必然的。”
正是因为这样,纪云窈更不能和谢清和在一起。
纪云窈有自己的坚持,“自从小善被拐走,我和我娘亲压根没想过这门亲事能成。你可以退亲,但我只想小善不受到伤害。”
谢清和无法理解,他的眸中有诧异、有落寞,也有愤怒,“你为了找到小善,拖到现在还没成亲,你还要为了她,牺牲你我的感情吗?”
纪云窈想说的话有很多,她觉得是值得的,但她还是伤害到了谢清和。
谢清和君子端方,对她颇为照顾,她很感动,但在她心里,小善更重要。
继续掰扯,也是掰扯不清的,到最后,纪云窈红唇微动,只是道:“是。”
过了除夕,许是天公心情不大美妙,不久后,京城又下了一场大雪。
红梅素雪,簇簇绽放,暗香浮动,好不动人。
又有闺秀举办了赏梅宴,请纪云窈和小善去赏梅。
这一次,纪云窈接下了帖子。
周二郎逃婚在先,徐府字画局在后,这两桩事让她成了京城的大红人,连带着永安侯府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因此,小善时隔十一年回到侯府的事情,那些闺秀们也是知道的。
回到侯府后,小善没怎么露面,有好奇的,自然也有胡乱揣测的。
有人说小善被拐走给人当了童养媳,也有人说小善的清白早就没了。小善和谢清和有婚约的事情,也被人翻了出来。
纪云窈可以忍受非议,但她不想让自己的妹妹被人指指点点,带着小善去赏梅宴露一面,方能打消那些毫无依据的流言。
当天,纪云窈让丫鬟给小善好好打扮了一番,她要让自己的妹妹光彩照人地出现在别人面前。
纪云窈带着小善在席上露面,闺秀们打量小善的目光,各有不同。
其中一位姓周的闺秀眼里闪过一道精光,“纪大小姐和纪二小姐可算来了,这段时间关于纪二小姐的传言不少,不知纪大小姐可听说过?”
说话的人,名叫周绾,是周尚书的侄女。
因着纪云窈的关系,不仅周二郎的腿被打断了,连带着整个周府的声誉也扫了地,周绾才会率先发难。
“没听说过。”纪云窈扫她一眼,“我们永安侯府人丁稀少,平日我需帮衬母亲处理府中事宜,不怎么有空闲,比不上周小姐有闲情逸致去听那些无聊的传言。”
周绾一噎,“不…不是我要打听的,大家都这么说的。传言说纪二小姐被牙婆买给了一个乡下莽夫当童养媳,打小就伺候人了,纪大小姐,是这样的吗?”
坐在纪云窈左侧的小善一愣,她又气又羞,紧紧攥着衣裙,无意识身子抖了起来。
周绾说的这些话,绵里藏针,比黑心肝的王家人还要让人讨厌和难堪。
没来赏梅宴之前,她以为这些人只是对她的遭遇有好奇,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些衣着光鲜的闺秀们,会明目张胆地羞辱她。
偏头看了小善一眼,纪云窈神色冷了些,“都说是传言了,你还要搬回来,君子不背后非议别人,周小姐虽然不是君子,但也不能当一个喜欢搬弄是非的长舌妇啊!”
纪云窈的声音又提高了些,“我妹妹是打小伺候了人,只不过,她是伺候王家和王家那几个儿子,小小年纪就要烧火做饭洗衣服。王家人把她买回去,不是让她当童养媳的。”
“我以为人都有怜悯之心,可周小姐应该是没有的,你以羞辱我妹妹为乐,可是,我妹妹被牙婆拐走,在乡下吃了十一年的苦,她不曾得罪过你,你为何要这般羞辱我妹妹!”
席上的气氛紧张起来,周绾脸色白起来,纪云窈今天是吃了火./药吗?怎么攻击力这么强悍?
果然,纪云窈话音落下,不少闺秀用谴责的语气道:“周小姐,你说的话也忒过分了,你明知那些传言是假的,你还要往纪大小姐和纪二小姐的心上划一刀!”
这时,纪云窈又道:“周尚书是宽和大度之人,但周小姐,好像和你的伯父不大一样,你今日对我发难,是为了你的堂哥周二郎迁怒与我,还是故意找事的?”
纪云窈还真是一点面子都不给她留,周绾也只是逞口舌之快罢了,不敢把事情闹大,不然,第一个饶不过她的,就是周尚书。
周绾心里存着气,眼珠子转了转,又生一计,“我…我只是听说纪二小姐和谢二公子有婚约,比较好奇罢了。”
“有婚约的是纪二小姐,但好似纪大小姐你和谢二公子走的很近,如今纪二小姐回了府,你们姐妹,到底哪一个要嫁去谢家呢?”
纪云窈心下一沉,她的担忧果然没有错。
归根究底,是她拖累了小善。
她得罪了周家,才让人把矛头对准了小善。
纪云窈淡声道:“这和你无关吧,周小姐操心的也忒多了些。等我和我妹妹成亲的时候,你不备上几万两贺礼,实在对不起你的这些好奇心。”
几万两贺礼?
纪云窈疯了吗,她哪有这么多银子?
周绾脸色一变,不敢说话了。
见周绾被怼的哑口无言,席上其他人,也不敢说什么难听的话。
除夕的时候,在庄子上,纪夫人没能去清泉寺上香,赶在上元节前,纪夫人准备去寺里还愿,“一定是佛祖显灵,才让小善回到了我的身边,没枉我捐了那么多的香火,小羊,小善,明天你们两个也去,我打算再捐些香火钱。”
纪云窈笑着道:“娘亲,若说显灵,也该是沈暮朝显灵吧。把小善找回来的人,是沈暮朝,您的那些香火钱,不如直接给沈暮朝。”
纪夫人瞪了她一眼,“你这孩子,胡说什么呢?该还愿就得还愿。”
纪云窈看向小善,姐妹俩不约而同无奈地一笑。
第二日一大早,纪夫人、纪云窈和小善就去了清泉寺。
用早膳的时候,沈暮朝的几位同窗来了青石巷。
其中一个举子道:“暮朝,下个月就是会试,今天恰逢我的生辰,听说清泉寺许愿很灵的,咱们去佛祖前拜一拜吧,让佛祖保佑我们高中。”
沈暮朝唇角扬起浅笑,“你不如对着书本或是孔圣人的石像拜一拜,或许更有用。”
“暮朝,你是解元,哪里理解我们这些差生的心情啊!”一旁的陆安“哀嚎”道:“我也想去拜拜,暮朝,一起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妹夫???沈暮朝:是该去拜一拜,让佛祖保佑未来丈母娘千万不要错点鸳鸯谱!
开了两个古言预收,求友友收藏啊^0^
——①古言接档《情郎是太子》
忠肃侯府二小姐沈亦瑶到了说亲的年纪,沈亦瑶冰肌玉骨,灿若春华,太子的兄长大皇子来提了亲。
可沈亦瑶做了一个梦,梦中,她嫁给大皇子,会经历落胎、中毒、宠妾灭妻等一系列虐身虐心的狗血事情。
虐是不可能虐的,沈亦瑶转头拒绝了大皇子的提亲,和朝中一位新贵定了亲。
定亲后,宫里举办赏花宴。
席上,喝了一杯酒后,沈亦瑶有些头晕。察觉不对劲,沈亦瑶忍着难受提前离席,慌乱间推开一间屋门,躲了进去。
可她没注意到屋里还有一个人,年轻男子长身玉立,玄冠束发,一身黄色蟒袍。
*
沈亦瑶对大皇子并无情意,奈何大皇子很是偏执。
沈亦瑶:……
好叭,只要她够作,想来大皇子就会放弃。
作着作着,沈亦瑶怎么也没想到,有一天,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人,成了她的情郎。
皇上巡游,太子监国,宫宴上,大皇子和新科状元同时请旨,欲让太子给他们和沈亦瑶赐婚。
一贯清贵温雅的太子,眸中闪过一抹戾色,“荒唐。”
可他没想到,后来,“荒唐”的那个人,是他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