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哥都是自小文武兼修,十阿哥那一跤实在是诡异,要说不是其中一人故意为之,那真的一万个不可能。
“我没站稳,她没支撑住。”
话落得到两双鄙夷的眼光,十阿哥心里暗恼,自己为了这个小宫女还真是牺牲颇多。
九阿哥瞥了他一眼,也不拆穿,平淡道:“故意引诱阿哥,不知汗阿玛会如何处置。”
十阿哥眉头皱起:“汗阿玛会处置她?”
九阿哥和他分析着:“我不知你们因何而摔到,就算我信了你的话,是无意间的,若是两个人摔至两边,那便也能说的通。”
“但她摔到了你怀里,这便是心机不纯了,你是阿哥,她是宫女,你觉得外人会如何想,你认为,汗阿玛是信你对她别有用心,还是信她对你别有用心。”
十阿哥猛的停下脚步,神情有丝凝重,片刻后转身往回走,被九阿哥一把拉住:“你要去做什么?”
十阿哥道:“刚才确实是我先为难她的,责任不应该全由她来担,我回去和汗阿玛解释一二。”
九阿哥像看傻子一般看他:“你要跟汗阿玛如何解释?”
“我们现在刚惹怒了汗阿玛,还是低调为好,一个宫女而已,值得你去惹汗阿玛生气?不过放心,此事最多把她贬去其他地方当值。”
“那小宫女虽然年岁看起来不大,但你也不要把她想的太过简单,刚才你那一跤,我是不信她无辜。”
十阿哥站着不动,并不认同他的话:“我是阿哥,汗阿玛最多怒斥我两句,她一个小宫女,好不容易有了一个轻松,有脸面的差事,若被汗阿玛责罚,以后怕是就没了前途。”
九阿哥看着他打量,怀疑道:“你怕不是第一次抱个姑娘家,觉得新鲜便心动了两分吧?要是这样,明日我去额娘那边,让她帮你挑两个侍奉丫头。”
十阿哥被他说的恼怒:“我不是因为这个,是我刚开始为难与她,若害她丢了差事,受了责罚,我心有不安。”
九阿哥真是怕了这个直肠子的十弟,唯恐他跑回去一头冲到康熙面前,忙喊着十四阿哥拉住他,劝道:“这就是我的猜测,汗阿玛不一定会惩罚她的,我们看看情况再说,若不然,汗阿玛没把这个事情放到眼里,你反而去挑起了怒火,大家都落不得好。”
“你想想对不对,汗阿玛都没放在眼里,你大张旗鼓的去解释,那不是把汗阿玛看的狭隘了,汗阿玛不发火才怪。”
十阿哥脸庞稍显刚硬,眉眼如剑,思索了片刻,回头冲着身后道:“小文子,你留意下,若汗阿玛处置了秋暖,你记得来回禀。”
身后伺候的小太监忙应是。
秋暖了了差事,把还热乎的双色马蹄糕从食盒里取出,放到康熙堆满公务的案桌上。
又换了杯温茶,随后立在康熙身后。
日头慢慢倾斜,秋暖有些气闷,今日一天,走到哪里都能看到别人异样的眼神,明晃晃的说:看,就是她故意摔到十阿哥怀里,勾引十阿哥。
人家也未当着她的面说,她也不能直接去找人理论解释。
她表情平常,却少了一丝松快,康熙看到随意问道:“出什么事情了?”
秋暖心里一惊,随后便冷静了下来,刚在殿外她与十阿哥摔倒在一起,太监宫女,侍卫阿哥全都目睹。
瞒是瞒不过去了,倒不如趁着现在康熙问起,自己说出来解释个清楚。
猛的跪到地上,开口道:“回皇上,之前奴婢出去传话,十阿哥因跪的太久无法起身,让奴婢搀扶,奴婢扶他时,十阿哥身形高大挺拔,奴婢一时支持不住,就害得十阿哥摔倒了。”
“十阿哥豁达大度,仁民爱物,不计较奴婢之过,还护住奴婢,让奴婢免受了头破之灾。”
康熙端起茶盏,轻轻吹动,良久未说话,对于秋暖所说,他只信五分,这丫头太聪慧,说话弯弯绕绕的。
明着认罪,暗里把为什么会扶不稳的原因归到了胤俄的头上。
今日秋暖的事还未呈上,康熙抿了口茶,事情猜的七七八八,老十是男子,与名声无碍,只是她既然主动说了出来,若是不罚,反倒是可疑了。
“去外面跪半个时辰。”
康熙自觉罚的轻的不能再轻了,秋暖看着应了一声是,心里对膝盖说了声抱歉,跪一个小时,结束后肯定青紫了。
心里庆幸现在才是初冬,今日也算的上是暖阳,要是寒冬腊月的,她非冻死不可。
她离去后,同一个位置,月英垂首而立,把刚才的事情完完全全的复述了一遍,没错过任何一个细节。
康熙端着茶,拧着眉头确定道:“她笑话了十阿哥?”
月英客观道:“回皇上,当时十阿哥腿软直接跪到了地上,场面有些狼狈,秋暖可能是一时没忍住,脸上带了丝笑意,刚巧被十阿哥瞧了去。”
“其他奴才,可有笑的?”
“其他人,脸上无笑意。”
月英退下,康熙转着大拇指的扳指,心中思索,胤俄摔了,其他人害怕还来不及,怎敢取笑,秋暖后世而来,怕是没有多少尊卑之感。
只是,他留意了两日,秋暖此人,小心谨慎,不说朝中大臣,就连对梁九功也是如此,今日对十阿哥仿佛多了丝不同,可能连她自己都未发现,她的表情与回话,显得随意了不少。
为帝者,心思九曲十八弯,不可避免的的和九阿哥想到了同一点,他们摔倒的不正常,肯定是一方故意为之,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相对比秋暖来说,康熙还是更相信十阿哥。
他不觉得胤俄会主动摔一跤,他没有动机。
那就是秋暖故意为之,想不到缘由,也就暂时搁置,到时问上一问便知。
秋暖身为宫女,可没有资格跪在殿前,梁九功随意给她指了个背人的角落,让她去那边跪着。
看清他的随手一指,秋暖觉得大幸,一棵不高的桂花树,树叶已经泛黄,松松软软的泥土,上面落着凋零的桂花,跪下后,还能闻到淡淡的香味,让人神清气爽。
只是,有些无聊了,秋暖低着头数着地上漫步的蚂蚁,一只,两只......
不远处的小道,平日无人,此时却来来往往不间断,一看就是得了消息来看热闹的,还好秋暖脸皮够厚,人家来看,就大大方方的给人看,要是换个脸皮薄的,非被臊哭不可。
阿哥所
十阿哥坐在椅子上,膝盖刚被上过药,小文子急急忙忙的跑进里间。
“十阿哥,皇上罚了秋暖。”
十阿哥下意识站了起来,膝盖猛的刺痛,忙又坐了下去,着急问:“如何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