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行器动力?学与控制研究所里。
林凤纲在办公室里磨蹭了很久,他今天?特别不想回家。
他知道,自己?此时?若回去,定会和?甄玄驹碰上。但家里人还在等着他吃饭,他不能一直不回去。
他拿起钥匙,打算一鼓作气往外走。可是刚走到门口,又退了回来。他现?在有一种要去见债主的感觉,而甄玄驹就是他的债主。
怎么办才好?林凤纲左右为难。谁知道这么多?年后,他和?甄玄驹竟然还会碰上?!
不,或许他潜意?识里就知道,他们定是还会再相?逢,却不愿承认罢了!
大蚂蚁,大蚂蚁!当年古神婆说的大蚂蚁,无疑指的就是甄玄驹。
当年在甄玄驹离开林溪村后,他就隐隐感觉到,自己?体内的怒气,不受控制,他再次变回那个?易怒的林凤纲。
可如果真?的按照古神婆的预言,只有甄玄驹能快速平复他的怒气,那他这辈子势必离不开甄玄驹。这让他有种被束缚的感觉,太不舒服了!再者,他若真?的为了一己?之私,而利用?甄玄驹对他的友谊,这无疑是对甄玄驹的利用?。
“笃笃笃”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
站在门口的,是杜集老师。他穿的白衬衫,灰西裤,一条黑色的腰带,绑在有些赘肉的腰间。
“林老师,都下班了,怎么还没走呢?”
杜集年纪比林凤纲大上十来岁,是去年京城大学从南方高薪聘过来的高级人才。他在动力?学研究领域,有自己?的建树。
“有点事儿,还没干完,我待会再走。”
林凤纲淡笑着回答。
杜集看了他两眼,以一副过来人的语气,说道:“年轻人,要学会劳逸结合。咱们做研究的,若为了想让自己?的研究生涯长一些,须得保重身体。”
林凤纲点点头。
不管杜老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对他说出这样的话,但总的来说,他的话并没错。
杜集见林凤纲虚心地接受了他的意?见,心里有几分满意?,手背在身后,像鸭子一般大阔步地走了。
杜老师走后,林凤纲看向?办公室,深深地叹了一口气,拿上钥匙,锁上门,离开了。
学校的新生军训,渐渐到了尾声,学生们的精神面貌,跟最初有了些差别,林凤纲走在操场,还能听到个?别队伍,在高声唱着军歌,声音嘹亮,朝气蓬勃。
真?希望,这条路能长一些。
此时?的林凤纲,苦笑。他觉得自己?,竟有些窝囊。
不就是一个?人吗?不就是自己?曾经欺骗过的人吗?不就是被古神婆预言,他必须得巴着对方才能活下去的人吗?他有必要害怕成这样吗?
林凤纲丝毫没察觉到,自己?这一路上,竟然是不断地在给自己?打气,下心理暗示。
当他走到家门口的时?候,就看到那栋小红楼的篱笆门敞开着,他听到屋里传出爸爸和?大伯嘻嘻哈哈的笑声,还能听到一个?有些熟悉的沉稳低哑男声。
是甄玄驹!林凤纲往后退了一步。
但此时?,正从二?楼下来的林菲菲,看到了他,忙朝他惊喜地挥手。
“弟呀!你终于回来啦!”
林菲菲的声音,含着蜜,有着对弟弟回家后的欣喜,但却太大声了!
林凤纲想捂住她的嘴,可却已来不及。
“凤纲回来了?快过来!”
林老二?轻快的声音,从屋内传来。
林凤纲僵着身体,被姐姐拉进屋。
“玄驹,你看谁回来了!”
林菲菲亲切地指着屋里一个?背对着他们的男人,说道。
这男人理着寸头,身上穿着绿军装,即使坐在凳子上,肩脊背臀依旧在一条直线上,显得特别精神。
林凤纲看不到自己?此时?的表情,只凭着肌肉的记忆,强扯出一个?笑容。
如同慢动作一般,那人慢慢转过头来。剑眉、星眼、高鼻梁,五官深邃。
“凤纲,原来你就是凤纲!”
甄玄驹嘴巴微微抿了抿,装作现?在才认出他的模样。
那天?在操场上,他只看到林凤纲的一个?背影,身体就先于他的脑子做出了反应,叫住了他。
当年,他回到爷爷身边后,才想起,他和?凤纲虽有约定,但约定内容却有些含糊。
到底他们究竟要上哪一所大学,才能再次相?遇?
当他察觉到这个?漏洞后,立刻给他的瓷娃娃凤纲写信。
信寄出去后,他每天?去一次收发室,问?一声:“可有我的信?”
可一连问?了一个?月,他都没等到林凤纲的回信。
莫不是信丢了?凤纲没收到?
甄玄驹写了第二?封,第三封,第四封,第五封,第六封……依旧石沉大海,没有回音!
他慌了,怕自己?再也见不着瓷娃娃。但在他想要亲自去林溪村找凤纲的时?候,却被爷爷扔进了部队。
爷爷说,若他们真?的有缘,定会再相?逢。
可他不信这个?!有没有缘分?能不能再相?遇?不是别人能决定的,得他说了才算!
他连夜逃跑,跑到火车站,幸运混上了通往桐乡的火车时?,被爷爷的部下逮住了。
在他扒着送他前往部队的军车,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时?,爷爷终于松口,承诺若他能拿回“新兵王”的称号,就帮他打探瓷娃娃的近况,并询问?瓷娃娃要考哪所大学。
可当他夺得“新兵王”的时?候,林凤纲不在林溪村了。他的家人给他寄的包裹,地址却是西北一秘密部队外联点。
待他正要继续追查时?,爷爷病重。
那时?,躺在病床上,奄奄一息的爷爷,用?生命逼迫他签下赌注。
若十年内,他不去寻找林凤纲,但却能自然相?遇。爷爷就不再逼迫他走军政途,而让他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
甄玄驹不得已,应下了这场赌约。
不知为何?,他总觉得他的瓷娃娃,理应会到华国政治权力?中心走一遭。
在这十年里,每年京城新生入学,甄玄驹只要一有时?间,就会在火车站蹲守,只要一有机会,就会申请去学校做新生军训教官。可以说,他找遍了所有京城高校,但并未找到他的瓷娃娃。他甚至一度怀疑,自己?的方向?,是不是错了。或许凤纲考的根本不是京城的大学。
幸好,他并未放弃,他们果真?是有缘,在赌约的最后一年,终于相?遇了。
林凤纲脸上的神情,实在是太过于怪异,以至于一向?迟钝的林天?印,都不由?得看向?他。
“是不是太久不见,认不出我来了?”甄玄驹看着林凤纲,眼睛闪过一抹幽光。
昨天?他站在他面前,他一眼
就认出了他。他比十六年前,更吸引他的目光了。
这些年,贾爷爷一直在他身边咕哝着,说小时?了了,大未必佳。凤纲小时?候,的确是精致漂亮,胜过瓷娃娃,但长大可就不一定了,也许可能会长成络腮胡子,大粗个?,满脸痘坑,堪比门神张飞。
甄玄驹拒绝这样的猜想!他的瓷娃娃怎么可能会长成张飞!毕竟底子在那!
幸好,瓷娃娃没有长歪!其风采,更胜幼年。
面对着甄玄驹,心虚的林凤纲,突然就稳下来了。
无论如何?,这只大蚂蚁都已经重新出现?在他的生命中了。至于将来会发生什?么,他并不知,也没必要为不确定的未来,而提前担忧。
“对不住了,我昨天?没能认出你。你这些年混的不错嘛!”
林凤纲瞥着甄玄驹身上这套绿军装,淡淡地说道。
果然不愧是他的瓷娃娃!情绪这么快就平复下来了!
甄玄驹心里感慨。他虽然有些伤心于凤纲昨天?并没能认出他,但面上仍是一派沉稳的老干部气质。
“魏爷爷说,你今天?回来得似乎比往常晚些。”
甄玄驹的视线随着林凤纲而移动,这话就像是随口说的。
林凤纲无奈,他之所以会回来晚,还不是因为这罪魁祸首的缘故!当然,他面上可不能这样说。
“我在回来的路上,遇到了杜老师,跟他聊了一会,耽搁了一下。”
他神色平静,没有任何?说谎的痕迹。再说,他遇到杜老师,也真?的是确有其事。
“小杜那人,你以后见到了,还是绕着点走。”
魏教授突然说道。
他岁数大,辈分高,自然称呼杜集为小杜。
在他和?小孙孙没到京城大学之前,京城大学力?学方面最厉害的,就数这杜集。
不过,这杜集,跟他们在西北遇到的那群学者不一样,他有一颗极强的功利心。
林凤纲点头,“我省得了。”
他原本就不想和?这杜老师,有什?么过深的交集。
“那杜老师,是教授吧?”
林老太突然插言。
林凤纲愣了一下,点头。
杜集的确是教授。
“那你为何?叫他做杜老师?”林老太又问?。
“因为他称呼我为,林老师。”他就自然认为,杜集也喜欢别人称呼他为老师。
林老太摇摇头,“你还真?是太年轻了!”
太年轻!
林凤纲已无法形容此时?内心的震荡。
他上辈子活的岁数,加这一辈子活的年数,比奶奶高出一截。但还被奶奶形容为“太年轻”。
他突然就有些忧郁了。
林老太看出了乖孙的郁闷,边笑边说:“你这教授,在外人眼里,就是沾了你舅爷爷的光!而杜集叫你老师,未尝不是一种瞧不上呢!他这是认为,你还不够格当教授!你倒好,反将他一军,也称呼他为老师了。”
乖孙孙小时?候在人情世故上,还有几分灵光,怎么越长大,就越不计较这些小事了?
这果真?是找到喜欢的事情了吧?
也只有把全身心投入到自己?真?正热爱的事情上,才舍不得在那些不必要的人和?事上,多?分出一丝精力?。
林凤纲心思剔透,被奶奶这么一点,就明白了。
杜老师,不,这杜教授,心里藏奸,胸怀如针眼那般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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