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若接着道:“师父说,即使见了面,他也不会回答你任何问题。你若是有疑惑,就在路上问我吧,我会尽我所知告诉你。”
栩栩想了想,问道:“师父究竟有几个名字?”
“据说有四个,但我所知的就只有两个。一个是君赟,一个是……千寻沐。”
“师父他真的是杀人凶手!”栩栩倒话不经脑便因惊恐而吐出。
马若笑道,“师父他年纪轻轻的,不知与谁学的武功,可是厉害。据第一批入门的大喜二喜三喜三个师兄说,师父挥起刀剑来,威风八面,就是神见了,也要退避三舍。”
“可是师父既然杀了人,成了朝廷要犯,为什么还要收弟子,若是朝廷追查到他,天齐医馆所有的人岂不是都要受牵连?”
“栩栩,你可还记得我与你说过,师父他虽是大夫,但不是什么好人。虽不是好人,但也算得上是个君子。师父他一生也许杀了不少人,但那些人绝对都该死。自然,师父救的人远比杀的人多,所以,济世救人的大夫,君子,侠客,这类的字眼,还是适用于师父的。”
“那四年前被师父杀害的十名朝廷的人呢?”
“其实,四年前的那个夜里,被师父杀害的朝廷中人,远不止十个。当时朝廷派来追杀阿陶与其姐姐的人,总共是一百二十二人。”
“阿陶和瑞柳被朝廷追杀?”栩栩惊呆,“那……那一百二十二人……全部……”
“嗯,那些朝廷的人奉命,杀了瑞柳姑娘家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一百多人,甚至连孩子也不放过。一向很难生气的师父,在那一次真的生气了,一夜之间杀了那追杀而来的一百二十二个官兵,其中包括十名皇宫的大内高手。然而,官府的人怕这件事传出去会影响到朝廷的士气威严,便只上报死了十人。”
沉寂中,只有马蹄一步一踏的声音。
“瑞柳和阿陶,是什么人?”
马若抬头看了看已经快要到达的天齐医馆,道:“瑞柳的姑妈是当今的皇后,也就是当今皇太子的母亲。四年前,皇后因犯下勾结外国番邦的大罪,而被罢黜皇后之位,株连其娘家相关所有人。瑞柳的父亲只是一个地方小官,也被牵扯了进来。皇太子因为早与皇后断绝母子关系,而没有受到牵连,只是皇太子之位一时间舆论纷纷,险些没有保住。据说,后来因为八皇子与十三皇子力保,皇太子方保住了位子。”
原来这样啊……作为最后一个问题,栩栩有些谨慎地问道:“您为何会知道师父这么多?而且为何在知道师父是朝廷重犯后,还愿意进入天齐医馆?”
马若笑了笑,“其实在师父最后一关考心中,每个弟子都会被告诉这些事,或者之前便已有所耳闻。记得,当时我在进入最后一关时,师父与我说,”
他学起夏大夫的语气,“接下来,你将知道一件有关夏大夫的事,而且在知道这件事后,你只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成为天齐医馆的一部分,永生不得离开天齐医馆,永远为所知之事保密,且会担着随时被朝廷追杀的危险;二,成为死人。自然,在你不知道前,现在你还有得选择,完全可以选择放弃,回到你原本待的地方去。”
放下了嗓子,“我和所有进入天齐医馆的弟子一样,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进入天齐医馆。——到了。”
马若拉住马,跳下了车,过来扶栩栩时,见到栩栩脸上的困惑,笑,“你是想问我既然答应为师父保密,还将这些事告诉你吧?其实,这也是师父吩咐的。师父神出鬼没,谁也料不定他是如何想的。”
马若将栩栩送到了密室前,便离去。
迎面竟走来瑞柳。
瑞柳伤心道:“师父从来没有受过这么重的伤,即使是当年面对那么多的官兵的时候,也不曾受过半点伤害。”
夏大夫果然受伤了!
栩栩回想起了这样一景:夏大夫抱着她,穿过那不断扑上来的贼匪。贼匪的老大疤脸佯装刺向她,夏大夫急中生生为她挡了那一刀。
那时,她处于半昏半醒中,模糊得厉害,此时,记忆里竟渐渐清晰。
栩栩羞愧地喃喃:“他不想我看到他杀人时的模样,所以在一开始装作不会武功,胳膊才会受伤。后来,也是为了帮我挡刀……”
瑞柳冷嗤道:“你说夏大夫全是为了你?不,夏大夫是为了给村子里女孩治病。所以,请你不要轻易说出他为了你如何如何的话,再让我误会了。夏大夫将来要娶的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