栩栩瞬间秉住呼吸,心跳加速:完了,师父他怎么来了?马若师兄难道没有告诉别人澡池有人在洗澡吗?这……这可怎么办?要喊有人吗?
等等……栩栩眼睛眨了眨,小心思略动,干嘛喊有人啊,就她这个模样,人家还不稀罕看。倒是师父大人的身体……
一股热流往上涌,鼻血哗哗地流了一脸。还未见着人,她已经在想入非非中快血尽而亡。
布帘外,二喜望着师父疲倦的面容,一边为师父宽衣,一边心疼道:“师父因忙着照栩栩师弟,三日三夜都没有睡个安稳觉,可是累坏了。弟子马上要人去买些燕窝煮给师父,补补身子。”
夏大夫淡然道:“不用了,你先下去照顾病人吧。对了,那接受治疗的一百二十个姑娘,你记得多找些师兄弟,每隔三日走访一次,若是发现她们有什么不适的情况,即时回来与我汇报。”
“是,师父。”二喜回答,“那弟子这就下去了。”
夏大夫披着一件单衣,掀开布帘,进入了澡池。然后,他望着澡池内正拼命擦鼻血的女人,眼神颤了颤,随即转过身,走了出去。
栩栩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去死了,啊啊啊啊,自己流鼻血的模样怎么可以让师父大人看到!天,以后还怎么面对他老人家……
栩栩拿脑袋拼命撞水。
突然想起夏大夫那苍白的面容,疲倦的神色,又回忆起二喜的话,撞水的动作停了下来,羞愧不已,师父因没日没夜地照顾她,甚至为她亲手做饭做菜,才会劳累成那个样子,她却……却在师父的澡池里撒鼻血!罪无可赦,罪大恶极,天诛地灭!
头脑突然有些晕眩。
夏大夫突然将一件白衣从布帘一边递了过来,背对着栩栩,道:“你体内的血量尚未恢复,手腕的伤口也尚未愈合,不宜在温水中泡过长时间。这是我的衣服,若你不嫌弃,暂时穿上。”
栩栩吃力地爬出澡堂,接过夏大夫手中的衣服,慌里慌张地穿上,却在穿到一半时,昏倒在地。醒来时,她已在澡池的布帘外,依靠着在夏大夫的怀中。
夏大夫正在为她流血的左手腕重新包扎,认真的神色不容打搅。
她身上完整地穿着夏大夫之前递给的衣服。衣服很大,很干净,带着药草的馨香,将她的身体裹得严严实实。
这一刻,好安静,好祥和,好……幸福~
包扎好伤口后,夏大夫一边扶起她一边厉声质问:“是谁允许你来这里洗澡的?”
声音极其严厉,甚至有些可怕,栩栩吓着了,支支吾吾,“我……我……”
夏大夫看着栩栩可怜兮兮的表情,还如何生出一点气来,语气温和了下来,“记住,待身体完全康复方能洗澡,若是我今日不来,你可能就晕在池水中,枉于淹死了!”
“对不起,师父。”栩栩羞愧道。
屋门突然打开,阿陶的姐姐瑞柳,抱着衣服,走了进来,其身后跟着马若。
见到眼前一幕,进来的两个人都吓傻了。
夏大夫尴尬地咳了咳,道:“瑞柳小姐,你来得正好,麻烦你帮栩栩穿下衣服。”然后走向马若,道:“你跟我来。”
看着师父尚穿着一件单薄的衣服就走出去,马若连忙跟上,担心地喊道:“师父,您穿得这么少,小心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