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冲男人点了点头?。
看着面前那张未有任何呆傻神情的面孔,严浔眼中的惊异之色晕染而出,扩散到整张脸上,他愣愣地看着这?个?毕恭毕敬地站立于自己面前的女子?,心里竟有些踌躇和不知所措。
骆菲菲那一副拘谨谦恭的神态,似是在二人之间筑起了一道无?形的墙,令那个?满脸诧异的男人进退维谷。
他不甘心地继续向女子?走近两步,不想对方竟毫不犹豫地顺势又退了两步。
男人只好强忍着心中莫名的焦躁,硬生生地停下了脚步,面容中流露出浓浓的不解和疑惑:“菲菲,你为何要这?样?”
骆菲菲面无?波澜,眉眼低垂,身子?依旧微微向前倾着,保持着那副僵硬的施礼状,面中的拘谨神色更加浓烈,整个?人像是正被压迫于一个?位高权重之人的气?场之下,声音似都有些不自然:“殿下,仙后一直未有解除我出府的禁令,我,我是从卓府偷跑出来的,因为有些话要对殿下说,说完就要赶紧回去了。”
严浔看着那张既熟悉又陌生的面孔,有一种眼前这?张脸虽近在咫尺,却又远在天边的感觉。就如同他经常做的一个?梦,氤氲的梦境里,那个?日思夜想的女子?与他甜言蜜语、耳鬓厮磨,但每次想要伸手去触摸对方时,抓住的却是一手的虚空。
男人尽量克制和压抑住内里的一股冲动,看着面前女子?那一脸紧张又淡漠的神色,心中生出不祥的预感:“菲菲,你是如何从卓府偷跑出来的?你想对我说什么?”
骆菲菲面色淡然,似是无?意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无?悲无?喜地开了腔:“殿下,我的癫病被医好后,忆起了一件事情......”
未等丫头?说完,严浔一个?箭步就冲上前来,双手扳住她的两侧肩头?,目色炽烈地望着眼前之人,语声中似是有些激动:“菲菲,你忆起了什么?你是不是想起来自己曾经是......”
严浔话未说完整,忽然刻意停顿住了,一种期盼的眼神看向面前的女子?,像是在等待着她能接着自己的话继续说下去。
或许她能说出他盼望已久的那个?奇迹。
但是,骆菲菲并没?有接这?个?话题,而是继续垂着眸,不去看眼前这?个?像是失心疯发作的男人,又向后退了两步,使劲地从他的手臂中挣脱了出来,道:“殿下当初之所以把我从临安城带回到仙居山来,是因为我身上的那块玉锁对吗?”
严浔听她这?样问,忙不迭地点了下头?,似是更加的激动,眸中的希翼更加浓烈:“是的,是因为那块玉,那块玉怎么了?菲菲你找到那块玉了是吗?”
女子?摇摇头?,刚想说话,却又被面前这?个?急切的男人阻断了话头?:“菲菲,快告诉我,你到底想起了什么?是不是有一些你不曾记得?的事情找回来了?”
骆菲菲再次点了一下头?。
严浔见状,强压住继续向前一步的冲动,一脸急切地等着她开口。
“殿下,我癫病好了以后,想起来那枚玉锁是怎么来的了?是我捡来的。”
严浔听她这?样说,一脸的期盼瞬间凝固成难以言表的僵硬:“什么?你说什么?是你捡来的?”
骆菲菲不急不缓地继续说道:“五年前,正值富阳军叛乱,我们全家人为躲避兵乱,逃至了临安城的西郊一地。逃乱时,我无?意中在一处草丛中拾到了这?块玉,因为特别喜欢这?玉,所以就一直戴在身上。”
严浔那难以言说的神情中闪过?一丝失望,双眸变得?有些空洞:“菲菲,你是说临安城的西郊?可是离着大明山峡谷很近的地方?”
骆菲菲听他这?样问,回道:“回殿下,就是那里。”
严浔似是很不情愿接受她这?样的说法,故意寻找着她话中的纰漏,想把这?样一个?说词推翻:“菲菲,你说这?玉是你捡的。但是你家里人却说,这?玉是你被从水里救上来后,不知何故出现在你身上的。”
骆菲菲回道:“我捡了这?块玉后就落水了,家里人自是以为这?块玉来得?莫名其妙。”
严浔的视线一直没?从骆菲菲脸上离开,当他听到“落水”二字时,像是忽然被提醒到了什么,面色顿时变得?阴郁,语声中带着些犀利:“不对!菲菲,你没?有对我说实话!我听说是你把严枫从后湖里救出来的。你若是会凫水,怎么可能五年前落入水中差点淹死??”
作者有话要说:本日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