柱子听他这样说,反倒是?想起了什么,一下子竟有了回应:“殿下,仙后不是?有令旨.......”
不想这句话还未说完,便被严浔的一通白眼给噎了回去。
他立刻心?领神会地理?解了这满眼恼羞成怒的来意,前日他跟着严浔去探望皇世子严枫。严枫虽一脸的神志不清,但却不忘提醒这个皇弟,让他谨记仙后的令旨,他与骆菲菲是?不能见?面?的。
严枫的这样一句提醒,跟自己刚才差点脱口而出的那句话如出一辙。难怪自家主子的眼睛翻得跟鸡蛋白似的,那眼神中的含义就是?“你莫不是?跟严枫一伙的?”
柱子被打住了话头,继续立于原地发?呆,忽听到?严浔的又?一句自说自话:“若是?骆菲菲真的举荐了离宁,我?若要深查离宁之事?,自是?要去询问当事?人的,而且不是?说她的癫病已经被医治好了吗?那就更加需要去问询了。”
柱子差点再次脱口而出,“皇世子殿下不是?不让您插手此事?吗?”
刚张了下嘴,忽然意识到?这句话似是?又?乱了阵营,可能会遭严浔的再一次白眼,然后被质问到?底是?站哪一边的,于是?赶紧闭上了嘴,将还未说出口的话吞咽了回去。
柱子偷觑着严浔脸上那如讨不回多年欠债一般的神色,感到?接下来自己无论?说什么,都有可能撞在他刀刃上,正一筹莫展地不知该如何?接话,这时有人帮他江湖救了急,议事?厅外一人禀声:“大君殿下,有急事?相告,可否进来?”
那是?栓子的声音,声音中蕴着浓浓的急切。
严浔闻言,急忙冲门口的方向大声应了一声:“进来吧!”
话音刚落,便见?议事?厅的门砰的一声被推开,一个矮胖的身?躯像球一样快速地滚了进来,那身?躯的主人一脸的欣喜神色,眼中放着光,人还没滚至他二?人近前,声音已经呼啸而至:“殿下!殿下!你快猜猜是?谁到?府上来了?”
严浔见?栓子一副猴急神色,脸上还带着些掩饰不住的欢快,未有开口询问,只是?用眼睛抛出了一个疑问,对?方看到?他那个询问的眼神后,竟然也未有一句言语,心?领神会地点了下头。
严浔脸上闪过浓重的不可思议,再次疑问的眼神抛向栓子,栓子又?一次会意,使劲地再次点头。
二?人眉来眼去了两个回合,把一旁的柱子看得云里雾里,不知他们这是?打得什么哑谜,自愧不如于栓子更适合做严浔肚子里的蛔虫。
严浔快速消化着栓子带来的消息,眼中散出兴奋的光,那眸光似是?将屋内照得更加敞亮,他快步冲出议事?厅,朝着正殿的方向就飞奔了过去。
奔跑中,忽听身?后的栓子喊道?:“殿下!错了!错了!骆小姐现在人在东偏殿!”
奔跑中的人闻言,调转了一个方向,继续飞奔。
一旁的柱子完全没有旁观者清的优越感,直到?听了栓子的喊声,才明白他二?人无声胜有声地“谈论?”着谁,一脑子的不明所以此刻才被点拨开。
东偏殿的别院内,骆菲菲站在一棵香樟树下,怀里抱着那只叫“弟弟”的黑猫,正抬头望着树上的枝杈发?呆。
忽然身?后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菲菲,你是?又?想往这棵树上爬吗?”
那声音清澈而浑厚,让她的心?脏怦然悸动了一下。
女子转过身?,看到?是?那个她特意来寻的男人出现了,正立于自己面?前。
她眼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微渺的光,转瞬即逝,随后俯身?将怀里的猫儿放于一旁花坛的砌墙上。那只黑猫刚被放下,便“喵呜”一声蹿没了影。
她的视线再次回归到?男人身?上,见?他正疾步向自己走近,眼睛对?上他炽热的眸光,那眸光浓烈得如同醉人的美酒,醇厚甘甜。
紧接着,便是?他紧紧的拥抱和一句带着些酸爽味的问候:“菲菲,你是?来看那个弟弟的?还是?来看我?这个弟弟的?”
当骆菲菲被严浔拥入怀中,紧贴着他宽阔的胸膛时,她感受到?他怦怦的心?跳声,一下,两下,三下,越来越快,那紊乱而快速的节拍像是?敲击在自己的心?扉之上。
但是?,只有一瞬间,短短的一瞬间,这难得的亲近时刻转瞬即逝。
骆菲菲没有一丝犹豫地从严浔的怀里挣脱了出来,并向后退了两步,似是?要和眼前这个男人保持距离。
女子止住后退的步伐,站稳脚步后,规规矩矩地向面?前之人行了一礼:“大君殿下。”
严浔本欲追上那令他意外的后退步伐,但是?被骆菲菲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举止给逼停了,他望着眼前之人,看到?的是?一张没有任何?痴傻神态的正常女子的脸,面?露吃惊之色:“菲菲,你的癫病难道?是?真的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本日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