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怎地,听的这个请求有些心虚,专业不对口这事,生怕给别人添了乱子,人命关天的大事,岂能容她儿戏。
“各位官爷,我就是个熟悉胭脂粉袋的人,给人化化妆可以,这判案我可不敢!”
看着几人垂下头准备离开,系统机械的声音响起;“恭喜宿主提前开启主线任务,解锁相关入殓人体知识,协助办案,不可拒绝!”
宋之幺:“......”
看到那群人还没走远,她又急忙追赶上去,“官爷留步,我想了想,既然帮得上官府的忙,那我还是可以试试的,您稍等一下,我收拾收拾,随后同你们前去。”
末了她还问了一句:“各位是怎么知道我的,我昨天才刚解决赵员外的事情,今天这就...传出去了?”
“昨天晚上就一经传开了,城中到处宣扬,说来了个手艺极高的人,就算一具白骨也能好好复原出原身,各大茶馆酒楼现在都在谈论这件事,自然也落到了我们耳中,恰好遇上此事,心想着大概可以帮得上忙。”
宋之幺听此,心里了然,看来昨日那小孩说的不假,这人脉关系够可以的。
见她沉思,那人急忙抛出利诱:“我已向上禀报过,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她摆摆手拒绝:“不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一个小女子,这突然出名有些惊奇,好奇问问,既然已经答应下来,不会反悔。”
边往回走心意琢磨着系统的话,提前开启主线?这是有固定的主线任务?
回到房间后,她急忙打开光屏面板,看着自己的个人信息,昨天晚上还是五分的名气值,今天直接涨了到了十分,如果没有那一波“宣传营销”估计涨不了多少,顶多是别人饭后茶余的话题罢了。
现在这么一传,都快成神话故事了。
最后她只带了一小部分工具,既然已经分辨不出身份,也用不上化妆包,能用上的工具是那个工作台大小的东西,总不能扛着去。
出门之时天空微亮,本以为自己会被带去衙门停尸房,结果却被带去了城外一块荒废的山上。
山下是生机勃勃的庄家,山上却光秃秃的,什么活物都没有,放眼望去,只看到零零散散几棵小草,对于此处毫无遮挡能力,傻子才会在这里抛尸吧,稍有不慎就会被发现。
几人一直爬到接近山顶,最后停在一道山渠处,里面的水源近乎干涸,仅剩一点水波可以看出还没完全干掉。
也就是在水渠旁边,里面赫然躺着一个人,衣服已经破败不堪,因为脏乱呈现出黑褐色,脸朝下躺着,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痕迹。
“为什么不把他抬上来?”她问,这样面部朝下,压根看不出任何东西,不若捞起来,能最直观的看清。
官爷一声叹息:“尝试过打捞,一来坡度太陡人都站不稳,危险太高,而来这人的身体已经无法挪动,稍微一动就开始破碎,难度更大。”
不能动?这可如何是好,看不到脸她什么都做不了。
系统:“检测到初始任务难度较大,免费赠与复原测试一次。”
什么测试?
系统:“人脸复原技术,扫描即可自动生成人像,仅此免费。”
有这技术不早说!只要把人整体翻过来,能扫描到脸,她的任务就完成了。
查看地形后,她让人找了快相对平滑的木板,紧贴着陡峭的岩壁插进尸体与墙壁的连接处,整体往一边翻过,好在人是侧躺着,如果是完全平躺,还真就拿他没了办法。
翻过之后,原本积压在底下的恶臭味飘散出来,几个心里承受能力差点的仵作已经跑到一边呕吐起来。
她按照系统的要求,调整好自身的角度,录入死者的人脸,复原过程需要一段时间,她只能在一旁等着。
刚刚吐完的几人敬业的重新回来,分析死亡原因。
“看这脸色呈现银灰色,是溺死的表现。”
“不对不对,若是溺亡,他这指缝间没有任何淤泥痕迹...”
“姑娘?你怎么看?”
“啊?”宋之幺在一旁静静等待着测试结果,猛地被人一问有些发懵,“我觉得,像是被人勒死的!”
还没来得及说出她的解释,尸体旁边的一位老者猛地站起,怒气冲冲来到面前:“胡说,类似之人勃颈处必定有痕迹,此人压根没有这些迹象。”
她嘲弄般的笑了笑,问:“他还有脖子吗?”
“时间太久,正面肉身早就支离破碎,背面因为没有直接接触水源才幸免一难,若是要看脸色早就行不通了。”
她拿起一根小木棍,走到一旁轻轻拨开唇齿间,口腔中只剩半截舌根。
“正因为是被勒死的,所以会露出舌头,若位置是在这”她指着甲状软骨下方,“刚好会将舌根向上推。”
脑海中“叮咚”一声让她回神,差点装过头,这可不是她的正事。
她从怀中翻出一张白纸,席地而坐,临摹这系统传来的画像,一刻钟的时间后,她将画好的人物图交给领头那人手里。
“这是我尽最大努力复原的样子,能不能辨别出这人是谁我也不清楚,之后的事情不关我的事了。”
拿起东西准备下山去,早饭都没吃就赶来办案,现在饿的心慌。
“等等!”身后的人看到画像激动地喊住她,“明日巳时,你去官府衙门领赏。”
“我画的...”
“是对的!此人我认识,敢问姑娘大名?”
思量过后,她谨慎回答:“我姓宋。”
“宋姑娘以后可有兴趣来衙门办事?”那领头人询问。
宋之幺被他这话引起几分性质,在古代女子地位卑微不说,进衙门为官的怕是历代极少的事情,此人竟有如此魄力,敢破格录用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人。
她笑了笑反问:“官爷说笑了,外界那些传言您可千万莫要当真,传言而已多少都是掺假的,我没有外面传的那么神。”
那人也不气馁,继续想要拉拢一把,:“姑娘放心,我自会分辨真假,今日一见我看到传的是‘真多假少’城中竟有如此有才之人,若我不识珍宝错过高人,那更得不偿失。”
“这不是件大事,还容我考虑。”
回去刚进城们,就听到旁边茶棚底下的人正说着今天的事情。
“听说了吗,城外山上又死了一个人,城东的那个农户李二周,今天刚被认出来。”
“这几天都是什么事啊,先是赵员外被人烧死,现在本本分分的农户也出了事。”
“害!官府那群人根本不顶用,这人都没了几天了,今天才看出身份,听说还是找了高人指教。”
“也不能这么说,那尸体面目全非,李二周家里又无父无母,老大个人也没娶妻,家住的又远,所以失踪这么就才没被发现。”
“得了吧,这几年命案出的比那些仵作都多,衙门里除了那几个老头还有谁能抗起来。”
听着这些闲言碎语,她一边思考要不要就此进官府,主线任务摆在那里,似乎没有给她太多的选择。
临近家门口,她隐约看到小院门口躺着一个人,走进一看,那人穿着一袭黑衣,发丝凌乱遮住脸庞。
左手捂着的肩膀还在不断向外渗血,他一副痛苦的神情,看样子受伤很是严重,失血过多导致脸色惨白。
她小心翼翼的拨开覆在脸上的头发,只见他半侧额头有一片烧伤的痕迹,一直延伸到眼睛下面。
那人似乎还有意识,半眯着眼睛看了她一眼,随后昏厥过去。
检查了胳膊上的伤痕,明显是刀伤所为,只怕不是什么寻常人家,不敢贸然救济。
进屋之后却又坐立不安,这人就直愣愣的躺在自家门口,近几日命案发生的这么频繁,自己家门口死了人,那可就是重大嫌疑,再说自己都看见他的脸了,救他一命说不定还能看在救命之恩的份上不把她杀人灭口。
前后不过几分钟的时间,宋之幺又从房间内出来,把人抗会家中,她不懂医术,伤成这样只能去镇上寻了一位大夫前来。
注意到那人身份的特殊性,她将人放到了偏房还换了身行头。
大夫看到伤情,一阵惊讶,“姑娘这可是刀伤,这人与你是什么关系?”
宋之幺没怎么撒过谎,说起话来有些磕磕绊绊,“他...他是...是我大哥,平日里喜欢舞刀弄枪,这不一个不小心,把自己伤着了。”
“哦!原来是这样,放心,只是失血过多加之伤口感染引起了发烧,伤口我已经替你处理好了,剩下几副药一天一副让他喝下,退烧之后就没什么大碍了。”
她点头应下,付了钱目送大夫离开。
看着床上熟睡的人,心里还是不安,离开前她锁好偏房的门窗,防备对方别趁她休息起来杀她。
直到傍晚入夜,对方一直没什么动静,宋之幺也自我安慰着入榻安寐,半夜听到房门撞击声,她立刻惊起,眼前赫然出现所救之人的面庞。
惊讶之后她迅速冷静下来,对方似乎怕她吵闹出手捂住她的嘴,一到清冷的声音在耳边想起,“别喊,我不害你。”
房间内恢复一片寂静,这种环境之下,她清楚地听到外面传来不同寻常的声音,窗前略过一道黑影,随后偏房传来翻找搜罗的声响,半刻钟之后,声音停止似乎已经离开。
原本束缚着她的人脱力一般昏倒在他面前,直勾勾倒在地上,摆脱极致的恐惧后,宋之幺坐在床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
等缓过神来,她下床推了推地上的人,感到手中一阵湿滑,借着月光一看,手里满是血迹,方才动作太大导致他伤口撕裂,原本整洁的内衫现在已被血液染红,“喂,你醒醒,千万别死在我家。”要不然跳进黄河也洗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