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无视宵禁畅通无阻的回了伯府,车内的气氛冷凝,偏偏喝醉了的人好无所觉,仍嘿嘿傻笑着。
抵达伯府后,白景辰没有假人之手,直接将人打横抱回了主屋。
他先是吩咐下人备水,然后又叫来了林子献,想看看喝酒是否会对他的腿疾造成影响。
林子献暂居的小院距离主院不算远,所以很快赶到了主屋。
听完摄政王的叙述后,林子献沉吟道:“像伯爷这样的情况少量喝点倒是无妨,但是喝多了肯定对身体无益。这样,我先给伯爷开副醒酒汤,免得他一会儿身子难受...”
“那就有劳林神医了,这醒酒汤交给子夜去熬吧。”
林子献眼神犹豫的盯着醉醺醺的燕长安,张了张口似乎还想说点什么,可抬眼见到浑身散发着寒意的摄政王,到底没有将话说出口。
下人们备好水后,白景辰直接让他们全都退下。
他本想把燕长安身上陌生的气息全部清洗干净,结果在扒外衣时,意外发现他勃颈后印着红痕。
那一瞬间,白景辰的身上爆发出来的杀意让隐藏在暗处的暗卫们浑身紧绷,手不自觉摸上了自己的武器,眼神中满是戒备。
等发现杀气是从主上身上传来时,他们心底同时冒出一个疑问,究竟是谁不怕死惹怒了主上?!
此时的燕长安就算被酒精侵蚀了大脑,但本能反应也让他察觉到了危险。细长的双眼在警惕盯着他的同时,双手撑着身子开始向里挪动。
燕长安的举动无疑刺激到了白景辰,他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冷芒,下定决心今晚要让燕长安长长记性,免得总是将他说过的话当成耳旁风!
慢条斯理的帮他脱掉身上的衣服,只留下一件雪白的中衣,然后直接将人抱到浴桶里帮他净身。
尤其是勃颈后被印有红痕的地方,更是不停的用力揉搓着,直到那片肌肤变得通红,这才肯将手指移开。
帮他和自己清洗过后,白景辰随手取过放在一旁的寝衣,将人包裹起来放在床上。
大手一挥,薄纱床帐被放下,隐约可见外面闪烁的烛光,平添了几分暧|昧。
白景辰没有过多犹豫,直接俯下身将唇齿印在那片被挫磨得通红的肌肤上,试图将自己的印记重新覆盖住。
一想到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触,心底的怒火不断蔓延,让他忍不住用力咬了下去。
“好痛...白景辰你咬我干什么!”原本因为酒意再加上折腾了这么久,燕长安早已经疲惫不堪,整个人一直处在昏昏欲睡的状态。
勃颈上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眼角溢出泪水,他忍不住扭动上身,想要从他怀里挣脱而出,可惜他身单力薄完全不是白景辰的对手。
虽然怒火中烧,但白景辰到底还是心存理智。他心知不能做的太过火,万一真要将人给惹急了,反倒得不偿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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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常乐伯府主屋。
燕长安从睡梦中醒来,疲惫的睁开双眼,总觉得自己浑身难受,尤其是头和勃颈处疼的特别厉害。
昨夜的记忆还停留在宋父灌酒的画面上,之后就是断断续续的片段,根本连贯不起来。
他伸手想要揉一揉后勃颈,结果刚一触碰,登时倒抽了一口凉气,整个人表情扭曲起来。
还没等他想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就听身侧传来熟悉的声音:“唔,怎么今天醒的这么早,要不要在多睡一会儿?!”
声音太过熟悉,导致他都不需要看脸就能猜到是谁。
他扭头望去,因为太过用力脖子疼不说,人还被吓了一大跳。“你...你你你...你怎么会在我床上?”
“昨夜长安可不是这么说的,怎么,便宜占完就开始翻脸不认人了?”白景辰那双桃花眼带着一丝媚意,说话的语气清冷幽怨,仿佛自己是被渣男抛弃的可怜人。
有那么一瞬间,燕长安觉得自己特别不是个东西,像极了完事后提裤子不认账的渣男。
但当他看到自己的双腿后,他猛地反应过来,现在他可是半身残疾之人。就算两人之间真发生了什么,那吃亏的绝对是他而不是白景辰,他差点儿被他给带沟里去了!
昨天晚上他喝醉后,肯定是白景辰这个禽|兽对他做了什么,才会让他心虚的把帽子扣在自己头上。
想明白后他冷笑连连:“那王爷倒是说说昨晚我说什么了?难不成王爷觉得我喝醉了,就可以什么帽子都往我头上扣!”
说完像是想起了什么,又紧接着追问道:“没记错的话,昨夜我应该是在宋府,王爷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
面对燕长安咄咄逼人的质问,白景辰随手拢了拢散开的前襟,神色慵懒道:“本王要是不去将你带回来,恐怕你昨夜便被人拆骨入腹了...”
感受到勃颈上传来的疼痛,燕长安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显然对他的话十分不以为然。
燕长安不想跟他继续纠缠,遂吩咐下人端水进来。
洗漱过后,在束发时他恰巧从镜中看到自己右侧露着半个牙印,他伸手按了一下,疼的直抽抽。
至于这枚牙印的主人是谁,他不用想也知道是在他旁边更衣的白某人。
随着两人关系越来越亲密,燕长安心里满是忧愁,总觉得再继续下去,他怕是连这条白捡来的命都保不住。
想到白景辰的野心和手腕,觉得哪怕自己真的是断袖,也不会选择跟他在一起。他们压根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就算在一起也不会有什么好的结果。
看过全文的他自然知道大反派的最终目的是九五至尊的宝座,一旦他成功,那自己的下场可想而知。
就算大反派不杀他,自己在朝中恐怕也会落得‘以色侍人’的名声。
到时大反派功成名就,迎娶娇妻美妾,然后生上十个八个的孩子,儿孙满堂的度过帝王一生。
而他呢,大概会落得声名尽毁,无人敢嫁,最终在孤独寂静中死去。
这样的日子光是想想就让他觉得厌弃,要知道在历史上那些和君王牵扯不清的男子,有几个最终能落得好下场?
那些人便是他的前车之鉴,所以无论如何他都不能踏上这条不归路!
不知不觉中他无意识攥紧了手指,指甲嵌入手心带来阵阵刺痛,让他强行忽略掉勃颈后的印记。
他脸色苍白,朱唇紧闭,而细长的丹凤眼却十分明亮,眼神中透着陌生的神采。
燕长安想明白了,自己好歹也是看过全文的穿越者,不能在这样消极对抗下去了。若想摆脱大反派的控制,他需要主动出击才行!
经过这段时间的观察,他发现部分剧情因为他的插手而改变,但总的方向却没有偏离。
书中关于朝堂方面的主线剧情还在正常进行,趁着太子、三皇子,丞相和镇国公主等各方面势力都在,是他摆脱大反派的最佳时机。
日后等他娶妻生子,然后想办法离开京城这是非之地,去过逍遥自在的日子,才是他最终的归宿。
至于已故燕侯的清白,他心里也已经有了模糊的想法,就看他最终能否走到那一步...
坐在轮椅上,目送白景辰穿上官服去上朝。
他想了想,提笔写了两封拜帖,一封是给宋夫人的,邀请她申时到梅园赴宴。
而另一封则是给前几日刚刚见过面的言舒,约他辰时在茶楼相见,说是有事相商。
庆幸的是那天言舒给他留了地址,不至于让他连人都找不到。
做好这一切,早膳还没上来。这时有丫鬟端上了一碗醒酒汤,说是王爷的吩咐。
他默了默,到底还是头疼占据了上风,将醒酒汤接过后一饮而尽。
简单用完早膳,又将林子献熬好的苦药强行咽了下去。
正考虑着后面的安排,送信的崔元回来报信,说言公子已经答应赴约。
另一封信他也已经递到了宋府,交给了宋府的下人。大概用不了多久,宋府那边便会有回信儿。
得知言舒愿意赴约,他立即吩咐燕青和崔元随他一同出府。还没等他们离开,一直在伯府像透明人的子夜却突然冒了出来。
“王爷说了,伯爷若要出府的话,须得由属下跟随,以免您在外遇到什么危险。”子夜态度恭敬道。
燕长安心里的火登时就冒出来了,他发现白景辰真是好本事,就算人不在身边也有办法让他气个半死。
“既然你这么听王爷的话,那不如现在就回王府,伯府庙小,容不下您这尊大佛!”说完也不管子夜作何反应,直接让燕青和崔元带着自己上马车准备赴约。
坐在马车上,燕长安越想越气,哪怕他回到伯府又怎样?还不是处在白景辰的监视之下,一点儿人身自由都没有。
白景辰也真不愧是书中的反派大BOSS,人事他是一点儿也不干。要隔现代,等他收集好证据完全可以送他去吃牢饭!
可偏偏他现在身处皇权至上的古代,而白景辰又大权在握的摄政王。眼下他除了发发脾气宣泄自己的怒火外,拿他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
想到自己的计划,他只能不停劝自己先忍了这口气。
默念三遍‘大局为重’,成功将火气平息了下去。想到即将和言舒的会面,脸色终于好转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