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重生的黑化攻

进了宋府,燕长安注意到宋府是三进院子,而待客的地点在二进主院。

他们抵达时,宋父和宋夫人已经在饭厅等着他们。见到他时,宋父先行一礼:“伯爷今日到访,令寒舍蓬荜生辉。”

燕长安不良于行,便坐在轮椅上拱手辑礼。“宋伯父可是在打趣小侄?就凭我们两家的关系,私下里何须如此多礼。”

宋父四十有八,现任吏部侍郎,乃是正三品。加之吏部掌管官员任免、考课、升降、调动等事宜,在朝中算得上实权在握。

而他虽是皇上亲封的常乐伯,但不过是空有爵位,在朝中却无任何官职。假若真要遇到什么事,宋父说话可比他管用多了。

双方客套了几句,在一旁的宋夫人却忍不住嗔笑道:“这里又没外人,你们两个这是在客套个什么劲!宁哥儿别理他,快过来让姨母看看瘦了没。”

宋夫人仔细打量一番,然后眼眶忍不住泛红,抬手用帕子按了按眼角:“宁哥儿最近受苦了,看看这身子骨儿瘦的,今天姨母给你做了好吃的,可得好好补补。”

燕长安笑着回道:“许久没尝到姨母的手艺,还真有些想念。今天前来侄儿也有礼物送给姨父姨母,不知二位可喜欢。”说罢,示意崔元将东西递过去。

看到林逸才的墨宝时,宋父眼中大放光芒,显然对这份礼物很是喜欢。

宋夫人看到礼物后笑了笑,让身后的嬷嬷把东西收下,这才笑着说道:“还是宁哥儿懂姨母,知道姨母喜欢什么。”

站在一旁的宋杉语气幽怨:“话说你们还记不记得这里还有个人?!”

宋夫人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杵那儿作甚,还不快推着宁哥儿入座。”

宋杉任命的推着燕长安落座,脸上的表情看似委屈,实则眼神里充斥着淡淡的笑意。

既然是家宴,燕长安又是以侄儿的身份赴宴,自是宋父坐了主位,宋夫人坐在宋父身边。燕长安挨着宋父坐,身边坐着宋杉。

下人们上菜速度很快,看着眼前四荤四素两汤两食,足见宋夫人准备之用心。

站在一旁侍候的丫鬟端着酒壶将酒倒入酒盏之中,宋父端起酒盏豪气云天道:“今天第一杯酒敬燕世侄,祝贺燕世侄顺利承爵,日后伯府如何就要看世侄如何当家了。”

燕长安唇角带笑,心里却有些发愁,他自己本身酒量不怎么样,所以平时很少喝酒。

至于原主酒量如何,他就更不清楚了,毕竟原主几乎没怎么喝过酒。

但长辈赐不敢辞,更何况是敬酒,心底哪怕再虚,他也只能咬着牙仰头一饮而尽。

“好!燕世侄果真豪爽,来来来,再敬世侄一杯!”宋父朗声大笑,然后连着喝了三杯才肯放过他。

三杯烈酒下肚,红晕在脸上蔓延开来,口中的辛辣感让他眼中泛起水雾,看起来格外软弱呆萌。

宋夫人见状赶忙示意自己儿子给燕长安夹点儿菜,免得他被烈酒伤了胃。至于宋夫人也给自己夫君盛了碗汤,帮他散散酒气。

宋杉殷勤的帮他盛汤夹菜,看起来似乎颇为高兴的样子,让燕长安对他的感官也没有那么差了。

燕长安头脑发晕,迷迷糊糊的思考着,觉得只要自己不去撩拨宋杉,等到了年纪两人各自成婚,日后他们未必不能成为好兄弟。

一顿饭下来宾主尽欢,宋父大概难得遇到一次喝酒的机会,没少拉着燕长安陪他一起喝。反倒亲儿子宋杉被冷落在一旁,连话都很少能插得上。

宴席结束后,宋父和燕长安两人都是一副醉意朦胧的样子。

宋父脚步虚浮,说话已经有些不利索了,被宋夫人安排人带回房醒酒。至于燕长安,则被宋夫人交给宋杉照料。

燕长安原来经常到宋府找宋杉一同玩耍,所以这些年来宋府一直给他留有一间厢房方便他留宿。

而那间屋子就在宋杉居住小院里,宋夫人没多想直接让儿子带宁哥儿回厢房休息。

他们离开前,出于担心,宋夫人忍不住多叮嘱了几句,让自己儿子晚上多听着点儿隔壁的动静,务必照顾好宁哥儿。

燕长安脸上一直挂着傻笑,显然已经喝晕了。

宋府距离伯府有一段距离,再加上天色已晚,城内又有宵禁,他们决定从宋府留宿。

宋杉吩咐下人带燕青他们找地方落脚,自己则推着燕长安去了厢房。

进了厢房,宋杉随手便将屋门关上,脚步轻慢的来到燕长安身边。

修长纤细的指尖轻轻碰触他的脸颊,沿着肌肤边缘渐渐勾勒出独属于他的面容。

幽深的瞳孔里逐渐浮现出疯狂的迷恋,仿佛眼前之人便是他的全部。

宋杉眼神眨也不眨的紧紧盯着他,然后用最温和的嗓音诉说着自己偏执而又疯狂的爱恋。

“长安,你终于回到我身边了,这次你是属于我的。”

“长安,我会好好对你,也会保护好你。这次除了我以外,绝不会让其他人碰你分毫。”

“长安,你疼疼我好吗?!你走后我痛了好久,最后我把心都挖出来了,可死前还是没有见到你...”

“长安...长安...我终于又见到你了...”

一声声呼唤让燕长安不悦的拧了拧眉,因为酒意他有些昏昏欲睡,结果耳边却不停有人在叫他,让他心情越发暴躁。

想到最近经常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他忍不住愤怒吼叫道:“白景辰,你有完没完?能不能闭嘴,别吵我睡觉!”

喊完之后,嘈音如愿消失,没等他继续陷入沉睡,勃颈一疼,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一下。

心底的火气越来越大,他豁然睁开双眼,盯着眼前之人大着舌头说道:“滚...滚开!别..别打扰劳资睡觉...”

从长安嘴里听到‘白景辰’名字的那一刻,宋杉脸色发青,眼底冒着火光。

想起那日他发现自己死后重生回来,第一件事就是去无相寺寻找长安,打算将人带回自己名下的小院藏起来。

按照他的想法,只要自己想办法避开那些人,那这一世长安就能独属他一人。

结果没想到白景辰会突然掺和进来,还把长安带走了,导致他的计划根本没能实施。

后来他数次登门,想要劝摄政王放人,没想到白景辰连面都不肯见,用各种理由将他打发走。

他好不容易能再见到长安,就算是死也不会放手!

这一世他定会和长安举案齐眉,共赴白首。

哪怕心里这样想,可每当想起长安待在白景辰身边那么多时日,说不定两人早就发生了什么。宋杉眼睛忍不住开始泛红,心里充满着扭曲的妒意和怨恨。

被妒忌冲昏了头脑的宋杉看着眼前之人毫无戒备的模样,心底直冒邪火。

尤其他看自己的眼神满含信赖,不像后来的长安,经常用用憎恨的眼神看着他。

这样的反差让他恨不能将人压在身下,用他的身体来抚平自己的妒忌和欲|望。

———————————————

到底是上一世燕长安决绝离开的背影给他带来的打击太大,迫使宋杉按捺住自己的冲动,决定徐徐图之。

既然老天给了他重新来过的机会,那他必不能重蹈覆辙,不然重活一世对他而言将毫无意义。

将醉意朦胧的燕长安从轮椅上打横抱起放在床上,没等他伸手替他除掉身上的衣物,就听外面传来嘈杂的脚步声。

他正下床准备看看外面发生了何事,木质的屋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陌生的身影朝着屋里走来。

“何人胆敢擅闯他人私宅?!”宋杉本就邪火未散,看到有人闯入自家宅邸心中颇为不满,说话的语气也带着几分不悦。

“本王是来带常乐伯回府的,怎么能算是擅闯?”似笑非笑的声音传来,宋杉这才发现进来之人是身着紫色官服的摄政王。

“下官宋杉,见过王爷。”

“刚刚长安在宴席上吃多了酒,下官已经安排长安睡下了。若王爷想要接人,不妨等明日长安睡醒在过来。”宋杉说话的语气不卑不亢,但话中之意却十分引人遐想。

白景辰脸色冷峻,看宋杉的眼神跟看死人没什么分别。

他懒得跟宋杉废话,直接朝屋内走去,结果看到躺在床上脸颊酡红,前襟凌乱的燕长安。

白景辰的脸直接阴了下来,他暗讽道:“宋大人就是这样照顾人的吗?还有长安是本王的人,有些事情就不劳宋大人费心了。”说完直接将人打横抱起,大步流星的离开了宋府。

醒酒后匆匆赶来的宋父和宋夫人还没来得及行礼,就被摄政王甩在身后,两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茫然无措。

此时被人抱在怀中的燕长安全然不知危险即将降临,仍啃着手指小声嘟囔着。

白景辰压下怒火勉强听了几句,结果发现全都是骂他的话!

他怒极反笑凑在对方耳边恶狠狠说道:“等回府后看本王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