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近几日可安好?”白景辰笑着打了声打招呼,语气颇为熟稔。
燕长安声音幽幽:“说实话,不太好,若是王爷能放草民出去逛一逛,想必草民的身心会更加康健。”
“长安说笑了,你身患重疾,待在王府内养伤最为稳妥。”
“还有,本王已经替你寻得名医,这几日名医便会抵达京城。就算是为了自己,这段时间长安也该踏踏实实的呆在王府。”
“名医?”
燕长安眼中闪过一丝讶然,他以为之前白景辰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竟真为了他寻来了医者。
听他话中之意,这名医者还是特意派人从外地请来的名医。
当初之所以没把他的话放在心上,是觉得他身份是摄政王,若真想找人医治他的腿疾,直接从太医院请太医过来便是,根本花了多少时间。
因此,连接好几日都没有见到医者,便理所当然的认为对方不过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他是直接从民间寻找名医来帮他看腿疾。
如此说来,倒是他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虽然仍旧对大反派的目的抱有怀疑,但他也并非知恩不图报的人,很快缓和了表情,态度诚恳的向白景辰表达了自己的谢意。
两人坐在院里的桃花树下,小厮们将茶具端了上来,白景辰净手过后开始沏茶。
看到对方沏茶时行云流水的动作,就好似一幅幅画卷般让人心醉神迷。
燕长安心中着实艳羡,别的不说,单看白景辰举手投足间所透露出的优雅闲适,再加上他那张雌雄莫辨的脸。就连自喻直男的他,心跳都不由得快了几拍。
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燕长安觉得如果自己能将这招学到手,那不愁将来讨不到老婆。
如果他成家立业、娶妻生子,将这本书从耽美改成言情,想必那些男人也不会再对他继续纠缠。
坐在对面沏茶的白景辰自然觉察到了对面的视线,他嘴角扬了扬,心情变得更好了。
等品尝到大反派亲手泡的茶汤时,燕长安立即在心中竖起了大拇指,以表示对他泡茶手艺的高度赞扬。
别的不说,若日后大反派不幸流落街头,有这手艺在,想来也是饿不死的。
趁着气氛正好,燕长安对月长叹,眉心浮现出几丝哀愁。
自打他伤了身子,脸色一直苍白如雪,此刻面露哀色,看起来颇有几分楚楚动人。
白景辰很给面子的问了句,“长安为何叹气,可是身子不适?”
燕长安眉心紧蹙,说话的语气也带了几分哽咽:“在下并非身子不适,而是自从回到京城后,心中一直记挂祖父。草民斗胆,想向王爷求个恩典。”
“长安应该知晓,本王不会放你离府。”嘴角的笑痕逐渐消失,就连说话的语气都变得冷漠疏离。
燕长安心知自己的话引起了白景辰的不满,他眼珠一转,继续说道:“王爷误会了,草民的意思是想让燕青回燕府给祖父报个平安,以免祖父挂念。”
说白了燕长安是想借此机会试探一下白景辰的底线,他心知白景辰放自己离开的可能性不大,所以他想着如果白景辰不同意自己离开,那就换成了燕青。
之所以拿燕老爷子说事,是考虑古代重孝道,没道理孙子突然消失回到了京城,却不见自己爷爷的。
用这个理由来试探,也最不引人怀疑。
他想知道自己在被困摄政王府的消息,外界是否知情,白景辰又是否有意隐瞒。
如果他肯放燕青出去报信,那自己的处境或许还不算太糟。要是不肯的话,那估计是铁了心要和他玩小黑屋play。
燕长安觉得自己的试探很隐蔽,但在白景辰眼里还是太嫩了。
他心知不能把人逼得太紧,宽松有度才是最佳方案,于是他顺水推舟的点头同意了。“好,明天开始你的侍从可以随意进出王府,若有什么需要的,也可以让他捎回来。”
“真的?”惊喜来得太过突然,一时间竟让燕长安觉得难以相信。
“自然是真的,本王向来说话算话。”
两人随后在树下又喝了半个时辰的茶,白景辰终于肯起身回屋。
回屋前,他先将燕长安送了回去,然后自己转身回到了住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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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昨夜燕青没有守夜,第二天一早,燕长安早早醒来,命人将燕青叫进来。
没过多久,燕青便气喘吁吁的出现在了他面前,眼中是藏不住的担忧。
抬眼望去,见公子衣衫整齐,面色平静,不像是在生气的样子,这才稍稍松了口气。
“公子,您找我?”
燕长安招了招手,两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许久,燕青才一脸严肃道:“公子放心,您交代的任务,奴才一定会尽力完成!”
要是其他人,燕长安肯定不放心,但燕青是他眼下最信任的人,这种事情自然交由他来做最合适。
白景辰果然说到做到,燕青出王府时,侍卫们没有为难他,很快便放行了。
见燕青顺利出府,从昨夜一直提着的心才顺顺当当的回到了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