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做出这样的决定也在意料之内，白丹嘴里不自觉的咬住笔头。
“老师们大概是害怕这样下去，她们整出什么大新闻。”
如是把笔头从她嘴边拍开，就继续去翻书，没有接话。
孙凡的眼神不知为何居然有点羡慕。
“已经出了不少事故，要不是打包行李需要时间，李主任恐怕希望他们走的越快越好。”
杨旭冉摇摇头。
“他们走以后，就轮到收拾咱们学校竞赛班。这段时间周雨犯太多错，都传李主任想给她记大过，结果因为周雨妈妈跟校长吃了顿饭，处罚没下来。上次还是上上次的时候吧。”
郑露露跟周雨爆发矛盾的次数太多，白丹根本分不清哪次是哪次，只能装作知道的‘嗯嗯啊啊’着。
刘羽佳皱眉。
“也是奇怪，不知道哪里来的好事的人，天天发集训班的消息，一有风吹草动帖子马上炒起来，还把帖子发到其他论坛引流，微机室的老师说要查，后来也没下文。”
“不管奇怪还是不奇怪，总算要结束了。”
白丹伸个懒腰。
“我的心里现在只有学习。”
第二天，真正奇怪的事情却出现了。
学校突然大张旗鼓的变更通知，说不提前停训，而是把所有集训班的同学送去其他更适合学习的地方上课。
谁能想明白校领导的脑回路，白丹知道后也没有深想，直到郑露露的妈妈再次找上门来。
“同学，你还记得我吧。”
她好像也知道找白丹和如是给郑露露惹了很大麻烦，这次比上次的态度更客气。
“我们家露露，学校说参加封闭式集训，不能给家长说地方，可这都三天了，连个电话也没有，我心里实在着急。”
白丹说。
“这事您得找老师问才对，我就是个学生，现在也不参加集训。”
郑母犹犹豫豫的说。
“我跟老师们，好像有点误会，去问的时候，负责的老师只说孩子正在学习，怎么也不说其他的。”
白丹是个很不愿意管闲事的人，可面前的郑母明显是实在找不到办法才会找到她头上，不会让她轻易离开，看看表，距离晚上补习挺早的。白丹准备一口气解决战斗。
“那我先带您去教师办公室，我再帮您问问，要是老师不松口，我也没办法。”
得到的当然还是‘学生在学习’‘不要想太多’，正当白丹准备走时，从办公室的里间走出一位身材魁梧的大叔，白丹从来没在校园里见过他，看气质也不像老师。
“有没有证件能证明你的身份。”
他问话的时候态度模糊，好像很难下决定，在看过郑露露妈妈手机拍的家里户口簿的照片，以及自己的身份证后，还是让她跟着自己走进办公室里间。
晚上在见到如是时，她顺口就抱怨起下午奇怪的经历。
如是轻声告诉她。
“三天前的清晨，他们所有人的气息就消失了。”
吓得没控制好力度的笔刺啦的划破纸面，弄出一道长长的痕迹，白丹确认。
“消失是什么意思？他们三天前，人全都不见了？”
“有一片空间，在囤积恶念。”
看到白丹似乎有兴趣，如是便闭目去探查。
“里面时间的流速与外界不同，只过去四小时左右。”
说完，他又露出琥珀色的眼睛，清透而闪耀。
“郑露露操纵了一片空间，有人在她的身上放下一颗种子，只有她死，空间才会显形，放出其中的东西。她一旦死去，种子便会吸收空间内的恶念，用力量划破阻隔。”
如是干净雪白的指尖在空中轻点一下，仿佛在确认什么。
“划破世界与世界的阻隔。”
白丹......白丹现在的心情就好像玩侦探解密类游戏玩到最后，让她交出答案通关，她才发现自己从头到尾都没有好好调查，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路线可能有很多，比如跟郑露露打好关系，了解她内心的苦楚，可白丹再跟如是补课；跟周雨化敌为友，平息两个人纠葛，可白丹再跟如是补课。
回望自己在不周市一中的这么长时间，为什么天天都在补课。
她突然反应过来，脱离回忆可能是需要契机的，而如是第一次修复世界给他的人生也带来很大转折，说不定就是自己出去的契机。
好感度已经刷的这么高，难道还真打算继续在一段记忆里苦逼兮兮的考高中上学吗！？
“世界与世界的阻隔是什么？”
白丹猜这就是白大褂说的第一次世界开裂。
“真的有其他世界吗？”
就像给白丹讲任何一门科目一样稀松平常，如是拿出一张白纸，手腕一动，画出几道线条变化奇怪的圆弧。
“世界是叠加的，也是分离的；对众生而言的其他世界是存在的，也是梦中的。”
随着如是拿起纸张的动作，线条们一会好像在眼前很近的地方交叉，一会又好像距离白丹很远，只是视线造成的错觉。
“但有一点，世界都是不相干的。”
他慢慢的讲着，用白丹可以理解，允许被听的领域的话。
“灵魂新生或泯灭，流动在世界间，世界和世界却永不交叉，在过去，这是无人制定却自然存在的规则。”
白丹注意到了这个限制。
“过去？”
“是的，过去。某个节点中，因为一个存在和很多声音的想法，有力量改写了这个规则，开启了世界与世界间的融合。”
讲到这里，如是放下手中的纸张。
“从此，世界的主人们开始纷争，吞噬他人的世界。”
这一切听起来像疯了一样，超级无敌荒谬，如果不是白大褂之前看自己的眼神太鄙视，白丹其实根本不相信什么世界开裂，同理，如果不是因为如是真的很靠谱，白丹现在就想送如是去医院脑科急救，再不抢救重度幻想症就救不回来了。
但是现在的白丹只能相信，她气虚的问。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
说起这个话题，如是的面色第一次明显的淡下来。
“从我的师父哪里。”
想了几秒钟，白丹才从记忆的角落想起这位给如是起法号的师父，听起来就很来路不明。
世界观接受洗礼的白丹努力振作。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说完她才反应过来。
“你从三天前就知道她们消失，当时为什么不阻止。”
“当时我正在检查你古诗词的背诵。”
如是的回答平平无奇。
“就没有在意。”
怎么你也成了个补课狂！白丹在心里做呐喊状。
“那我们现在赶紧去啊！”
即使刚刚扯完一大堆世界的深奥理论，没有恢复力量的白丹还是没有解决空间问题的建设性办法。
她抓起如是干脆先往集训班原本的教学楼走去，晚上校园里没什么人，也不怕被询问去做什么。
如是看白丹眉头紧锁，提议。
“我可以直接把空间销毁，带所有人出来。”
“可，可以吗？”
白丹惊讶到口齿，难道这就是带满级大佬刷副本的快感。
“这都行？”
如此缺乏挑战性的行为，真的能让自己从回忆里出去吗........
心里十分怀疑，白丹还是点点头。
“学校估计都急死了，先把他们放出来在说吧。”
话音刚路，白丹他们已经走到眼前的教学楼四楼就传来一堆重物落地的声音。
有人留守在班级外面，听到响声马上打开手电筒往里面照。
“谁？”
发现教室内凭空消失的学生又凭空回来了，他马上通知上级。
白丹正想着怎么处理郑露露的种子问题，反正只是回忆放着不管是不是也没事........楼上就响起周雨的尖叫。
“警察叔叔，郑露露想杀我，她想杀了我们所有人，把我们关起来，你要抓住她，警察叔叔。”
白丹这才想清楚，白天在教师办公室碰到的人应该是便衣调查的警察，这种古怪的案子，警方也不能大张旗鼓的调查。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又要上班，（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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