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如期而至,因为之前和幼驯染一起去森然看星星的约定,桃沢月海最近非常努力。
她要尽快赢得游戏奖金,然后买新的天文望远镜!
不过现实总是不太如愿,她和研磨的进度很慢,在同一关卡了很久。
这当然不是研磨的问题,在桃沢月海看来,他技术好到可以去打职业的地步。
只是双人游戏嘛,必须要两个人同步配合,差一点都不行。
大概就像恋爱一样?
相较于桃沢月海的急切,孤爪研磨对奖励并不怎么在意。
他只对游戏本身感兴趣,虽然也很想做第一个通关的人,但是和桃沢月海一起打这个游戏,要比通关更重要。
空调源源不断输送着冷气,桃沢月海打了个冷战,她随手拉过一条毛毯把自己裹起来,还招呼着:“研磨研磨,快裹一下,别感冒了。”
她自然的就像这里是她的房间而不是孤爪研磨的。
窗外有不知名的鸟在叽叽喳喳诉说着什么。
孤爪研磨不想开窗,冷气会全部跑掉的。
他于是把被子从床上拉下来,将自己完全包裹进去。
要在空调房里盖被子,他们连喜好都如此一致。
“桃沢阿姨说你好久没去画室了。”
“嗯,妈妈现在不限制我开空调的时间了。”
桃沢月海双眼紧盯着屏幕,随口回答:“所以不用再去画室蹭空调吹了。”
很桃沢月海的理由。
孤爪研磨:“可是你参加了比赛,不去练习也可以吗?”
啊……还有个比赛。
桃沢月海一拍脑袋,想起来了。
这比赛是学校的老师硬给她报名的,说只是去凑个数,能拿奖当然更好。
不过照画室老师的意思,她与奖项无缘。
原话大概是这样说的——
“情感匮乏,线条生硬……你的画除了色彩外没有任何出彩的地方。”
毫不留情,但桃沢月海并不生气。
这些毛病她确实都有,至于唯一拿得出手的色彩,纯粹是她随心所欲惯了,就显得调色大胆,色彩丰富。
“无所谓的,反正只是凑数。”她这么说。
她对画画不喜欢也不讨厌,之所以去学也只是妈妈的硬性要求。
比起运动或者她毫无天赋的音乐,还是可以在空调房里待一整天的画画更适合她。
孤爪研磨对她的想法不做评价。
他带着她一遍遍攻略小boss,虽然进度很慢,但是确实也总结出了不少规律,越打越顺。
桃沢月海也感觉到手感更顺畅了,她双眼睁的很大,死死盯着游戏屏幕。
凑这么近,会近视的。
“……阿月。”
她没回应。
孤爪研磨于是手指略一停顿,留出了一个空隙来。
节奏乱了。
毫不意外的,他们血条清零。
他又叫她:“阿月。”
这次,桃沢月海终于回过神来了。
她把脸从屏幕上抬起来,表情很无辜:“怎么了,研磨?”
孤爪研磨静静看了她一会儿,然后慢吞吞道:“别凑这么近,容易近视。”
“好哦。”桃沢月海很乖的离远了一点。
她的听话很大程度上让孤爪研磨的心情变得愉悦起来。
他语气上扬了一点:“不用这么着急,就算你现在拿到奖金买了新的天文望远镜,这次去森然也用不了。”
全中,他完全猜透了她的心思。
桃沢月海眨眨眼睛,没明白他什么意思。
孤爪研磨很耐心的解释:“望远镜太大了,又容易磕坏,森然在埼玉,我们不好带过去。”
更何况合宿马上就开始,这之前他们大概率是通不了关的。
这、这样的吗?
桃沢月海脑中如五雷轰顶,她愣愣看着孤爪研磨平静的脸,然后又低着头看看游戏机,抿着唇把自己完全裹进了毛毯里。
一点呼吸的缝隙都不留。
她一米六八的身高居然也能缩成这么小一团,让人不禁怀疑她骨头是折成了什么样。
孤爪研磨:“……”
你是幼稚鬼吗?不开心了就把自己藏起来。
他很想这么说,又觉得如果他这么说了,她一定会更不开心的。
说不定还会更幼稚的转过身去背对着他。
“没关系的。”他也裹着被子,从后面看很像一个团子。
现在这个团子往另一个团子那边挪了挪:“森然那边的星星很亮,肉眼看也很好看。”
“……嗯。”桃沢月海的声音从毛毯里传出来,模模糊糊的,“我知道。”
“我只是……”她犹豫着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我只是突然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我现在才知道,人是需要一个目标的,或者是什么非做不可的事情。我也想有这样的事情可以做。”
她终于呼吸不过来,双手扒开一条小缝,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然后尝试着往外看,却正好对上孤爪研磨的双眼。
她打了个激灵。
研磨什么时候凑这么近的,吓她一跳!
孤爪研磨笑了起来。
他笑起来也是淡淡的,居然莫名和赤苇京治有点像。
不过赤苇学长的笑看上去好像更……
更勾人一些?
桃沢月海咽了咽口水。
是他上挑眼型的问题吧,笑起来的时候,眼尾会露出一点极具攻击性的……蛊惑?
桃沢月海国文成绩很一般,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但总之不是她的错,都怪赤苇学长,是他自己长成那样的!
不怪她禁不住诱惑。
她脸上浮起一片红云,看不出来是羞的还是闷的。
孤爪研磨更偏向前者,他完全猜得到她在想什么。
或者说是在想谁。
他的好心情像一个被扎破的气球一样,迅速瘪掉了。
“阿月。”他冷着声音,“这次合宿你也会是音驹的经理吧?”
不是只说了去看星星吗?为什么又要当经理?
“会吗?”孤爪研磨又问了一遍。
“会、会的吧。”桃沢月海受不了他这种稍微有点凶的眼神,皱皱鼻子,还是答应了。
怎么回事,研磨突然好像学校那只凶凶的猫猫哦。
孤爪研磨露出一个计谋得逞的眼神,他又紧接着说:“给你准备了音驹的队服,你会穿的吧?”
桃沢月海更懵了。
她不过是去帮帮忙,干嘛还给她准备队服啊?钱多烧得慌?
更何况这大夏天的,谁会穿外套啊?
孤爪研磨表情不变:“不是要去看星星,山里晚上还是挺冷的。”
“而且,阿月你穿红色很好看。”
桃沢月海蛋花眼:“研磨……”
她的幼驯染就是最贴心的!
孤爪研磨一双猫眼闪着奇异的光。
对,就是这样。音驹的红色才是最适合她的。
所以,不要再穿别人的衣服了。
一点也不好看。
桃沢月海不知道他在想什么,她扒拉开毛毯露出整颗脑袋。
“森然那边是不是蚊虫挺多的?那要提前准备好驱蚊水才行。”
她完全复活了,眼睛亮晶晶的。
她的头发因为在毛毯里摩擦了好一会儿,现在乱糟糟的,那个带着个小小库洛米的发圈也露了出来。
孤爪研磨盯着她炸毛的头发,眼神很像是看见毛线团的猫。
盯的桃沢月海心里有点发毛。
“阿月。”他像是才注意到一样,问她,“这个发圈,好像从来没有见你戴过。”
他看见桃沢月海下意识摸了摸那个库洛米,露出一个羞涩的笑。
“嗯……这是赤苇学长送给我的。”她声音轻柔。
赤苇京治……
孤爪研磨炸毛。
他声音都飘了起来:“他为什么要送你发圈?你们关系很好吗?”
怎么突然生气了?
桃沢月海莫名其妙道:“之前那个不小心断掉了。”
至于关系好不好……
她犹豫了一下:“挺好的吧,赤苇学长很照顾我。”
她正在努力让他们的关系变得更好。
屋外有人骑着自行车按铃的声音,成双成对的鸟儿飞过,莫名刺眼。
孤爪研磨又看了那个发圈一会儿,觉得黑色也不适合她。
桃沢月海双手合十,语气很抱歉:“对不起啊研磨,断掉的那个发圈刚好是三花猫那只。”
“我去那家店看过了,店长说那款已经停售了。”
是那只猫啊。孤爪研磨还有印象。
当时桃沢月海像献宝一样拿出两个动作不同的三花猫发圈,说这个很像他,让他挑一个。
他随手拿了窝成团睡觉的那个,不过一次也没有用它扎过头发,现在还躺在他抽屉里。
他闷声说:“断掉就算了,我给你买新的。”
把他那个拿走也可以,总之别戴这个了。
桃沢月海却摇着头拒绝了。
“赤苇学长送了我很多个,你不要再买了,我也不是经常扎头发,会浪费掉的。”
她说得有理有据。
孤爪研磨没说话。
他也扒拉掉被子,然后从抽屉里取出那个三花猫发圈。
“阿月,你帮我扎起来吧,有点热。”
怎么会热呢?空调风力很足,桃沢月海甚至有点冷。
但她还是接过来,手指轻轻拢过他的头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揪揪。
“很可爱呢。”
“……男生是不能用可爱形容的,阿月。”
“这样吗?抱歉哦。”
“没关系。”
孤爪研磨摸了摸自己的新发型,声音很低:“阿月,我们这次去看星星,不要带别人了吧。”
“为什么?”桃沢月海不解,“大家不都玩的挺好的。”
“……就是,只想跟你和小黑一起去看。”孤爪研磨稍微有些别扭,找了个借口,“他们太吵了。”
确实有点吵。
但是不带木兔学长的话,他绝对会闹的。
桃沢月海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也行吧。”
他们也的确好久没有三个人一起玩过了。
星星嘛,又不是只能看一次。
大不了她辛苦辛苦,爬两次山,一次陪幼驯染,一次和赤苇木兔一起去。
这么说起来,她也想和赤苇学长两个人单独去看看啊。
星星是世界上最浪漫的事物,和他一起去的话,浪漫加倍!
孤爪研磨又一次裹上被子:“你刚刚说想要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星星……或者说天文学,不算吗?”
“可是我很怕黑啊,必须要有人陪着才行。而且,我对星星只是半吊子的业余爱好,没办法真正作为专业去学的。”
孤爪研磨歪歪脑袋:“小黑不是一直都陪着你吗?为什么不问问他。”
“况且,哪怕只是作为爱好也足够了吧。”他说,“或者就像小黑致力于宣传排球那样,你也可以让更多人喜欢上天文学。”
“这样,不算是有意义吗?”
原来研磨也会说这样的话啊。
桃沢月海一脸惊奇:“研磨,你崩人设了。”
孤爪研磨气呼呼炸毛:“什么人设啊!我就不能说这样的话吗?!”
作者有话要说:赤苇的笑真的很勾人啊!!!谁懂!
研磨猫猫炸毛的时候好可爱哦,我能看一万遍!
以及赤苇之前给桃桃的那个外套被研磨看见啦(猫猫炸毛,然后连夜加做队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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