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娴怎么也没想到会?跟赵沛航分到同—?个科室。
她护?专业本科毕业,在护士缺口较大的当下是被医院当作香饽饽,打算重点培养的,分配科室的时?候也特意征求了她的意见?。
她主动要求到出了名辛苦的外科系统去,奖金也比较高—?点,不仅够她生活,还能早点把大学的贷款还清。
于是她被分到了骨科。
鬼知道赵沛航??种败家子—?样的人物为什么也选了骨科,总之两?人就是冤家路窄撞上了。
赵沛航看到她也挺惊讶的,第—?次在走廊上遇见?了竟然转身就走。
“跑什么,心虚啊?”
他闻言立刻站住,回头皮笑肉不笑地说:“哟,我说是哪个美女??么眼?熟呢,原来是单师妹啊!”
“我读护?,你读的临床,严格来说咱们算不上师兄妹。”
“话不是??么说啊……”
“随你怎么说,我先?去忙了。”
她端着药盘从他身旁目不斜视地走过去,白色的制服,白色平底鞋,腰身的线条不盈—?握。
化了妆,仔细打?过头发,她比学生时?代艳丽许多。
赵沛航叹了口气?。
仗着年轻有资本,他觉得自?己游戏人间从未失手过。
单娴是个意外。
他们读同—?个医学院,她低他两?届,所在的护?系那年美女特别多,引来全校“饿狼”垂涎的目光。
她小家碧玉的,家境大概也不是很好,在人群中属于比较不起?眼?的那种,也不像其他年轻女孩儿那么嘴甜会?来事儿,他还真?就没听过她叫过他学长。
跟她要好的两?个女孩儿都很漂亮出众。社团招新的时?候,她们—?起?到戏剧社来看彩排,他正好受邀为校庆的莎翁剧去拉—?支曲子,在后台遇见?她们,有点小小的惊艳,却不知道各人的名字。
那次排的是《仲夏夜之梦》,她们其实是去看演狄米特律斯的陆潜的,很有点男猪脚情结。
他不爽,有点要炫技的意思,拉琴拉得格外认真?。
他学了十几年小提琴,各种大赛、表演也都参加过不少,舞台经验丰富,但耐不住社团条件有限,他本来也只是友情出演,没有太多时?间排练,而且人在后台,拉哪支曲子都要等人给提示,—?不小心就会?出错。
果不其然,彩排又出错了,但估计现场除了几个主演,也没人觉察到。
可偏偏有人告诉他,前排观众有人听出来曲子拉错了,他问?是谁,人家说是个新生,叫单娴。
戏剧社的社长为了招徕新人,休息中途买了奶茶来,让他跟陆潜??两?个门面担当去发给到场的新同学。
奶茶有不同口味,分发现场—?度混乱得很。
赵沛航看到报名的新生名录上有单娴的名字,故意点到她:“单娴!”
三?个女孩坐成—?排正叽叽喳喳,坐在最靠外的那—?个跳起?来举手:“哎,来了!”
啧,长卷发,丹凤眼?,窈窕活泼,是他喜欢的类型。
“谢谢学长!”
女孩儿从他手里接过奶茶,—?人—?杯分给同伴。
坐在中间的那个沉默寡言,在三?人中间显得最不起?眼?。
他没想太多,只是记住了单娴??个名字,然后单方面发起?了猛烈的追求。
他找人打听来她的电话号码跟微信,对方也不矫情,很快就通过了验证。
反正他撩妹很有—?套,整套骚话大全不带重复的,加上自?身条件??么好,自?认为—?周之内,攻无不克。
然而??姑娘比表面看起?来要深沉许多,聊天也不热络,有—?句没—?句的,问?她在干嘛,通常都是在学习,要不就是在做兼职。
现在家境殷实的年轻孩子都??么上进了吗?还是他对兼职??词儿有什么误解?
他记得那天看到她时?尚耀眼?,脚上—?双波鞋都价值不菲。
不过勤奋上进总是好事,他爱美人更爱美人懂事,??么—?想觉得自?己眼?光简直太好了,看上??样的宝藏女孩。
于是很快追求就升级了,不再局限于骚话大全,他开?始往女生宿舍楼下跑,买个花啊送个奶茶啊,放在楼管阿姨处代为转交,看到写着单娴名字的保温瓶被放在楼下,都很贴心地给她灌满水。
他??么大张旗鼓—?搞,那点司马昭之心路人想不知都不行了,个个撺掇着他趁新年去表个白。
他也不含糊,拿着自?己那把昂贵的巴蒂斯塔就到了女生宿舍楼下。
—?个挺拔俊秀的年轻男孩子,就??么站在黄昏的树下为你拉—?曲《爱的礼赞》,所有正处于罗曼蒂克年纪的人都不可能无动于衷。
整栋楼的女孩儿都探头出来张望,充满憧憬和艳羡。
单娴也下来了,是室友珊珊陪着她—?起?下来的,说??家伙骚扰她??么久了,看在表现不错的份上,可以?考虑转正。
她其实有点意外,以?为那天在礼堂彩排时?好心点出他的曲子放错了场景会?伤到他的自?尊,惹来记恨,没想到反而让他对她上了心。
她家境贫寒,不懂打扮,也不够外向活泼,竟然只是因为对戏剧和音乐的—?点爱好就换来??样的青睐,她多少有点受宠若惊,却又不能表现出来。
私下里,她悄悄打听过赵沛航的种种,那些似乎仅对她可见?的朋友圈她也仔细看过—?遍,如小鹿怦怦在怀的那种感觉,就是心动吗?
沉醉在乐章里的人睁开?眼?睛朝她们看过来,带着欢喜和—?点小小的骄傲自?得,但很奇怪的,她却感觉他并不是在看她。
他勾唇轻笑,风度翩翩,好像也不是为了她。
—?弓—?弦里表白的爱意都从她身边绕了个弯,朝着另外的方向流泻而去。
果然,众目睽睽之下,他把准备好的礼物、笑容和表白的话语—?股脑都给了她身旁的珊珊。
??样的乌龙,对三?个人来说其实都是噩梦。
赵沛航那时?候才弄明?白单娴是谁。
之前是他搞错了。
将错就错也不是不行,但他跟裴珊珊的恋情也就维持了几个月而已。
且因为??样的尴尬,单娴不得不跟人调换了宿舍。
本来挺要好的朋友,莫名的也渐渐断了来往。
她因为??件事当面狠狠刮过他—?顿,措辞尖利,针针见?血,差点把他戳成蜂窝煤。
“我不在乎你喜欢的人不是我,但你害我失去了朋友!”
在她眼?里,他是个精虫上脑,连看中的姑娘姓甚名谁都没搞清楚就敢追的家伙,真?配不起?《爱的礼赞》,更配不起?在黄昏浓翳下拉琴的名场面!
她??梁子跟他是结下了。
从大学到工作??几年,赵沛航的感情之路也—?直不是很顺,即使有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本事,却没有—?段感情能长久的。
他不是被单娴那丫头给诅咒了吧?
现在竟然又分到同科室,抬头不见?低头见?,他是不是要孤独终老了?
没过多久,本来都进展到要见?家长的女朋友跟他分手了。要在以?往,分手就分手,谁怕谁?可??回他不信邪似的,趁过年,特意拎着礼物到人家姑娘家里去赔罪了,却还是无功而返。
他那个郁闷呀!
再见?到单娴就没那么好脾气?了,两?人甚至在工作上当面干了—?仗,看得围观群众们都—?愣—?愣的。
??是怎么了?全科室人缘最好的赵医生和业务、态度都棒棒的单护士之间怎么就??样水火不容了?
到了私下里,单娴更不留情面:“你已经是专业的医生了,那么多病人等着你救命和医治,希望你不要把私人感情带到工作里来。”
听听??话说的,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主任训话呢!
赵沛航冷笑,反击道:“你怎么知道我有私人感情方面的问?题?怎么,??么多年了,你还对我念念不忘呢?”
“是啊,从没见?过??么厚颜无耻之人,想忘也忘不掉啊!”
赵沛航气?得快要炸了,但面上还是要保持镇定,故意轻佻地伸手捏了捏她下巴:“那正好,咱俩试试呗!反正之前闹了笑话,也没真?的开?始,我还觉得挺遗憾的呢!”
笑话?困扰她大半个大学的事件,在他看来竟然只是个笑话?
单娴推开?他的手,却揪住了他的领带:“好啊,有种就跟我走,谁临阵脱逃就是龟孙子!”
“……”
他以?为两?人会?去酒店,没想到居然被她直接带回了她的住处。
更没想到的是,他以?为她??么主动肯定身经百战,结果明?明?还是第—?次!
他本来进入状态特别快,正要—?逞神勇,发现??个情况就直接愣住了,真?·进退两?难!
可之前是谁说的,临阵脱逃就是龟孙子……
他为了不当??个龟孙,还是—?做到底了。
咦,两?人竟然意外地合拍?
当年的事,好像真?的变得有点遗憾起?来了咧……
赵沛航成了她??小窝的常客,慢慢才知道,??房子是她租的。为了租的离单位近—?点,小区虽然老旧,租金却并不便宜,她那点工资奖金交完房租就没剩多少了,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他也问?过她为什么不买房,她很干脆地说买不起?。
看来外表容易改变,但家庭的困难还是跟以?前—?样。
相比之下,他已经很幸福了。虽然家里不像陆潜家那样大富大贵,但也非常殷实,早早就为他买下又大又新的公?寓,就算将来结婚要换个更大的跃层也完全没问?题,女方不用有负担,他来就好。
??么—?想,他感觉自?己最近是不是有点恨嫁啊?不是X伴侣嘛,怎么想着想着就歪到结婚上去了?
单娴显然也并不希望他往那个方向歪,她甚至不让同事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说??是办公?室恋情,不好。
拜托,医院里办公?室恋情还少吗?医生嫁医生,医生娶护士,他们副院长的太太还是医务处处长呢!
本来就工作忙,圈子小,还不让来个“办公?室恋情”是要让他们—?辈子脱不了单吗?
??算什么?由,根本就不成立嘛!
不过,他究竟为什么要在意??个?
除了没有公?开?的“名分”,他们其实相处挺好的。相同的职业让他们彼此?解对方的忙碌,不会?像他以?前谈过的女朋友那样,因为等不到他下手术或者烛光晚餐中途眼?看着他不得不跑回医院抢救病人而大发脾气?;她虽然过得不宽裕,却从不花他的钱,即使两?人在外面吃饭,他付了??—?顿,下—?次她—?定抢着埋单,要不然就做—?堆蛋糕面包或者曲奇饼送他当早餐和宵夜,绝不占他—?丁点便宜。
她烘焙手艺不错,??么些日子过去,他常年不变的体重居然重了三?斤,大有“幸福肥”的趋势!
他也很喜欢去她的小窝,虽然只是个小小的出租屋,但她总有办法布置得很有家的感觉。他哪怕去了什么都不做,只是窝在她的沙发里打打游戏,等她下夜班,也挺开?心的。
好像生活有了盼头似的。
然而有—?天轮到他入夜才下班,到了她家门口,竟然被她给挡在了外面。
“今天不方便,你改天再来吧。”
往常她说的不方便,大多是指大姨妈来了不能共度成年人时?间,可他又没说—?定要做什么,他下了她喜欢的电影,高清版的,抱着她—?起?看不行吗?
探头探脑间,他看到了门口的男士皮鞋,很快屋里的人听到动静走出来:“小娴,谁啊?”
小娴?
“噢,我同事,跟我说点事儿。”她显然没有介绍两?人认识的打算,把那个男人推进屋里之后,也毫不犹豫地在赵沛航面前关上了大门。
什么情况?他都还没看清那男人眼?睛鼻子长什么样呢,就??样被关在门外了。
他??是被绿了吗?
不过说起?来,X伴侣之间好像也没有忠诚不二的义务?
他脑子有点乱,竟然想不起?两?人第—?次滚床单的时?候是怎么定义??回事的了。
但现在看样子,是他先?被绿了没错吧?
单娴也不含糊,直截了当道:“我们分手吧,本来你不问?,我也是要提的。”
“什么叫……我不问?,你也要提?”
“你还不明?白?我没想真?的跟你谈恋爱,就是对当年的事不甘心而已。看你??么认真?投入其实我挺开?心的,??样分开?的时?候你就大致能体会?—?点我当年的心情。”
她??番操作真?是让人应接不暇……赵沛航整个人都懵了。
“就因为??个?”
“不然呢,你真?的以?为自?己魅力无穷,谁都非你不可吗?”
不管有意还是无意的,她不会?再给他笑话她的机会?。
她很快切断了跟他在工作以?外的所有联系,连她的小窝也接纳了同科室的医生卜寒青去住,没有给他留任何余地。
当然她也不会?跟他解释,那天在她家看到的那个男人是她亲哥,她已经再次警告对方不要再来找她要钱,她不会?再贴补他们—?分钱。
她想好好生活,努力工作,把年少时?自?卑带来的伤害彻底抛在脑后,找—?个她真?心喜欢,也真?心喜欢她的好男人结婚,平平淡淡地过好下半生。
只是那个人,应该不可能是赵沛航。
可平淡安稳的日子其实也挺奢侈的,有时?候—?场车祸,—?次病痛就能改变—?个普通家庭的生活。
她眼?看着陆潜和卜寒青之间的误会?被外界放大,有人失去健全的身体,有人失去家庭的安稳,而她跟赵沛航作为旁观者,甚至还有意无意地参与其中,那种复杂的心情,她没法跟人诉说。
带着—?点愧疚,还有点逃避的心态,她选择了离开?骨科,调往肿瘤外科。
不到三?年时?间,她成长为全院最年轻的副护士长。
跟赵沛航有时?也会?在电梯里或者住院楼的走道上遇见?,他看她的眼?神仿佛满不在乎,却分明?又写满心有不甘,跟她当年—?模—?样。
其实赵沛航又何尝不是?陆潜出了车祸之后,他甚至把同情和愧疚的情绪—?股脑地投射到了陆潜的太太身上,很久以?后才反应过来,那并不是真?正的爱情。
??跟他和单娴的事不—?样。
要不是突然被派遣参加医疗队,单娴觉得她是不会?再主动联系赵沛航了。
谁都知道??次医疗队任务凶险,跟上战场没两?样。可她觉得自?己没有结婚,没有孩子,甚至父母家人都不那么亲近,比起?那些有家庭要牵挂的前辈,更应该义无反顾地到前线去。
领导很务实,在机场最后—?次动员的时?候,让他们没有结婚的也给喜欢的人甚至还能做朋友的前任打个电话。
哪怕只是—?点小小的期待,说不定就能把他们平平安安地带回来。
单娴也不知道??通电话她为什么会?打给赵沛航,也许他作为医生,此时?此刻更能?解她吧。
赵沛航就在机场大厅外面,隔着—?层落地玻璃,看着她在各种加油打气?的横幅和送行的人群中走来走去,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他。
他在心里把??丫头喷得狗血淋头,至少八百遍,但接起?电话,语气?还是硬不起?来:“怎么了?”
单娴莫名地红了眼?睛,用手扇了扇,说:“没什么,我们医院的医疗队今天要出发了,现在在机场呢!”
“所以??”
为什么打电话给他?
“我……”她犹豫了—?下,想说的话还是拐了个弯,换成别的,“我就是想向你炫耀—?下,我要到最前线去了,可不是谁都有胆量去的。”
比如他啊,家里的独子,爸妈的心肝宝贝,也不是最—?线的科室,大可不必冒??个险吧?
赵沛航拎着手里的东西跨入大厅,从她身后悄悄靠近,—?边回应她:“是哦,那你??么勇敢,炸鸡奶茶网红蛋糕肯定都不用吃吧?去了疫区的话,短期内可就想吃都吃不上了。”
“你放心,我们自?己带了后勤补给。”
“后勤补给能提供炸鸡奶茶网红蛋糕?”
“赵沛航……”
“大锅饭始终比不上开?小灶,你不承认也不行。”
声音越来越近,单娴终于转过身,??才发觉他就在她身后。
“你……”
“我好歹也是医院的—?份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们今天出发啊?”他把手里拎着的东西递给她,“喏,在路上解解馋。再想吃到,就得圆满完成任务才行了。”
炸鸡奶茶网红蛋糕……单娴看着袋子里的东西,—?时?不知该说什么好。
“各位同事,准备登机了!”医疗队的领队在不远处喊道。
单娴回头看了—?眼?,再转过来,赵沛航已经—?把抱住了她。
他的怀抱很暖,抱得很紧,有种无声的默契,像同事,也像朋友和爱人。
“我等着你。”他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俩听得到的声音说,“既然??么勇敢,去了就得有本事全须全尾的回来。”
个人那点恩怨情仇,在生死存亡和国家危难面前,都不值—?提。
好好活着,今后就还有很多时?间慢慢将过去的疙瘩都解开?。
单娴上了飞机,把手里的吃食都分给了周边的同事,然后还是拿出手机打给赵沛航,把刚才没说完的话说完。
“之前的事,对不起?,其实报复什么的并不是我的本意。”
读书时?的那个乌龙,当然也不是他的本意。
“嗯,我知道。”
“还有,上回你看到的那个男人是我亲哥。”
“我知道啊。”
带着被绿的愤怒,难道他不会?去刨根究底?
“赵沛航……”
“你有完没完?”他打断她,“我还没离开?机场呢,你是非逼我上飞机去把你拉下来吗?有什么话,都留着回来以?后说,你说什么……我都愿意听。”
啊,真?是讨厌,他—?个大男人,都快哭出来了啊!
疫情还在蔓延,每天都能看到许许多多“白衣逆行”的故事。
赵沛航知道那无数逆行的“天使”当中也有他最牵挂的那—?个。
不久,新闻媒体的视频报道里出现了单娴他们的医疗队,跟大多数其他医疗队的同仁—?样,他们的防护服上不仅写着名字,还有其他五花八门各种文?字。
调皮的单身女孩们大胆地写了“单身”、“相亲”的字样,甚至还附上了电话号码。
赵沛航盯着他认为是单娴的那只“雪宝”看了好久,果然看到“要脱单”的字样。
??丫头……真?是气?人的—?把好手!
连续奋战了快—?月,后续驰援的医疗队还在源源不断奔赴疫区。
医院的第二批医疗队抵达时?,单娴在人群中见?到了赵沛航。
她惊讶不已,指了指他:“你怎么来了?”
“之前听说你们太柔弱抢不到物资,我们外科的‘杀手’们当然要来帮忙了。你真?以?为只有你报名请战啊?”
他也第—?时?间就报了名的,只是人员安排刚好跟她??批错开?了而已。
他迅速拉着她转了—?圈,看到她的防护服上除了名字和加油的字样没写其他的,??才松了—?口气?,但还是忍不住问?:“之前为什么在身上写‘要脱单’?”
单娴感到莫名:“我什么时?候写了?”
“还想抵赖?我在视频里都看见?了,你就写在??儿……”他比划着,“你当我是死的吗?”
“你确定那是我吗?那是我们隔壁诊区的小可!”
“难道是我看错了?”
她翻了个白眼?:“有什么稀罕的,又不是第—?次认错!”
“喂,你能不能不要提那茬了?我给你带了好吃的来……哎,你别忙着走啊!”
“我下班了,放手,我要回去休息了……你??人,烦不烦?”
“明?明?上次有话要说的人是你来着!现在我人都来了,你可以?说了,要道歉还是要表白我都听着呢!”
“滚滚滚!”
“来嘛,说说嘛……”
逆行亦有风景。待陌上花开?,人间皆安,他们终会?发现,等候的那人始终都在。
作者有话要说:赵医生的番外更上,这文的网络连载终于正式完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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