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姐,没事的话你就早点回去,小辰还需要你这个母亲。”抱着昏迷不醒的谢清华,沈濯打算上楼。

拦在沈濯的身前,沈美玲脸上除了震惊还是震惊,“你赶我走!”

感觉着身上血液的缓慢流淌,抱着谢清华的沈濯双手双腿都在微微颤抖,面对纠缠的沈美玲,他的耐心告罄了,“姐,不是我赶你走,而是你已经回沈家好多天了,小辰还小,你就忍心把他一个人扔在齐家。”

“他是齐家的种,我谅他们也不敢把小辰怎么样。”沈美玲嘴上虽然犟,但神色却有点着急起来。

“随你。”

感觉快要晕过去的沈濯绕过沈美玲就打算上楼,他感觉这次自己是真的要晕了。

“不准走。”

一把拉住沈濯,就在沈美玲打算说点什么的时候,早就处于强弩之末的沈濯抱着谢清华直接就倒了下去,这让早就看得心惊胆战的李景华赶紧带着保镖冲过来接人。

“啊!”

一道刺耳的尖叫声在沈家大宅响起,看着手上的鲜血,沈美玲吓得花容失色,在她心目中,弟弟就是世界上最厉害的人,最厉害的人此时正虚弱至极地躺在地上,这场面要多惊悚就有多惊悚。

惊悚到害怕。

尖叫声还在继续,管家与佣人也被这意外的一幕震惊得全身发凉,一个个愣在当场。

“闭嘴!”

闻着浓浓的血腥气,再被沈美玲那高分贝的尖叫声一刺激,跟着沈濯一起摔倒在地的谢清华装不下去了。

被谢清华一吼,沈美玲的高分贝终于戛然而止。

少了沈美玲的耳膜刺激,李景华冷静地指挥着保镖把沈濯抬到一旁的沙发上,不过是刹那的功夫,沙发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染红,这么大的出血量很危险。

幸好沈家不是普通的人家,急救设备非常的齐全,经过李景华半个多小时的努力,吸着氧、输着血的沈濯终于再次远离了死神,看着包裹得如同木乃伊一样的沈濯,不管是李景华还是保镖们都松了一口气。

“清华。”

一直强忍着没有晕过去的沈濯对谢清华伸出了手,那双手因为失血过多而显得过分苍白。

看着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谢清华并没有动,甚至就连脸上的神情都没有改变过。

平静,淡然,仿若处身世外。

“清华。”看着无动于衷的谢清华,沈濯努力保持着清醒,但由于失血过多,他的眼神已经有点模糊,谢清华在他的眼里已经变成了三人,就算这样,他的手也一直坚定不移地对谢清华伸着,大有没拉住谢清华他就不会放心晕过去一样。

“叫...叫你。”

用手戳了戳谢清华的后背,脸色惨白的沈美玲被沈濯那求而不得的痛苦震惊了,这是怎样的感情才能在这种情况下还对一个人念念不忘。

“呵,他叫我我就必须过去,凭什么?”冷笑一声,谢清华并没有改变自己对沈濯的态度。

震惊地看着冷酷无情的谢清华,不仅是李景华哑口无言,就连刚刚看谢清华不顺眼的沈美玲也想不通了,“你有没有心,我家沈濯伤得这么重,你连上前一步都不愿意,枉费我弟弟把你当作伴侣,就你这冷血的样子,哪里值得被爱。”

“心?”

诧异地看了一眼沈美玲,谢清华脸上的笑容更大了,“我有没有心这就得问沈濯了。”

以爱为名的道德绑架他不接受!

听到谢清华的话,捂着心脏的沈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他知道,谢清华不信自己,他也由此确信谢清华有着上一世的记忆,“清华,你放心,我会证明自己的。”说完这句话,失血过多的他再也坚持不下去了。

手一撒,无力地垂了下来...

“沈濯!弟弟,弟弟!”扑到沈濯的身上,一脸惨白的沈美玲泪眼朦胧,刚刚她已经看清沈濯身上的伤,所以知道沈濯离阎王到底有多近,又惊又怕的她忍不住对一旁的李景华吼道:“景华,你说,到底是谁把我弟弟害成这样的,告诉我,我去找他!”

听着沈美玲那咬牙切齿的声音,李景华的目光下意识避开谢清华,然后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沈濯与谢清华的狗血纠缠其实他知道得也不多,但确切知道的是沈濯欺骗了谢清华的感情。

“快说!”颤抖着双手,沈美玲怒瞪李景华。

“我。”翘着二郎腿,谢清华淡然地坐在另一边的沙发上,甚至还有闲心喝了一口刚让佣人端来的清水。

“什么?”转头看向谢清华,沈美玲有点没反应过来。

放下昂贵的茶杯,谢清华抬头看着沈美玲一字一顿道:“我说,沈濯的伤是因为我。”

“你...你扎的!”谢清华的态度实在是太过于平静了,平静到沈美玲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

“对,我扎的!”谢清华肯定地点头。

“他扎的?”指着‘认罪’的谢清华,沈美玲转头向李景华求证。

面对沈美玲那双不敢置信的大眼,顶着压力的李景华只能无奈地点了点头,不过,点头后他也进一步解释道:“是谢清华扎的,但也不是他扎的,这么说吧,其实是沈濯自己扎的,只有他自己才伤得了自己。”保镖环绕的情况下,如果不是沈濯自己有心受伤,外人怎么可能把他伤得那么重。

这点,李景华也很无奈。

“沈濯自己扎的,为什么?”沈美玲还是有点无法理解。

“因为他骗了我,因为他想让我相信他是爱我的,所以甘愿自己扎了这一刀。”感觉不到一点心痛的谢清华就像最冷静的局外人。

看着神色平静的谢清华,再看着昏迷不醒的沈濯,沈美玲神色恍惚地站起了身,“疯子,都是疯子。”想想刚刚自己还让谢清华滚,她立刻麻溜的选择让自己滚了。

惹不起,她实在是惹不起疯子。

沈美玲神色恍惚地走了,整个沈家却陷入了一片静默,主要是沈濯赋予了谢清华太大的权利,大到所有保镖都听他的。

此时要说最害怕的人是谁,当然是管家。

沈濯晕过去了,沈美玲走了,李景华只是客人,沈家此时能做主的就是谢清华,阴了谢清华的管家惨笑一声,交代道:“我有一个远房侄儿是薛氏集团的人。”一句话,他就说清楚了自己为什么会挑拨沈美玲向谢清华发难。

“薛氏集团,薛家!”

谢清华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他在想,是薛子霁动的手,还是薛子徽,又或者说两人都插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