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小主怎么了?”
听见帐内窸窣的动静,槿汐一把掀开薄纱,坐近被吓得猛然做起的甄嬛身边。
“我......闷的慌。”一道雷鸣,彻底驱走了甄嬛最后一点睡意。
“闷?外头雨大,小主这时候轻易可开不得窗。”
“不是屋子闷,是心闷。”她迷茫地看着崔槿汐“仿佛自我得宠以来,便处处不顺——就仿佛,仿佛——”
她尽力找词汇去描述自己心间荒唐却真实的情感“本不该是这样的,却平白被压了下去。”
槿汐不懂这种感觉,表情有一瞬的迷茫为难“可是小主今天白日里因为与沈贵人说话间事累到了。”
“或许吧。”甄嬛沮丧地松开肩“人心叵测,却任由凶手眼前逍遥,终归是心有不甘。眉姐姐也是如此。”
“可落水一事已过,若再纠缠不放,怕是遭人非议。”
“那就从旁的入手。”
“无辜之人怎甘枉死?不如做出好戏,当是——全了他们怨愤孤魂。”槿汐一挑眉,会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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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你可不知道,我回来时”
“遇见鬼了?”夏冬春不急不缓着匀着茶盖,香甜的奶味儿混合着清淡的茶香萦绕鼻尖,甚是舒畅暖融。
“姐姐怎么知道的?”富察仪欣搓着胳膊上冒出的鸡皮疙瘩,任由宫女们解去身上的披风,也顾不得形象,端着桌面上的茶一口闷下去,直到香浓滚烫的茶水顺着咽喉流入胃部,方才舒坦地放松下来。
“大晚上喝什么浓茶,还睡不睡了?”夏冬春挑了挑眉“夏云,给富察贵人添一杯牛乳,瞧她那样。”
“姐姐!”富察贵人跺跺脚,散了身上的冷意,挨着夏冬春坐下来“幸亏你叫了夏云来宝华殿接我,她是个果敢机灵的,当机立断,否则,我怕是真回不来见你了。”
“世上并无鬼神之说。”
“那妹妹见到的是什么?”富察仪欣想起方才所见飘然而过的白影,不服气道。
“你在宝华殿祈福了大半日,累得头昏眼花有了幻觉也不一定。”
“那不是幻觉!分不清男女的长发半遮着脸,苍白的面容,低低的泣音还在我耳边响着......姐姐”富察贵人越想越怕,抓住夏冬春的胳膊“咱们去找皇后娘娘吧?”
“找皇后娘娘?说你愚笨,被人装神弄鬼吓得傻了?来讨公道?”
“装神弄鬼?!”
“夏云当时是什么反应?”
“反应?”富察仪欣想了想“我当时,怕极了,便想着快些让那些个轿夫走开,夏云机敏,一声呵斥将他们喊得清醒了,甚至,甚至还想让人上前查看?”
“那你所说的的鬼又是什么反应?”
“我不知道,那些个轿夫腿都软了,好容易拉扯着从地上起来,那鬼怪......”富察仪欣逐渐平静“就没影了。”
“是啊?从来只有人怕鬼,何见鬼避人?鬼神之说不过是民间传讹”夏冬春这话说得冠冕堂皇,却在富察贵人看不见的地方心虚瞄了眼面板上所侦测新开的秘境——鬼戏:
待上浓妆戏一场,
谁人台上谁人观?
乐声美妙忘自我,
花旦名角谁人怜?
台上悲欢独自唱,
却忘总有曲终时。
曲终人散台空空!
郎君薄幸既负我,
莫怪妆去——真面目!
一鼓青锣,嘿!好戏——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