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的规矩你是知道的。”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皇后并未抬头，手下墨迹未干，依旧笔走龙蛇。
“奴婢知道娘娘您习字的时候不喜人打扰，可是”剪秋为难地停顿下来，打量着她的脸色缓缓道“碎玉轩的莞贵人......”
“莞贵人？这么快便成贵人了？”皇后的手腕一抖，原本漂亮大气的一个稳字生生在心字底断了一点，毁了整张笔墨。
“是。”
“情理之中，却比预料更快，本宫还以为”皇后摇了摇头。
“原本照顾莞贵人的太医温实初突然被调到了延禧宫，娘娘......可还记得？”
“莞贵人既已痊愈，这也是应有之义。”
皇后随意地抓起桌面上墨痕未干的宣纸递给剪秋，既然心不静，也没有再写下去的必要了。
“据说这位温太医与甄家在入宫前便有渊源，对莞贵人亦是颇为照顾，皇上调走了他，不是也赏了莞贵人不少珍品？也算补偿。”
“是，”剪秋抚平宣纸上的皱痕收好，语气复杂“不过这位温太医却是有几分本领，悦贵人舌头灵，丁点苦味也沾不得，温太医倒厉害，竟能让她把药一日一日尽了，眼看着身子骨也逐渐好起来，皇上自然龙颜大悦，所以”
“所以这晋封，究竟是愧疚补偿，还是多少有几分喜爱，”皇后眯着眼睛，素指描绘着墨条上的交颈鸳鸯，语气凉寒“本以为她非池中之物，却不想这般没用......对了，本宫赏给安答应的东西可都送去了？”
“都送去了，”剪秋垂眸“悦贵人管控延禧宫严谨，也少有奴大欺主的现象，只不过流言蜚语，内务府的冷待克扣却是没那么好受的，奴婢瞧着，安答应整个人都清瘦憔悴了许多。”
“所以，人想要过得好，那就要学会争气——”皇后净了手，丝帕柔软地擦拭过肌肤“去找几个嬷嬷过去教导她，丢人的事，一辈子那么几次也就够了。”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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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主大喜，怎还绷着一张脸呢？”槿汐隐隐对甄嬛的心结有所猜测，宽慰道“不如去御花园走走？那日荡过秋千后，便不见小主您出去过了，一直闷着难免精神怠懒着不舒服。”
甄嬛提不起兴致，但眺望一眼窗外，也知对方好意“好吧。近几日天气晴，我们从御花园绕过去，顺道去探望眉姐姐。”
......
“最近怎么不见曹姐姐与丽嫔娘娘一道出来？”
“最近天气多变难预，丽嫔姐姐忙着调养身子，有一段时间不愿出来见人了。”曹贵人笑着朝余莺儿点了点头，很是亲近和善“我看余妹妹似乎也没休息好，瞧着眼底都有青黑了？”
余氏下意识摸了摸眼角，担忧道“悦姐姐的病断断续续一直不见好，皇上又时常来延禧宫陪着，见她难受，心情自然不会好，我们也跟着战战兢兢......”
“那——悦贵人身体”
“姐姐身体却没什么大碍，只是表面看着虚弱，五脏六腑却活力康健，太医把脉也瞧不出个什么......有人怀疑，”余氏四下看了看，凑近曹贵人小声道“是巫蛊之祸。”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