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个秀女的教习姑姑都送到各家了?”华妃半倚在软塌上,纤腰枕着柔弱的靠背,眯着眼享受着颂芝力道娴熟的按摩“可有出了什么岔子?”
“并无呢,”颂芝垂着娘娘的腿“倒是有一位安答应暂居在另一位小主家中,便一并省下了一位姑姑一块教习了。”
华妃偏了偏头。
“娘娘之前不是对她还感兴趣的么?就是那个选秀中化解冲突的那位大理寺少卿甄远道的女儿,叫甄嬛。”颂芝顿了顿,斟酌道“皇上似乎很是中意,也留用了,封了常在。”
年世兰重新倚回软枕,半笑不笑的娇颜上流露出几许讽刺“往后这宫里可就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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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御书房。
啪!
“一堆蛀虫!”奏折被狠狠拍在实木桌上,吓得两侧奉茶的太监身体一抖,脊背弯得更实诚了“年年征税年年欠,若不是几年前刚清出一批户部贪赃枉法的奸佞,还不知道国库要被亏空成什么样子!”
“哪个省份欠朝廷的钱粮都有几十万!”
胤禛眉宇间的怒火嚣涨“国穷,百姓穷,那银子,都到哪儿去了?”
奏折被大手拍的乱飞,苏培盛头皮一跳,还是上前一步宽慰道“皇上息怒。”
茶杯被摆在御案上,两个小太监如蒙大赦地退了出去,苏培盛顶着龙威,弯腰轻言“皇上,奴才琢磨着银子这么好的东西,自有它的去处。皇上没听说吗?”
他的腰又低了些“现在是千年田八百主啊。”
好容易喝了口茶压了压心头火,又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请皇上翻牌子。”
“没传你进来呱噪什么!”胤禛把茶杯压在桌上,徐进良腿一软跪在地上,苦着脸解释“皇上,这时辰,到了呀?”
“就欣常在吧!”
“奏明皇上,”徐公公身体一颤,神色为难“常在小主的绿头牌挂起来了,只怕是这两个月都不能翻牌子了。”
“为什么?”
“华妃娘娘说,常在小主自上次小产之后,身子尚未痊愈,所以不宜侍寝。”
皇上本来还有几分火气在,听得“小产”二字,眉角抽了抽,“华妃——还是那么爱使小性子。”
“罢了,就让欣常在好好养着。”胤禛定了论调,手中奏折丢回桌面“朕就去,华妃那吧。”
“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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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驾到——”
翊坤宫富丽堂皇,烛火通明,暖室的欢宜香浸染在各个角落,颂芝领着宫女们在殿口跪迎,“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啧,”胤禛打量一眼殿内,双手负背“你们娘娘呢?怎么,也没出来迎接朕。”
“回皇上的话,娘娘今天身体不舒服,早早就睡下了。”
“这么早就睡啦?”他的语气中已悄然染上了点儿笑意,故意大声道“既睡了,那朕便回去了,该去看看齐妃和三阿哥了!”
红粉的纱幔猛地被拉开,娇人一袭茜红寝衣,眼波流转,娇嗔道“要是走了,以后就别进翊坤宫的门。”
“矫情,愈发小性子了。”
“皇上有些日子没来了,怕是把世兰给忘了吧?”
“胡说,除了你之外,再没有人敢对朕这般无礼。”
“好香啊——”皇上走近她低头一嗅,逗得美人低头娇笑。
“皇上独独赐予臣妾的欢宜香,臣妾日日都用。”
“对了,”胤禛瞳仁深深“朕就喜欢这个味道,别人,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