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梁山伯与祝英台》

“哈哈哈,王陈二人,胆子这么小,也敢做恶毒事?哼,倒也有趣。”霜霜听着英台和山伯刚才所遇之事,不由发笑,“不过山长罚你们看马也是出于保护你们,不然他们二人可不会就此善罢甘休。剩下来的事儿,就交给我好了,我定会让王卓然在尼山享受宾至如归的感觉。”

看霜霜那表情,英台知道她在憋着坏呢,山伯却天真的以为她在想怎么好好招待王卓然,走时还特意吩咐注意事项。

“才才,梁大哥虽然有的时候脑子不怎么好使,善良倒是真善良。”

“你喜欢他?”马文才表情并不好看,双拳也捏得紧紧的。

“嗯?什么问题你这问的,”霜霜脱外衫的手一顿,无语,“太能想了吧,喜欢他?你怎么不想想我喜欢你呢?瞅着你帅点。”

“真的?你喜欢我?!”

“真的真的,喜欢你,最喜欢你了,马大爷,睡觉了,赶了一天路你不累吗?”

“好好,我去给你打水!”

“唉!”霜霜目瞪口呆的看文才夺门而出,“昏头了?宝宝和马统不是刚服侍完我们洗漱么?打哪门子水?”

大叔是陶渊明的事儿已经众人皆知,只因白日里王陈二人找梁祝麻烦时,他挺身而出帮忙了,山长夫人见他便认了出来,毕竟他是她的表哥。

“今天是陶先生的第一堂课,他就喝的不省人事?噗,果然有他的风范。”霜霜听到王陈两个来教室说明情况,忍不住与身旁的文才调侃说笑。

“别笑了,王大人盯着你呢!”

“不要紧,你不在我身边么?他不会找我事儿的。”

文才无奈笑笑,由着霜霜胡闹。

王卓然自诩是书院第一人,他见陶渊明不在,便鹊巢鸠占,自认先生,让众学子念书,此时心莲经过,她本是书香门第,奈何家道中落,内心向往着读书写字,便驻足倾听,却被王卓然发现,几度出言羞辱,更要拉之见官,山伯、英台率先挺身而出,为其辩解。

“如果不愿受教的话,可以离开!”王卓然很是不屑。

“这可是你说的,离开就离开!”英台气不过,拉过山伯便要走。

荀巨伯见此也要离去,忽然霜霜从座位上站起:“慢着,这里是学堂,上课时间学子不在这儿待着,跑到外面去岂不搞笑?要走也不该是你们走。”

“祝英霜,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应该出去?!”王卓然因祝英霜与马文才同坐,知道二人交情不浅,才不针对他,没想到他竟如此大胆,敢公然顶撞,气得人都有些发抖。

“这话我可没说过,王大人,你怎么凭空捏造啊!”

“那你倒是说说谁应该出去!今日我是你们的先生,难道我还没有这个权利了么!”王卓然怒视祝英霜,脸上的粉都因为他的狰狞表情而哗哗下落。

“哎哟,咳咳咳,王大人咱说话归说话,别法术攻击啊,学生可不会水系法术啊,这怕是要呛死的,”霜霜说的一脸无辜,仿佛是王卓然在欺负她,“还有我不记得山长有请王大人讲课啊,怎么就成了先生呢?不过,王大人想做先生也不是没有资格,只是学堂向来以学问高者为尊,今日是陶先生的课,您想取而代之,也得有与之相比的才学吧。”

马文才自是站在祝英霜这边,但也不愿她正面直杠,这对她来说并无益处,想让她适可而止,可祝英霜却悄悄给他挤眉弄眼,示意他稍安勿躁。

“好啊,原来你是在这儿等着我呢!今日你陶先生醉酒不能来学堂,你不是不知道,还这般说,是......”

然还不等王卓然说完,陶渊明便走了进来:“谁说我不能来,我这不是来了么!”

如此一来,大战即开,王卓然哪是陶渊明对手,一来二答的引得众学子一片讪笑。不过,作为当事人的心莲已经趁众人不注意离开了......

“霜霜,你早就知道陶先生在来的路上,所以才不让我们走的吗?”

面对英台的提问,霜霜点了点头:“自然,我本是怕陶先生睡过时辰,误了他第一节课,不想他睡过整节,便要宝宝前去请,没想到这么凑巧。”

“但是你今日得罪了王大人,就是文才兄也不一定能保全你吧。”梁山伯担忧的说道。

(几人知道祝英霜和马文才的关系后,就以文才兄称呼)

“不会,才才很厉害的,不过,我也不怕什么王大人,迟早都要得罪的,也不差这一会儿。经过今日这事,让我知道,王大人只是被人当枪使了,他太容易被激怒,喜怒都表现在脸上,真小人他做得,伪君子还没他份。”

“你什么意思??”

“看好戏吧,巨伯兄!咱们尼山日后有的闹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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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才,那边哭爹喊娘的干嘛呢?陶先生给的酒喝太多了,发酒疯啊~”刚下完课的霜霜与文才并排走着,忽见前方闹成一团,不由发问。

“应该不是,去看看?”

“走!”

拦下一学子细问,竟是王卓然得了桃花癣,无药可医,在狂性大发,连王兰姑娘都没有办法的病,大家自然都避而远之。

“哈?真是善恶终有报,天道有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霜霜并没有过多反应,但她知道这消息在场的众人心中都是不同滋味的,最开心的莫过于心莲和暗恋心莲的烧饭小伙苏安,于是牵过文才手,向膳房走去,“嘿嘿,才才我们快些走,今天苏安一定做了不少好吃的!”

文才本是不屑与平民为伍的,更别说同桌吃饭,换了旁人要求他这么做,不死即伤,可对象是霜霜,他就算满肚不满,也没表现出分毫,唯恐惹了霜霜不高兴,要是与他呕气吵架更是得不偿失,所以他的不耐与嫌弃都被掩盖起来。

“哇,这真是我来尼山吃得最好的一顿,大家都快吃啊!苏安手艺不错!”霜霜招呼着众人,一边还给文才夹菜,“才才,你也吃呀,这个红烧狮子头我最喜欢了,快尝尝!”

“阿霜,你怎么搞得好像文才兄是你弟弟一样,给安排的如此妥当。”梁山伯笑言。

“什么弟弟!”赶在文才脸黑前,霜霜率先出声,搂过文才的脖子,示意众人,“是宝贝,大宝贝!不能忽视的心肝宝贝!”

“哎哟!你可行了吧!”荀巨伯白眼都翻上天去,“饭还没吃,你都快给我恶心吐了。”

“嘿!那你别吃,正好,你那份给我!”

“你做梦!”

众人都被祝英霜和荀巨伯的‘争吵’给吸引了注意,没人看到文才因霜霜那几句话而红透的脸与飘忽的眼睛,还有他差点被食物呛到的模样。

“所以王大人有救了咯?”饭后,在霜霜与文才的房间里,尼山四人组正在闲聊,听闻英台说心莲也有桃花癣,她有土方可以医治,心中不免有点失望,因为霜霜也学医,知道有种偏方能治,但还想让王再受点苦,一直和山伯和英台推说没有那些药材,要等些时候,可如今被二人知晓心莲之事,估计没好戏看了。

“只怕从她手中取药不是易事,”霜霜忽得一笑,“我这梁大哥还真是以德报怨,道德标杆,别人避之不及,他还毫不嫌弃的去服侍他,在世活菩萨说的就他吧,如此普渡众生~好啦好啦,我不说他好了么,英台哥哥别瞪我了,人家又没说错,果然有哥无弟,可怜我啊~无人疼爱~啊!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噗!别唱了英霜,你都快把我整笑了,”荀巨伯对自己这好哥们实在是难以评价,虽是文武奇才,可性子却太过欢脱,无厘头起来,让他都无法招架,“就算你两哥哥都不爱你,还有文才兄爱你。”

“哼!才才当然爱我,怕是整个尼山,啊不,整个杭州,都找不出比我更俊俏的小公子了!”

“德行!!坐好,我看你是被文才兄宠坏了,任由你胡闹!”英台伸手点了点霜霜的额头,笑骂着。

“不过说来也好笑,王卓然这么讨厌的低贱之物却能救他高贵的性命。”

正如霜霜所言,心莲当然不想用蔷薇硝去救王卓然,好在她将药瓶扔进湖中的行径被前来求药的众人看到,不然王卓然就真要再难受些时日了。

“英台哥哥,你下什么水?这两个人高马大的还没躺下呢。”

“嘿!英霜,我怀疑你这话说给我听的。”几人里长得最高的荀巨伯瞪向祝英霜。

“啧,果然是巨伯小哥聪慧过人,”霜霜笑得可贼,还摆出‘请’的姿势,“这便有劳了!”然后就在巨伯迈步的一瞬间,转身和文才聊起天来,“才才,晚饭我们吃烤鱼好不好?顺道叫巨伯摸两条鱼?”

“祝!英!霜!”

“哎呀!真的太糟糕,被他听到了!”

几人皆被霜霜的鬼机灵打败,无奈万分。

药最后被荀巨伯捞了上来,而且还带上来几条鱼,他嘴上虽骂着祝英霜,可还是很依着她的要求,所以说祝英霜变得越来越野,越来越无法无天,众人都有责任,毕竟谁叫他们都这么宠她。

“你们!你们!你们要干什么?!”王卓然本就虚弱不已,看到从前他针对过的几人都在自己房里怎能不害怕。

“王大人,慌不要慌,我们是来帮你一把的。”

“别过来!别过来!!”绕是祝英霜笑得明艳动人、暖如春日,也无法打消王卓然心中恐惧,只觉得他们要毒害自己。

“梁大哥!巨伯!才才!!别跟他客气!上!!!”

三个男人互看一眼,上前就将王卓然制服,接过王兰的昏睡汤给他灌下,趁他昏睡之际涂上药膏。

“阿霜,你刚刚把王大人吓坏了,以为我们要害他呢!”

“哼!他欺负你们的时候都忘了?我吓吓他怎么了?要不是看在你们面子上,我才不管他呢,你还讲我,也不知道谁才是你义弟!”

梁山伯以为祝英霜真的生自己气了,连忙解释:“阿霜,你别气,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

“好了,我知道,梁大哥你年岁不大,可真够啰嗦的,也就英台哥哥能忍得了你,唔!”霜霜摆出一张鬼脸,拉过文才便跑,“不和你们玩了。”

“这孩子!”

这边霜霜拉着文才回了房,她拿出脸盆和酒壶,给文才再次净手:“刚刚我看你没有认真清洗,现在我得给你重新消毒,你也真是的,这是会传染的,虽有药可医,你也不能不重视啊,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你还说梁山伯唠叨,我看你有过之而无不及。”

对上文才含笑的双眼,霜霜有点羞涩,但很快就反应过来:“哼!我是关心你,你还笑话我!”

“你自然是要关心我,也只能关心我!”

脸红,犟嘴:“谁说的,你也太霸道了,我关心的人多了去了,英台、梁大哥、巨伯、宝宝、王兰,单学院就由这么多,还别提家里人,怎么会只....啊!唔!”

突如其来的亲吻,让霜霜无措:“你!你做什么!”

“不做什么,只是让你知道,你是我的,不可以关注别人。而且你没有拒绝我,我知道你心里是有我的对不对!”

“乱,乱说!”

“哼,”文才哼笑一声,将霜霜搂住,“即便现在没有,我也会让你有的,霜儿,你只能是我的!书院毕业后,我会去你家上门提亲,让你嫁给我马文才。”

这夜,霜霜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她有些不敢看文才,他眼中的情深和执拗,让她心惊,可晚上入睡时,她没有拒绝文才的搂抱,她不知自己对他是不是已是男女之情,因为这近两年的时间,让她早已习惯文才的存在,熟悉他的怀抱、呼吸和气味,或许她需要重新定位他们之间的关系......

“这个送给你。”

晨起,正在洗漱的霜霜,听到文才的话停下了动作,面露疑惑的看向他,伸手接过那个精致小盒:“什么东西啊?”

“马统说是女子们都会喜爱之物。”

“马统?”霜霜脑海里浮现出那张略带猥琐的脸,一阵恶寒,“才才,你家书童怎么被选出来的?是因为他能凭长相就能使旁人避开么?”手上动作不停,打开了锦盒,只见内里装着一个圆形器皿,霜霜取出一看,竟是口脂,颜色很是漂亮,抹在唇部定显娇媚,可......

“马文才,你耍我么?这,你送我这个做甚!”

文才被霜霜那含怒带嗔的眼眸一瞪,笑意更是遮掩不住:“怎么?你不喜欢?”

“喜欢归喜欢,可我如何能抹的出去,你......”

“喜欢便好,反正你只抹给我看。”

“谁!谁要给你看!”

令霜霜没想到的是,她还没来得及梳理清情感问题,别人竟拿自家阿姐来‘寻趣逗乐’,也不知哪儿传出来的风言风语,整个学院开始流传出祝英台是女人的传闻,大胆的还公然模仿她的走路姿势,更有甚者,偷偷的送小女生害怕的毛虫去吓唬英台。另外,还有一小股舆论暗指在她,肤白貌美不似男子,也从未在公众场合脱衣洗澡,其中定有问题。

一群闲着没事想找乐子的学子、书童,纷纷想整事,然而率先起事的是书童,马统带着众多书童冲去了银心的卧房,叫喊着要让银心验明正身,不然就报告山长。

“我看谁敢!”金梦跟祝英霜这么久,正所谓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丫鬟,脾气也很是火爆。

“金元宝?!这里没你的事儿,你别掺和,不然连你一起验。”马统知道这大庭广众之下和金梦起冲突没意义,自家公子对祝英霜那么好,肯定会爱屋及乌关照这金梦,自己何苦顶风作案。

“别掺和!?你都想对银心出手了,还说什么屁话?四九,别跟他们废话,一个字!淦!”

于是,两人便和马统带来的人打在了一起,现场混乱不堪,闹得很是凶猛。

“是你传出去的?!”文才单手将正在浣衣晾晒,试图装作无事的马统一把拎起,无视他脸上的乌青,眼中阴云密布,冷酷无情的问话,“祝英霜是女子的流言。”

“不,不,公子,不是我,不是我!”

马统看到马文才让自己去寻得口脂出现在祝英霜手里,当然会心存怀疑,但相比祝英霜,他觉得祝英台是女人的可能性更大,本就是大嘴巴的他,怎会憋住不言,祝英霜只不过是顺嘴一说,他连金梦都不敢直接找,更何况是祝英霜,所以才选择去试试银心,可谁知道碰上金梦那个悍匪,被揍个满脸开花不说,现在还要面对杀机满满的马文才,他如何敢承认,又不是不要命了。

“哼!不是你?没有下一次,不然你知道的,跟我走!”

马文才松了手,直直的将马统丢进了浣衣盆中,一时水花四溅,马统身材矮小,衣盆又大,手忙脚乱下没能爬出,呛了好几口水,窒息的感觉让他害怕,瑟瑟缩缩的跟在马文才身后。

医舍这边,学子们都来看自己书童的伤势,祝英霜也在其中,并且正在大发雷霆,当她看到金梦手上一厘米的伤口时,就稳不住心中的火气。

“哪个杀千刀的敢伤我家金元宝!?给我站出来!”

“阿霜,别激动,我们好好问,英台、巨伯你们快一同劝劝。”山伯正在为四九包扎,看到快原地爆炸的霜霜,不知道怎么平息他的怒火,虽知道他是心急自己的书童,可这般暴躁对他身体不好。

“好好什么好好!我就是对他们太客气,居然敢蹬鼻子上脸,欺负我家金元宝,一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啊!”

祝英霜的凶悍是尼山众人心知肚明的,可这般暴怒的模样,学子们都没见过几次,更何况是把他当恶魔同级的书童们呢,想躲都来不及,又如何凑上前去找死,纷纷闭口不言静若鹌鹑。

“没人承认是吧!”霜霜挥拳下砸,一张木桌生生给打的寿终正寝,“我再问最后一次,是谁?!不然我就认定是你们所有人所为,全部有如此桌!”

这还了得!没人敢隐瞒,所有参与此事的书童都齐齐的指向王蓝田的书童八德,而八德一对上祝英霜的眼神,吓得那个叫屁滚尿流,众目睽睽之下尿了出来,一把抱住王蓝田的大腿哀嚎。

“救命啊公子!我不想死啊!救命啊!”

“放,放开我!是八德有错,祝公子怎么打,我都不会干涉,您请!您请!”别说八德了,就王蓝田也不敢独自招惹祝英霜,为了撇清关系,弃车保帅算什么。

这一刻八德真的是心都死了,明明都是书童,人金元宝破了点皮,主子祝英霜就喊打喊杀,要挑翻所有人,再看看自己,唉,希望下辈子能投个好人家......

“王蓝田!你以为老子傻子啊!他八德有胆子敢伤我金元宝?!还不是你小子挑唆的,今日不把你头盖骨掀开,爹跟你姓!”